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状的分析①

作者:暗影freak 更新时间:2016/11/20 22:41:02 字数:1726

接下来的前半部分章节可以算作是我迟来的自序。

就如口头上说的那样,我认为自己“曾经死过一次”,在虹月不解地询问之后我开始渐渐道来。

过去的我,曾有过一次濒死的体验。

那是在我十二岁时发生的事了,这么算来的话应该是在四年前,就在弟弟因为大病死去的几个月后。

那是一个记忆中非常明朗的夏天,蔚蓝的天空一望无垠,白云成片地从天空中浮过,好像所有的烦恼全都被洗涤干净,只剩下如纯净水一般透明的心情。

那个小镇的景色给我留下的印象正是如此。

记得那一天我是从补习班回来的路上,经过了一条郊外的马路,现在还能够回忆起那一天的感觉,虽然有些炎热,但是风吹拂在身上的感觉让人很舒服,路边的草尖随风晃动,还有知了吟唱着浅夏的声音。

我手中提着袋子,装着补习用的书籍,悠哉地在路边走着,听着一旁的小河流里潺潺的水声,看着蜻蜓在身边飞过。

本是很祥和的一幕,而就在我拔下了路边的野草跳到马路中间时,突然从视野里飞速地出现了一辆跑车,当车子从我身边掠过时,我整个人只听见耳旁传来嗡嗡嗡的声音,接着便感觉世界在眼前翻了过来。

当时那辆车距离我很近,在飞出去的前一刻我好像还听见了车轮极速摩擦地面发出的嘶鸣声,司机在看到我之后也猛打了方向盘,但是却依然没有避免。

我就这么躺在柏油马路上,看着正上方那片蓝的没有一点儿杂质的天空,感受着身体越来越冷。

以前在什么书上看到过,听说人在临死前眼前会浮现过很多生前所见的东西,当时的我也一样。

接着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女孩,她从这里经过,看到被车子撞飞躺在路面上的我,惊讶地立在原地。

我想,那个时候自己应该会就这么死去吧。

然而,当醒过来时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幸运的是在我遭遇事故的附近就有一所医院,我了解到是当时经过的那个女孩打了医院的电话,然后我被送到了这里来进行急救。

醒过来时,我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昏迷过程中甚至仿佛看到人群里走出了两个异形,它们像民间传说中的牛头马面,要前来将我的灵魂带到什么地方。

我好像又见到了已经死去的弟弟,他站在黄泉的另一边向我招手。

那一次,我真正地感受到了生命是多么脆弱,就像是摇摆不定的烛火,风稍微大一点儿就会熄灭。

在医院里我见到了那个女孩,原来她在这期间来看过我,住院治疗所需要的一大笔费用也是她家里暂时替我垫付的。

“哈喽,醒过来了么?”她来到我的病床前,笑嘻嘻地对我打招呼。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素不相识的我做到这地步。

那是我与她的相识,同时也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寻常”的开始。

是的,经过那次车祸过后,原本我身边的朋友们都说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与他们在一起时的话变少了,往来的次数也少了,除此之外我自己也越发觉得自己和车祸之前相比,性情上有了些许变化,但是我说不清发生这些的原因是什么。

与朋友们一起踢足球的次数从原本的一周两次变成了一周一次,然后又变成了一个月一次,最后甚至都不怎么去了,他们也不再来邀请我,以前的那些兴趣爱好全都一一冷却下去,现在就只剩下看小说这一个了。

我开始变得与身边的人疏远,渐渐感觉常人的喜怒哀乐在我身边似乎变得越来越淡,但是我却觉得这没有什么,就算不与身边的人来往也可以活下去。

某天,在医院后方某处草坪上,我对那个女孩这么说。

“这可不行啊,”她对我回应道,“影是需要朋友的。”

她一直都叫我的名字——影,自从车祸以来她经常会来我的病房里看望我,渐渐地我也了解了她也住这间医院里,住院那期间,我们从病友的关系似乎近了一步,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

花圃里的风信子随风摇曳着,她蹲下身去,轻轻撩了撩耳际的柔发,抚弄着那些娇弱的花儿。

“对了,影有没有喜欢的人?”突然,她回过头这么对我问道。

我愣了下,我家的情况是:小时候我的父母就去世了,靠着他们留下的财产,再加上我自己平时课外打工得到的钱,基本的生活还是勉强能够开销。

总是一个人的我,有喜欢的谁人么?

我想了之后摇了摇头。

“那么,就喜欢我吧。”她起身道,对我微笑起来。

当时的我也没怎么多想。嗯,就喜欢你好了。

自我变得“奇怪”之后第一次,也是人生第一次坠入爱河,就是在那个时候吧。

现在想想看,当时的决定是多么轻率啊,就像是以前班里的一些小男生为了模仿成熟的大人而躲在厕所里尝试抽烟一样,以为自己已经有男子气概了,而实际上还是个幼稚的蠢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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