在那件有着现代仪器的实验室里,名为派阿尔的魔人正拿着纸笔记录着什么。
“26号就这样死了吗?真是突然,看来还有局外人存在啊。”派阿尔记录着关于刚刚战斗中的信息,“但是呢……没抓回那个圣子,还被一个强到变态的人给搅局,这次实验真是一点收获没有。”
派阿尔将记录用的纸撕下揉成团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但是准信好像有误,导致纸团碰到壁垒反弹了回来,掉在了地上。
而这时一名大约15厘米高的小玩偶走了过来将纸团捡起,艰难地爬上垃圾桶后把垃圾丢进去但也因为脚打滑掉了进去。
看着这个笨蛋行径派阿尔有点生气,他起身走到玩偶前,将它从垃圾堆里拿出,小玩偶的眼睛充满了水滴,对此可能是因为怕黑又或者是吓了一跳。
然后派阿尔狠狠地将它摔到了墙上砸出了一个深坑,玩偶的四肢断裂但本体缺没什么事,她艰难地将手臂将其,打开自己的肚子拿出了一个形似胶水的东西。
这是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哥特萝莉娃娃,她正在试着将自己的断肢粘回去。
派阿尔很生气,青筋从他的脖子和额头爆出,甚至可以听到磨牙声。
他一脚踩在玩偶身上,玩偶刚修好的手臂又被他踩掉了。
“失败品……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滚了么?”派阿尔说,但是玩偶没有嘴所以也不会说话,她只有一个会变换的眼睛和小鼻子,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要这么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你是我唯一的失败品,0号。看到你令我感到恶心。”
说完派阿尔将名为0号的玩偶踢出了房间,其中也包括了她的断肢,当然了这些根本就称不上是肢体,对于洋娃娃来说。
铅笔,圆规,一些平时不起眼的小东西,居然被这个玩偶当成了肢体来备用。
“令人作呕。”派阿尔转身又坐会了位置上,又丢除了几个眼球,让他们飞往菲娜她们所在的方向,“小丫头,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不能代替那个东西呢。”
黑暗的丛林中,塔尔罗在前面带路,而凯特他们则是在背后以一个安全距离跟着他,他们还是有点信不过眼前的魔人。
虽然一路上他们还是有聊聊天的,一般聊的都是莱卡尼斯有关的事件,但是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都这么安静且警惕的原因。
凯特将莱卡尼斯的训练方法告诉了塔尔罗,对其抱怨到这样的战斗真的会有提升么?之类的问题。
对此塔尔罗则回复道:“啊~这样啊,这家伙似乎用错方法了。”
众人感到很疑惑,对此塔尔罗则说道。
“与魔物战斗,通过高练度的在战斗中死里求生,这对于人类来说只会提升战斗经验罢了,因为这是使徒和魔物的训练方式。”接着塔尔罗解释道,“魔物与魔物之间战斗时,胜利的一方会通过吞噬或者吸收对方的魔素从而增强自己,但是一般低阶魔物只有被高阶魔物喰食的命,弱肉强食这就是魔物的生存法则。”
引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因为塔尔罗的语气突然变重了,又或许是因为他似乎在陈述某个众人不愿意接纳的事实。
看到众人没有说话塔尔罗接着说,“但是呢,莱卡尼斯她却是个例外。”
“意外?”凯特惊呼。
“嗯,是的,早期莱卡尼斯还只是一只吸血蝙蝠,伦实力她甚至不如哥布林。但是……”塔尔罗说,“她却能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死里求生,通过吞噬以及抢夺其他魔物的猎物的魔素,一步步地发育起来,她在与这个世界的法则对抗着。”
这时没有人会说话,没有人会想打断一个励志且残酷的故事,更何况这个主人公还是身边的人。
“当我见到她时,她已经是一个人形的吸血蝙蝠了,按你们人类的话来讲,她这个时候还是一头5阶魔物。”塔尔罗接着说,“她当时很聒噪,我见到她时她刚结束了一场厮杀,四周都是魔物的残骸,她的其中的幸存者,但是她也收到了不小的创伤,她当时看我时用的是看着敌人的眼神,但是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其他东西……渴望活下去的感情。”
“渴望活下去……那个随便的魔人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吗?”米娜自言自语道
“当在确认我没有敌意之后她才对我放下警戒,在放松下来的一瞬间她便过劳昏死了过去,我讲她带回了自己家,我很欣赏她,欣赏她以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来抗衡世界法则的理念。”
“那……后来呢?”菲娜问
“我收养了她,在住了几天之后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塔尔罗说。
“一个问题?”众人惊呼。
“如果在杀与被杀之间选一个,那么我会选什么。”塔尔罗说,这个问题很直白但又很深奥。
杀与被杀,许多人会选择杀吧,如果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那么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回答是?”临光问,发话的瞬间他的语气在颤抖,确实如此,塔尔罗的回答会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被杀那多少有点不现实,但是如果毫不犹豫选择了杀,那么他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而塔尔罗的回答惊呼了众人。
在回忆中,众人似乎都来到了当时的场景,塔尔罗和莱卡尼斯对话的场景。
“那……我问你,如果杀与被杀之间,让你做出决策你会选什么?”莱卡尼斯说。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塔尔罗说。
“身为高高在上的魔人,应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杀戮吧,你们自出生起就拥有那股我们无可匹敌的力量。”
“那你认为有力量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至少……至少可以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中,多活一会。”
“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一了百了。”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在沉思了一会后塔尔罗的眼睛死死盯着莱卡尼斯那双迷茫的眼睛说道,“我会选择创造出一个和平的极乐净土,代替这弱肉强食的肮脏世界。”
此言一出惊呆了莱卡尼斯以及身后的众人,而他们的回答的意思也突如其来的一致。
“……这根本就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想法而改变的,真亏你的脸皮能厚到说得出这种话”莱卡尼斯说。
“我一个人当然做不到,拼一己之力想扭曲世界的法则,这是不可能的,况且我只是一介小小的魔人,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永存的。”
“明明知道还说,果然魔人只是一些有着强大力量的傻瓜。”莱卡尼斯说。
“……我的力量做不到,但是如果有人帮助我,那么就有可能,力量与意识是不可永存的……但是意志可以,只要我的想法能融入他人心中那么这个世界就还有希望。”
“……啧!伪君子少说白话了,你有拼什么让他人听从你的想法,接受你,顺从你,只是空想罢了。”
“那是因为……我很强。”塔尔罗将右手砸在胸前,一副担起重任的样子,“就因为如此,我才能肩负此重任,强大的力量在我手里就是这样用的。力量就是为了改变世界而存在的,而不是杀戮。”
塔尔罗的眼中充满了真诚与决心,莱卡尼斯被其所打动,连同菲娜她们一起也是这样的。
在那之后过了一天,莱卡尼斯主动向塔尔罗签订使徒契约,她那杀戮的理念消失了,眼中则是充满了决心,在那之后她……终于不再是毫无意义的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