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懂事的王无语照做，郑重其事地把脱落的脸皮盖了回去，接着还虚心请教：“需要给他念一段圣经之类的东西吗，超度一下之类的？”
“得了吧，你会吗？”宋芸表示，“再说了，反正等会还是要扯下来的。”
“也是，那就祝愿这位仁兄走得轻松愉快了。”王无语虚情假意地祝愿，在发现脸皮严丝合缝地补完了伤口之后又好奇地问，“少堂主啊，那你说他能再活过来吗，看着好像有点要复活的样子。”
“应该不至于吧，灵魂都被我吃了。”对于王无语的提问宋芸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了，“但是如果能活过来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能套话了，还可以试试把他洗脑成自己人，再不济也可以看看能不能再吃一遍加点属性。”果然啊，活人总是比死人更有用的，在剩余价值这一块是拿捏住了。
“也可以先套话再洗脑最后吃掉？”王无语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老资本家了。
宋芸点点头：“有道理。”
然后又遗憾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的死透了，他们闲聊了这么久都没有做出任何小动作。她这才取消了秘术通灵，正式开始收尸环节。
王无语负责搜刮尸体，宋芸就走到了理查德的后面查看起了那张床。她记得自己刚进来的时候瞥见床上是鼓起的状态，但是现在床上仅有一床看着富贵的被褥散乱地摊在那里。
几番摸索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玄机，唯一的发现大概就是这床铺难闻死了，有一种令她熟悉的陈旧腐朽气味，虽然她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闻过。
皱着眉头的宋芸一转身，看到王无语已经把理查德尸体上的睡衣扒了，只留一条睡裤。他本人蹲坐在地上脑袋凑近理查德没有脸皮显现出的漆黑内里，好奇地把一根手指从脸皮缺失处伸进去左戳戳右点点，满脸的新奇样子。
“芸宝，这个家伙他为什么身体里面摸上去什么都没有，但是还是撑在这里啊？明明体重也是正常人的体重啊。”
看着王无语干干净净没有染上血迹的手指，宋芸陷入了沉思，从理论上来说莫里TV的这档节目应该是日常轻松向的啊，他们俩白天看的直播也是这样，不是吃喝玩乐就是做些简简单单的小任务，为什么事情到她这边就恐怖悬疑了起来？她记得白天的时候最激烈的争端也只不过是鬼族的那位公主和身为精灵的艾琳兰娜碰上了然后直接开打，砸了两家水果铺子，坏了数不尽的生瓜蛋子，甚至还定点爆破了一家面馆，最终以那位鬼族公主爆衣收尾。不过根据弹幕中的知情人士所说，爆衣好像本来就是她的一种攻击手段。真是合法但有病神奇设定，不过直播间里的大伙看得很开心就是了，而且看主播的脸色，好像还挺开心的，恐怕是这次意外的直播人气上涨让她小赚了一笔啊。
虽然她宋芸确实不会爆衣，但也不至于来这种地狱开局吧？
难道是她打开方式错了？哦，她的开门方式确实和别人很不一样。
“唉，你把他的尸体抬一点起来看看！”宋芸突然有了想法，王无语听见吩咐也是干脆地照做。
“果然，没有影子了。”宋芸开始马后炮。这个想法是受系统提示中的一个词的启发，“刚刚在他身体里面的是影侍。伪装成国王的是他的影子？”
“嗯，很有道理，然后呢？”王无语摸着下巴追问。
宋芸也是尬住：“然后？没有然后了啊。你指望我还能知道什么？”
“额，也是哦。”王无语略显失落地说着，然后伸手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电筒，捅进了现在脑袋一片漆黑的理查德嘴里，“小飞棍来喽！”
“你是怎么从校服口袋里拿出这么大的手电筒的啊？”宋芸率先发起吐槽。
王无语摆摆手示意她要淡定：“安啦，这是我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的，从沈卓如家里顺来的，没想到还在。”
“您还真是贼不走空啊。”宋芸心中笑骂一句，就看着王无语打开了手电筒。
