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要是这么厉害，还要规则干什么？’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阿尔托莉雅脑中，抬头将视线移至摩根身上，蓝宝石眼眸下的泪痣倒映在阿尔托莉雅视网膜上。
这感觉怎么有些熟悉……
脑袋恍惚了会，阿尔托莉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喉间有些干痒，身为英灵，这种情况十分奇怪。
端起咖啡，丝毫没有在意苦烫，一口闷了下去。
“要再来一杯吗？”
见到对面俊俏人儿皱眉，摩根补充道：“多加牛奶怎么样？”
阿尔托莉雅点头，随即又反应过来，“摩……”
摇摇脑袋，背后扎起的金黄马尾随之摇动，阿尔托莉雅总感觉自己越来越迷糊。
“像这样坐下来好好交谈，在我印象中你我二人之间少之又少。”
摩根微笑着，“你恨我毁了你所做的一切吗？阿尔托莉雅？”
摩根心里面明白，要说恨也是该恨的，为了自身欲望，她这样子对待阿尔托莉雅竭尽心力所维护的不列颠，引导着不满者毁掉了一切。
阿尔托莉雅沉默了片刻，道：“恨或许有一点吧，但更恨的是我那时的方式，我时时在想当初多注意下国内情势就好了，也不至于后面这样仑促。”
说完苦笑起来，“这幅模样，真像我来冬木这座城市的第一天。”
“和爱因斯贝伦？”
“你这糟糕的读心能力简直和魔女没什么区别。”
“只是正常猜测，普通人都能做出来。”
“普通人可不会像你这么优秀，是吧，摩根。”
对面白发少女，仅露出的宝石眸子被笑意挤压成月牙状，看起来分外美丽。
阿尔托莉雅一下慌了神，强压下自己视线，将其放在桌上的精致糕点上。
“摩根你的名字应该有特殊含义吧？作为神灵的真名来说……”
“噗！”
摩根轻笑一声。
“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神灵存在？”
阿尔托莉雅面色古怪，“我面前不就坐着一位吗？”
“你难道不认为，神灵只不过是强大些的生灵吗？”
“这……”
“如果有足够资源，你也可以轻易成为人类眼中的‘神灵’，高高在上，就算操作规则也不在话下。”
想到贝狄威尔那个人，摩根笑意越发带有深意。
阿尔托莉雅苦笑一声，头顶的呆毛似乎都下垂了一些。
“我可没想过这些，我只想赢得圣杯战争，然后……”
“然后让圣杯送你回到你的时代？”
阿尔托莉雅张了张嘴，叹出一口气，“当然，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也是我参加圣杯战争的信念所在。”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但我还是要尝试一番。”
“我们结盟吧？圣杯归你，金闪闪、黑漆漆还有征服王的人头归我。”
阿尔托莉雅抬起脑袋，目光紧盯着摩根，“你不是要将英灵全都送回英灵殿吗？”
“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想帮助一个小姑娘完成执念？”
“摩根！我可是……！”
“不列颠的王者，亚瑟～”
“你！”
“要再来块蛋糕吗？”
摩根用叉子插起自己盘子中的小蛋糕，一把将它塞进即将发怒的阿尔托莉雅嘴里！
“唔！可唔滴摸女！”
蛋糕在嘴中反复咀嚼，好半会才吞咽进肚子中。
阿尔托莉雅刚想说话训斥摩根，彰显一下她的王者风范，就被一只纤细玉指指在嘴边。
眸子向下，隐隐看到奶油残留。
下意识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甜香味瞬间充斥了味蕾。
阿尔托莉雅没有注意到，那眼角下的黑色泪痣，无时无刻都在向周围释放着微弱能量。
而这股奇异能量，又和‘魅惑’的粉红雾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意识在不经意间被影响，扰乱判断，篡改想法，阿尔托莉雅在现世中，还没有对谁这么亲近过。
哪怕是爱丽丝菲尔。
“答应和我结盟没有？”
阿尔托莉雅正了正脸色，“这件事情我还得跟御主商量一下。”
“好吧，那我就在给你透露一个消息吧。”
“什么？”
“知道那个浑身冒黑雾的从者吗？”
阿尔托莉雅皱眉，“你是说Berserker？”
“你是不是觉得他特别熟悉？”
“这倒没有。”
“嗯？你真认不到？”这下换摩根稍愣了会。
见到摩根如此表情，阿尔托莉雅忍俊不禁，难得在眼眉中都充满笑意。
“这样才对嘛，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整天穿着一身禁欲系服装像个什么样子！”
“想要勾引那些特殊性趣爱好的变态人士吗？”
阿尔托莉雅低头看了一眼自身服装，并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不妥。
殊不知在其他人眼中，此时这种场景，就像一位帅气的少年在绝色女孩儿的数落下怀疑人生！
看起来很像一对情侣，虽然“少年”的身高是硬伤，但只要是真爱，围观群众就会毫不犹豫的送上祝福掌声！
“好了，如果有时间，我想0417会把你打扮的更迷人一些。”
阿尔托莉雅一扯嘴角，“还是算了吧，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你确定要听？”
“不是你要跟我说的吗？”
“不会后悔？”
阿尔托莉雅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难道Berserker那家伙还能是我的熟人不成？”
“他叫兰斯洛特。”
刚拿起茶杯的阿尔托莉雅僵在那里，颤着嘴唇：“你说什么？”
“Berserker的真名叫做兰斯洛特，别抱侥幸，他和你来自同一个时代。有‘湖之骑士’称谓的最强圆桌骑士。”
“摩根，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都来了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你还想逃避吗？阿尔托莉雅？”
“不，不是的。”阿尔托莉雅脸色微微发白，“他怎么会堕落到如此地步？”
“或许是他想见你一面，结果Saber的职阶又被你抢走，无奈之下，才选择了狂战士吧？”
“见我一面？”
阿尔托莉雅脸上苦涩意味十足，从摩根的角度看过去，她根本就不像是名传千古的王者，而只是一名小姑娘。
正在为青春期烦恼发愁的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