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来个小鬼。”就在大伙喝着茶聊着天的闲暇时间，宋芸用胳膊怼了怼陈里司，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怎么了，要活的还是死的？”陈里司抿了一口茶回应道。
宋芸连忙摇头表示他误会了：“姐夫我要你命干嘛？”对于陈里司来说，活剥一只小鬼就是十分之一的命，这一点怎么也变不了，所以宋芸口中的小鬼指的是他自然死亡后的残骸。
“哦，那后面的药房里就有，你自己看着取吧。”陈里司抬手指了指院子边上的一间小房子，表示量管够。
宋芸也没矫情，起身就往药房那边走去。
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很适合出意外。
“妈妈！”
宋芸转头直接就把向她跑来的女儿一把抱起，亲昵地问：“怎么啦，小乐？”
王思乐，这是她大女儿。宋芸曾多次感慨还好女儿长得不太随爹，不然可就废了。
“妈妈要去哪？”王思乐在宋芸的怀里大眼睛一眨一眨，机灵地问道。
“你个机灵鬼，眼睛真尖。”宋芸的食指勾起来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妈妈去边上的药房，你先去和弟弟玩好不好？”
“思文和哥哥他们玩得这么开心，我不去打扰他们，妈妈带我去药房好不好？”王思乐吧唧吧唧嘴，一副自己很乖不会搞破坏的乖巧模样看着宋芸。
“好好好，带你去。不过记住了，不准乱摸乱碰，知道吗。”宋芸宠溺地笑了笑，抱着王思乐往药房走去。结婚这么多年，额，别说结婚了，婚前她就已经被王无语的口癖感染了，但是连说三个字真的很爽啊。而对于第一次当妈的她来说，对王思乐的呵护完全超出了偏执的程度，乖女儿是哪看哪顺眼，比她爹强一万倍。
“十三排十二格，找到了。”宋芸顺利找出小鬼残骸，用手轻轻地捏出一点放到了准备好的牛皮纸。对于她这种级别的人来说戴手套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不污染药材的方法数不胜数。
“妈妈你在干什么？”王思乐一边瞪大眼睛看一边低声问道。
“布阵，”宋芸随口答道，然后看也不看就扔出下半句来浇灭她眼中燃起的强烈兴趣，“但是你现在太小了，只能学理论，不能实践。”
她女儿什么性格她还能不清楚？
果不其然，王思乐眼中几乎快要溢出的兴奋渐渐退去，嘟着嘴问：“那这是什么阵？”
“仪式阵法，虚实交界的泡影。”宋芸一边稳稳当当地动手布置着仪式，一边开口给好学的女儿解答。
“有什么用？”
宋芸嘴角勾起循循善诱：“我之前应该和你讲过类似的吧，有什么用取决于仪式布置者以及使用的材料。那你觉得我现在要用什么材料来达到什么效果呢？”
“妈妈你抓的那一味药材代表了虚假？”任凭王思乐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这里有什么东西能和虚假扯上边。
“很好的猜想，也很有逻辑。”宋芸先是鼓励，然后欲抑先扬，“但是很遗憾，不对。”
“啊？那哪里有虚假可以找？”王思乐不解。
“哈哈，你为什么要去找虚假呢？”布置结束的宋芸起身拍了拍手，然后走到王思乐面漆那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也是有了女儿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王无语和宋芷两个人这么喜欢捏她的脸。她终究还是活成了她自己讨厌的样子啊（笑）。
“什么意思嘛~”王思乐倒是早她很久就知道撒娇了。
“等等，什么叫比我早很久？”宋芸心中审视着自己刚才莫名其妙跳出来的想法。然后一边慢条斯理地跟王思乐解释：“意思是，如果这个阵就是假的呢？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假的呢？”
“啊？妈妈你又在耍我。”王思乐闷闷不乐，她嘟嘴和宋芸怄气，“每次都是这么说……”
“我可没骗你，你妈我可是从来不说谎的。所以我才说你现在不太适合学这些啊。”宋芸先是做出最基本的狡辩，然后才是安抚，“好了好了，我的小甜心。到妈妈这里来，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啊，现在下意识说出一个算命工具。”
“啊？啊，扑克牌。”王思乐先是迟疑了一瞬间，然后也是很快地说道。宋芸之前是教过她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做到下意识说出一个问题的答案的。
“扑克啊，跟我想的一样。”宋芸心中也是有了自己的判断，她刚刚第一反应想到的也是扑克，“扑克，这可是我最早期用的最多的工具了。那么时间的话基本可以锁定了咯。但是真假还是得判断啊。”
宋芸一言不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副扑克，然后从其中抽出一张，顿了一会又抽出一张，如此往复她得到了四张背面朝上的牌。
“妈妈？”王思乐很小声地问道，她不明白的有很多。
“好了，结束了，咱们走吧。”宋芸笑起来走过来抱住王思乐。
“但是，你牌还没有翻呢？”王思乐似乎是有些焦急地指了指地上的四张牌。
宋芸一脸慈祥的笑容，竖起一根食指在自己嘴边，对着女儿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行哦，如果开了那就是算命了，妈妈今天可没有申请哦。”
但是没有翻开真的意味着她无处知道结果吗？显然不是。
“那我是虚假的哪一部分？”王思乐突然很大胆地问，“我还在你画的阵里面，所以我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宋芸又是意外又是惊喜地笑道：“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真聪明。我不是说阵和世界都是虚假吗？那么我的甜心，在虚假之中的你就是虚假的珍爱。”
但是说完她就立刻赶人：“好了宝贝，你先赶快出去吧。”
王思乐很听话地走了。
宋芸一个人转身背对着门看着地上的阵法，自言自语：“虚假的珍爱，虚假的执着，虚假的知识，虚假的世界。所以我也是假的咯，但是有一样是真的吧。现在在我的潜意识里，那个少女时期的我。这什么里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设定。还是说这是晓菁苓的玩意……应该是后者了”
“老婆没事的，不管怎样你都是我老婆啊。”突然一个生意从后面传来，是王无语无疑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宋芸身后，也没开门声，脑袋贴到宋芸的耳边，“你是假的也没有关系的。”
但是王无语这个人嘛一般来说都是缺乏浪漫细胞的，他最后硬是要贱兮兮地补一句：“毕竟我的爽是真的啊。”
“啪！”宋芸一个巴掌一点也不含糊就直接甩到他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