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庆抓着荆轲的手说到:“叔父这次败得很惨,对手名叫白孝是个秦人,他用的是剑。”
“叔父此生怕是没有机会再和他一决高下了,只盼着你能够打败他,你若打败了他便可一举成名,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剑客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叔父,轲儿一直以来都是跟着叔父学刀的,若是弃刀练剑那就要从头开始。而且练剑比练刀要难,轲儿只怕技不如人。”
荆庆:“天下剑客以盖聂为尊,第一剑客实至名归。你只需拜在盖聂门下就可学到最好的剑术。”
“盖聂居住何处?”
“盖聂是赵国榆次人,你若去拜他为师恰好途经邯郸,你可以到学步巷内秦国王孙赵政府上去看看白孝,在那你还可以看见和盖聂齐名的一剑君王家杰。”
“记住,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谁,你不必上门寻仇,远远的看着认清他们就好。”
“我可否先拜一剑君为师?”
“不可,那一剑君应该和白孝是一丘之貉。”
“轲儿明白了,叔父请安歇。”
次日,荆轲拜见父亲之后,以到赵国拜访名师为由请求父亲准许他外出游历。
荆轲的父亲虽然不舍但他一向宠爱荆轲,又听荆轲说要到邯郸拜访名师也就答应了。
三天之后,荆轲的父亲派了两位老实本分的家仆陪着荆轲,又托了经商的友人带着荆轲去邯郸,就这样,小小的荆轲辞别父母踏上了前往邯郸的旅程。
从朝歌到邯郸的路程比到榆次要近很多,按照古代的里程算约有四百多里,荆轲一行大约走了多半个月才赶到邯郸。
当荆轲见到邯郸城高大城墙宽阔的街道和也就答应了。
三天之后,荆轲的父亲派了两位老实本分的家仆陪着荆轲,又托了经商的友人带着荆轲去邯郸,就这样,小小的荆轲辞别父母踏上了前往邯郸的旅程。
从朝歌到邯郸的路程比到榆次要近很多,按照这个时代的里程算约有四百多里,荆轲一行大约走了多半个月才赶到邯郸。
当荆轲见到邯郸城高大城墙宽阔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流时,不禁感叹赵国的强盛富裕,也为卫国的弱小而叹息。
荆轲父亲的友人是个经常来邯郸的大商人,进了邯郸城就领着商队直接去了常驻的客栈。安排好住宿之后,商人开始联络商家售卖货物,荆轲出于好奇跟着那位商人到了卖场看热闹。
四五岁的孩子心性未定,这些枯燥的买卖让荆轲看得索然无味,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只见一个小男孩在两个仆人的陪伴下来到摊位前。
“商家,可有楚地之筑?”
小男孩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荆轲仔细打量发现这个小孩和自己差不多大,只见他身穿黑袍头上梳着一个发髻,其余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小男孩生的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只小手指着摊上的筑小嘴叭叭叭的和商人讨价还价。
商人的眼力一向不差,一看这小孩的装扮就知道是个家道殷实人家的小公子,再看他买的东西就知道这孩子绝对是个有钱人。
有钱人在商人眼中就是金主,是不分年龄大小的。
商人笑眯眯地说到:“这位小公子眼力真好,这可是楚地名家亲手所制的筑,您看看这上面镶嵌的螺钿,再看看这花纹就可以知道这绝对是楚地名家的手艺,别的地方的工匠是做不出来的。”
“小公子若喜欢,在下给您打个折扣可好。”
所谓筑是古代传统弦乐器中的一种,其形状类似琴,有十三根弦,弦下有柱。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筑起源于楚地,其声悲亢而激越,在先秦时广为流传,因为起源于楚地因此楚地的筑是做工最好的。
小男孩手持竹尺挨个试着,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大家风范,弹奏的曲子虽不长但却让周围经过的人纷纷驻足欣赏起来。
当小男孩终于挑好一把筑之后,周围响起一片赞叹之声。
商人笑着说道:“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深的技艺,在下钦佩之至。这样,这把筑就半价卖与公子,等公子名扬天下之时,切莫完了在下也替在下扬名可好?”
小男孩背着双手得意的点头答应,商人趁热打铁又推荐了其他几样乐器还有一些玉佩什么的。那小孩一一收下,一律半价。
商人做成了生意心中高兴,说是要送给小公子一个用檀木做成的琴盒并要用彩缎包好,那小男孩也答应了。
就在商家忙碌的时候,那小男孩一眼看见了荆轲,小男孩指着荆轲说到:“你不佩剑却带刀,你是戎狄之人吗?”
荆轲摇头答到:“我是卫国人荆轲,我祖乃是齐国大夫庆封,因此不是戎狄之人。你是何人?”
小男孩拱手说到:“原来兄长是名门之后,却为何与商贾混在一起?还有,君子佩剑,戎狄带刀,难道兄长没学过剑术?”
荆轲答道:“我自幼练刀颇有心得,但现在想练剑,听闻盖聂是天下第一剑客因此打算去拜他为师学习剑术。你难道也懂得用剑?”
小男孩嘻嘻一笑说:“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只喜欢乐器。我自幼就会奏乐,只要是乐器到我手里只学一遍就会。因此我家太子把我带在身边让我陪他一起学奏乐。”
荆轲:“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可不只是奏乐,其他你可学了?”
