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麻烦透了……!”
“红”Assassin怒斥道。
“Archer、Saber,现在马上撤退!赶紧,赶快!”
两骑Servant以无言表示同意,“黑”Archer和“莫德雷德马上有如脱兔一般奔出了礼拜堂。
“Shirou,快追啊。”
“不,这个就请交给我吧。”
“黑”Caster主动请缨道。没有理会面露困惑的众人,他命令一具魔像抬起自己,转眼间就从礼拜堂消失了踪影。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他好了。”
“真的没问题吗……那家伙可是Caster啊?”
“不管怎么说,对方毕竟有Ruler、Saber、Archer在,那肯定会被反过来干掉的吧。”
“……他大概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吧。”
听了Shirou的沉吟,Assassin不解地问道:
“他到底要证明些什么啊?难道是因为加入了我们的阵营,想要向我们展露一下自己的本领么?”
“不是的,Assassin……他只是想证明自己制造的魔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罢了。其中并不存在任何对自我的执着,有的就只是纯粹的信仰而已。”
那和工匠有着决定性的区别。工匠总是会在创造出来的东西中注入自我,那是灵魂,是信念,是尊严,也是技术。
黑之Caster、盖比鲁勒则是注入了不同的东西,那便是信仰心——人们深信并敬仰的东西,所以,既非灵魂也非信念,他除了继续创造魔偶(石头人)以外其它什么也不管。
而“黑”Caster盖比鲁勒之所以加入“红”方阵营,则单纯只是为了寻求“至高无上”的存在。
而那样的他想要创造的宝具——正是某种意义上说是犯规级别的对军宝具“王冠—睿智之光。”
承载用的魔像进一步加速。如果用自己的双脚来追赶的话,恐怕就算追上一百年也不可能追上。但是采用这种手段的话,自己就能在毫无疲劳和焦躁的状况下持续进行追踪了。
那么,现在首先就要跟应该还处于混乱状态的前Master取得联络。
Caster接通了念话通道,向罗歇发送念话。
虽然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关联已经断开,但是在魔术道具的辅助下,进行这样的远距离通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罗歇,你能听到吗,罗歇?”
“老——老师!?太好了,太好了!原来你还活着!”
尽管传来的只是念话,但也能清楚地听到罗歇那动摇不已、甚至是含着抽泣的声音。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毕竟是自己跟Servant的契约突然断绝了,也难怪他动摇到这个地步。
“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现在无法说清楚详细的事情经过,但是你大可放心。现在你对我来说也依然是很重要的存在。关于接下来的作战,我想把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来完成。”
“是、是的,老师!是什么任务呢?”
“黑”Caster把身体倚靠在一具魔像上,一边在空中庭院滑行一边以念话向前Master呼唤道:
“抱歉,我想让你帮忙从我的工房里把‘炉心’带出来。看来现在终于到了启动宝具的时刻。”
“……我明白了!”
在匆忙地应了一声后,罗歇就中断了念话。接下来,如果“黑”Archer到达城塞的话,罗歇说不定会知道Caster已经背叛的事实。
——但是即使如此,罗歇恐怕还是会照自己的吩咐赶过来。
Caster怀抱着这样的确信。就算真的相信自己背叛的事实,对自己怀抱着憧憬的少年也一定会赶过来的吧。
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Caster不由得苦笑起来。讨厌人类、讨厌小孩子的自己,在这个最后的关头却不得不信赖别人。
所谓的人生就是讽刺和背叛的连续,要实现梦想总是必须克服极大的障碍——但是,盖比鲁勒在悲观的同时却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
由于作为Servant被召唤到现世,现在的他已经站在了极其接近梦想的领域。这是所有卡巴拉术师都梦寐以求的、不断制造魔像的人们毕生追求的最高境界。
对“黑”Caster来说,相对于这个最高境界,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甚至就连他本身也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
莫德雷德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两人的面前消失了。而Ruler和“黑”Archer则一起朝着城塞的方向疾驰。
“‘黑’Archer啊,‘黑’Lancer和他的Master达尼克已经被消灭了。就目前来说,‘黑’方和‘红’方的对立构造应该算是完全崩溃了吧。虽然并不是说要偏袒,‘黑’方,但我还是希望向你们提出互相协助的建议。”
听了疾驰中的摩根的发言,“黑”Archer也表示同意。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现在的状况已经远远超出“由哪一方阵营获得圣杯”的阶段了。
“没有问题,既然达尼克已经灭亡,后任的指导者将会由我的Master来担当。只要她明白现在的状况,我想也应该会同意的。尽管如此,就算把你也算上,我们也依然处于明显的不利地位呢。”
“现在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红’方阵营……不,阻止天草四郎时贞的行动。”
这人打乱了原来圣杯战争的规则,自然得清算。
“那还用说吗。是全人类的救济啊,魔女摩根。”
少年那没有丝毫迷惘的眼神。
如果只是糊涂人说糊涂话还好。如果他只是在陶醉于梦境的状态下说出这句话,那还有挽救的余地。
但是,那不管怎么想也是他发自内心的话语。他有着周全的计划,做好了一切准备,并且经过无数次的反复思考……才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以“通过圣杯战争收集英灵们的灵魂、令自身得以启动”作为使命的大圣杯——现在他却企图以恐怕连身为铸造者的爱因兹贝伦、远坂和玛奇里这御三家也难以想象的手段来付诸实现。
“全人类的救济……”
“Ruler,他——那个名叫Shirou的少年所说的话,你觉得是真的吗?”
“嗯,我想是真的。我也很明白为此所必需的手段就是那个圣杯。但是,只有结果是无法预测的。”
所谓全人类的救济,就如近代想要实施共产主义一样,极难做到。不管是什么样的圣人、什么样的王、什么样的国家,在过去漫长的历史中都没有将其实现过。
最大的极限也只有保一国国民平安了。
幸福与不幸都是被等量放置在天平两侧的。假如有人获得了幸福,那就必定有人蒙受同等程度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