贴心的他还补了一句：“放心吧老李，我看过了这玩意肯定比你的大，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虽然脑洞奇特，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真的很好。原本还鼓得像模像样的理查德瞬间溶解了，顷刻之间便不成人样。
“您已消灭影侍残骸，获得100点数，并且可以选择吞并权限（国王）。”王无语刚打算把只剩一张人皮的理查德揪起来抖落抖落、掸掸灰尘，就听到24小时不下班的系统提示传入耳朵。
“您的骑士已消灭影侍残骸，获得50点数。”这是宋芸听到的消息，只是已经坐拥6000点数的她并不会因为点蝇头小利而动容。
王无语露出跟拆了家一样的哈士奇表情看着宋芸，跟她说了说自己听到的。
“那你要吞并吗？”宋芸歪着脑袋看王无语，“这点你自己来选择，我不会干预。”
思索片刻，王无语还是选择了吞并，这就跟开诅咒宝箱，看到了就必须开，反正倒霉蛋多得是。他是这么想的，等到自己成了国王，凭借他自己的个人实力和人格魅力，哪怕有什么副作用也一定是举国上下一起承担的，至于好处他就自己笑纳了。
“要不然可就被甩在后面了啊。”他到底担心被谁甩在后面自然不言而喻。
“嗯，”宋芸是由衷地为王无语感到开心，除了……
“但是，你说国王能开后宫吗？”宋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王无语的眼神越来越犀利，盯着盯着她的嘴也不自觉地向上咧开，这在王无语看来可比什么影侍来得渗人多了。
酸味已经直冲天灵盖。
王无语自然不敢马虎，意料之中地有些谄媚开口：“咳咳，怎么可能，我是那种被低级趣味困扰的人吗？这种有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历史前进步伐唱反调的事情像我这种三好青年怎么可能会去做呢，想都不会去想的！”
瞧瞧，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刚正不阿。直接就把宋芸给哄开心了，挑眉装作不在乎地说：“那就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权限吞并完毕。”伴随着王无语身份的变化，里世界中六位公主同时收到一条消息：“第二次赌盘已开启，编号D002。”
“D002:杀死国王理查德二世的是谁？”
“D002答案自拟，赔率将会自动适配。”
宋芸吹胡子瞪眼，这不是纯纯给王无语的国王之路添麻烦吗，没好气地抱怨：“我算是看出来了，感情主导里世界进度的是赌盘啊。”
只是王无语的一脸震撼的表情久久没能散去。
“怎么了？”意识到不对的宋芸轻声问。
王无语摇了摇头，充满威严地开口：“不，身为国王我不能告诉你。”
但是他的表情又瞬间欢快起来，跟二哈一样就差摇尾巴了：“但是作为您永远忠诚的骑士来说，这些都不是事。我刚才在划分自己国王和骑士的权柄，实际上这个国王权限有点像咒刃，爽归爽，但是付出的东西太多了，几乎没有容错率。”
“还有，真的就和你说的一样，这个世界的进度还真就是由赌盘来操控的。”王无语既无奈又好笑地说，“我这个国王的权限实际上没有太大用处。”
“啊？”宋芸愣住。
“莫里德卡为了让剧情更加真实并且有趣，除了终止条件以外他没有任何额外布置，他只是把所有人放到这里面看着他们自己争来争去。他唯一操控的就是博彩系统，所有的赌盘都是他亲自拟定用来平衡和推动剧情的。就比如刚才，为了让我不能彻底掌控局面，他故意开了这个赌盘让人怀疑国王的真伪。”
“那你打算？”宋芸逐渐明白一切，她也几乎立刻想到的补救措施，但是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而是听王无语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明显低估我了，这种程度的策略游戏我还是有把握的。”王无语自信地笑了笑，显然是认为一切尽在射程范围之内。
“奇怪，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莫里德卡的名字？”只是宋芸已经把疑问藏在心里了。
……
在不可名状的边际，存在与消亡的交界处，一声呢喃打破了沉寂许久的空间：“往生堂，堂主回来了？他娘的，延迟好久啊。不行不行，不能着急，天行还没来，暂时不方便出去找堂主。”
没过多久呢喃就变成了发电：“哇，堂主好幼，好可爱。”
最后变成了愤怒的抱怨：“该死，谁掐了我的网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