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光辉充溢四周,赤雷向前突进。耀眼的光芒互相碰撞,在爆炸中心点瞬间卷起了猛烈无比的狂风。
——然后,在宝具的较量中,莫德雷德输了。
“………咳咳咳咳咳!!”
莫德雷德单膝跪地,嘴里吐出大量鲜血。
见状,狮子劫打算上前救治,却被莫德雷德制止了。
莫德雷德抬头看向阿尔托莉雅,道:“是我输了,杀了我吧。”
其实早在看前父王的时候,莫德雷德就知道,哪怕是她拥有对父王特攻的特性,赢的机率也不大。
因为对上全盛时期没有疲惫的父王,自己是无法成攻击败。
不过就算如此,自己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她是不会未战就言输的。
阿尔托莉雅没有动手,反而说起了件事。
“在我小的时候,不知道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有关国家统治者的理论,一个人物是这样说道的:“王冠会让戴上它的人高人一头,是地位的象征,但王冠真正的意义是‘当灾难从天而降时,我会为你们抵挡一切,永远给你们带来金色的希望。’ ”
阿尔托莉雅缓缓的说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未曾思考那份重量。而且莫德雷德卿,若是我歧视你的出身,就不会让你入圆桌骑士席位了。”
“莫德雷德卿,你的内心是真的只是想坐上不列颠的王位吗?你是因为什么追求那个的?”
“……父王。”
听着阿尔托莉雅的话,莫德雷德内心动摇起来了,她追求不列颠王位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力,可她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她不禁询问自己的内心,结果却一片茫然。
“去寻找吧,莫德雷德卿,也许在这场圣杯战争能找到这个答案说不定呢?”
阿尔托莉雅说完这句话,灵体化消失了。
“Saber,还能站起来吗?”狮子劫问道。
“当然。”莫德雷德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我可是叛逆的骑士啊,我不会就这样受父王的话而一撅不振撤退眼前的战局。”
“对的,我们去吧,Saber。”
“知道了,Master。那么,你擅长飞行吗?”
“我就是不怎么擅长啦。虽然不大想这么做,但看来还是要靠你了。”
听了狮子劫的沉吟,莫德雷德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没错,换句话说,现在就轮到她的固有技能“魔力放出”大显身手了。
————
“这股气息,除去Ruler之外又来了一个不好对付的局外人啊。嘛,眼前的重点不是这个。”
“……唔,吾原本还想着要破坏那座城塞要费点功夫,现在可省事多了。毕竟之前吾还以为只能用Lancer的宝具来解决……”
“红”Assassin这么说完,就向退却回来的其他Servant说道:
“大家都幸苦了。看来你们沸腾中的热血还没有平静下来——没关系,稍微忍耐一下吧。马上就要再战了。”
听了这句话,“红”Archer不解地问道:
“那个吾倒是不介意——但现在接近那座城塞要干什么啊?难道打算直接去杀死Master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要他们交还大圣杯了。”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Servant都沉默了。
Rider和Archer面面相觑,就连Lancer也以讶异的表情看向Assassin。
“你说让他们交还?不,话说回来……要怎么交还啊?”
“红”Assassin笑着指向地板说道:
“——这座空中庭院之所以浮游在空中,都完全是基于名为‘逆向’的概念。植物都会向下方生长,水总是自下而上地流动。”
庭院在米雷尼亚城塞的上空停住了。如果托利法斯的居民也抬头看到了这片夜空的话,对这个连月光也遮蔽了的巨大庭院究竟会有何感想呢?至少也无法保持正常的精神状态吧。
“好好看着吧,见识浅薄的魔术师们。这才是魔术的真正领域。”
“红”Assassin高声大笑,摊开双手释放了那个术式。
轰隆——庭院的底部开始刮起了烈风。那团近似于龙卷风的气流,就好像什么管道似的跟城塞连接了起来。
“喂喂……难道——真的是打算要夺过来吗?”
听“红”Rider这么问,Assassin点了点头。
“当然了!因为这座庭院就是为此而设计的啊!好,马上给吾出来吧,大圣杯!让吾看看你那被神域般的魔术构筑而成的、既丑陋又美丽的姿态吧!”
泥土开始崩塌,并且逐渐被吸收进去。城塞已经有三分之二的部分遭到了破坏,暴露出来的岩石地盘也逐渐粉碎四散,大圣杯终于显露出它的真面目。
“那个——就是大圣杯……吗。”
“红”Archer以哑然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凭着近似于鹰眼的视力,她确实看到了位于下面的大圣杯。但是,她真正感到震惊的并不是这一点。
不仅仅是Archer,就连Lancer、Rider、Caster都顿时呆住了。在六十多年的岁月里不断积蓄、绝对不变的、无色透明的庞大魔力,如今正在那里卷着漩涡。
“那就是圣杯……!很好!那真是太好了!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就连我也能从这里感觉得到的压倒性的魔力!让我产生飞扑进去沉溺其中的冲动,甚至渴望与之一体化!明明如此,那暴露出来的人体般的丑陋感!正所谓‘干净就是肮脏,肮脏就是干净’!”
Caster发出了满溢着激情的喜悦之声。
如果是这个大圣杯的话,只要不是太大规模的愿望,称之为“万能的愿望机”的确是毫不过分。
他们这些Servant变得如此兴奋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哼,已经跟灵脉完全结合在一起了么。要剥离出来还要花一定的时间。但是,也不能这样闲着。要来了啊,各位。”
根本不需要“红”Assassin的提醒,在场的Servant都察觉到了这个变化。
为了防止大圣杯强夺的事态,“黑”方的Servant们都一个接一个地赶了过来。
“吾必须暂时把力量专注于大圣杯,其他的就拜托你们了。如果不撑过这段时间,你们的愿望就会化作泡影了,要慎重行事哦?”
听了她以嘲讽般的笑容说出的这句话,“红”Rider和Archer丝毫不掩饰敌意地反驳道:
“——这个我不说也知道,倒是汝千万别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