“学了,但是都没有奏乐学得好。”
荆轲:“既然学了六艺,首先就要知礼,我见你披散头发,这不是和戎狄一样吗?”
小孩指着头顶的发髻说到:“我有发髻呀,戎狄是披发左衽,你看我像吗?我这样做才有名士的风范嘞,你不懂。”
荆轲被小孩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他问小孩:“既然你自称名士不如请到我房中一叙。”
小孩一摆手说:“不去,你跟我到酒肆边喝边聊岂不快哉?”
荆轲哈哈一笑拉着小孩的手就走,结果这俩孩子只喝了三杯薄酒就晕头转向,小男孩的仆人背起小男孩告辞离去,临出门的时候小男孩回过头喊到:“荆轲,我们从此是朋友了,你赶紧去拜师,等你成了剑客之后我也会名扬天下,到那时你我游山玩水弹剑作歌岂不快哉!”
荆轲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举起右手说道:“好,你我击掌为誓!”
啪,两只小手拍在一起,小孩哈哈大笑说:“荆轲你记住,我叫高渐离,今后你我将名传天下,名传天下!哈哈哈,嗝,噗!”
高渐离趴在仆人肩头就吐了,荆轲哈哈大笑指着高渐离说:“莫要忘了你今日之言!”
说完之后,荆轲一头栽倒在地,呼呼大睡。荆轲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当他醒过来之后,捂着生疼的的脑袋爬起来洗漱用餐。随后他领着仆从一路打听着去了学步巷。
赵府后院,白孝和摩根在练剑。摩根这具身体的身量已经长高了不少,这得益于比较优越的物质条件,再加上摩根没日没夜的苦练,这让摩比同龄的孩子高了一头。
一身劲装的摩根挥舞着一把长剑和白孝对练,这把长剑是开了刃的,长度相对于现在的摩根而言有些过长了。但是摩根不管是随身佩戴还是练习剑术用的都是这把剑,这把剑是赵富请了有名的铸剑师铸造的陨铁剑,名曰“鹿卢”。
摩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长剑,得到这把长剑之后,一向对赵富冷淡的摩根,第一次客气的叫了赵富一声外公,这一声可把赵富给美坏了,来的也就越发的勤了。
鹿卢剑果然锋利,但白孝所用的长剑也不是凡品,那其实也是一把陨铁剑,只不过铸剑师不惜工本的锻造使得这把剑看起来像是百炼钢制成的。
白孝的剑没名字,白孝心里就管这把剑叫做“武安剑”,取自白起武安君的封号。
当的一声脆响,白孝手中武安剑和鹿卢剑粘在了一起。白孝手腕一抖武安剑剑身一颤将鹿卢剑压制下去,剑尖直对摩根的手腕,如果在实战中摩根的手已经废了。
摩根撤剑站定抱拳躬身施礼。
“小政输了,请大兄指正。”
“小政,以你的年纪能练到这样已经算是进步神速,招式已经熟记在心,欠缺的就是力量速度和敏捷,这需要不间断地练习,还要在实战中磨炼。”
“大兄,哪有那么多实战的机会?”
“小政对小高似乎不甚喜欢,为何?”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我觉得他太精明了。”
“精明不好吗?”
“好与不好现在说不清,将来再说。而且他是条毒蛇,他不会服除了我之外的人。”
“大兄也不行?”
“大兄和我不一样,大兄日后是统帅之人。”
现在不杀赵高,只是因为摩根想看他日后悔恨的样子。摩根向来喜欢看敌人和丑陋之人挣扎的样子,也不知道日后赵高改遗诏失败会露出何等的表情。
俩人刚说完,只见赵富咚咚咚的跑了过来,离得老远就喊:“小政、贤弟,大好事啊,平原君宴请各国质子,也请了小政,快快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摩根小声对白孝说:“我不喜欢这个胖子。”
白孝:“我也不喜欢,但是不可否认,这个胖子目前已经和我们站在一条船上了。”
赵府大门打开,赵亢领着十几个士卒在前面开道,因为有了上次的事情,如今赵姬母子和白孝在学步巷内算是恶名昭昭了,只要他们一出门街上的人都赶紧躲到了一边。
这不是出于尊重而是出于仇恨和畏惧。
马车载着赵政和白孝出口了府门,赵高坐在驭手身边学习驾车之术,他已经早早地把自己定位成赵政的中车府令,也就是摩根的秘书加司机。
车架缓缓前行,行人纷纷避让,站在路边的荆轲听着周围的人小声地议论着,很快他就知道谁是白孝谁是摩根了。
当马车从荆轲眼前驶过的时候,不知为何白孝猛地扭头盯着荆轲。赵政一见也转头把目光投向荆轲,而荆轲却昂着头死死盯着白孝。
摩根:“大兄为何盯着那个孩子看?”
白孝:“有杀气。”
“难道他是刺客?”
“现在不是,也许将来会是。”
“大兄,我觉得你有时候更像个术士。”摩根顿了顿,说道:“就像是……”
“小政,将来你就知道大兄的话绝对准的出奇。赵高,加速。”
“喏。”
马车加快了速度,荆轲看着马车远去,他紧握刀柄的手这才松开。刚才白孝那一眼很吓人,荆轲的感觉就像是在黑夜中行走却被恶鬼盯上一样。
荆轲:“叔父说的是对的,我应该先去拜师再来寻仇。”
说完这句,荆轲转身离开了学步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