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约瑟尔向我投过来戏谑的笑：“不过，看到游戏过程中间，我还以为你在最后杀那女孩时会稍有点犹豫呢。”
我不屑地回视过去：“约瑟尔博士，你和我都是恶人，像我们这样的人死后一定都会被拖进地狱里受刑的吧，那么现在还有伪善的必要？”
“哈哈，果然是你啊，我现在又对新的题材感兴趣起来了，恶人么……”他在那里咀嚼着那个词的意思，然后指了指房间里某个角落，“对了，那是说好给你的奖金，一共一千万元，数数看。”
我转过身去提起那两只沉甸甸的袋子，背对着他说道：“这里的后续工作就交给你了。”
我完成了复仇，而他也取得了想要的素材，接下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抹去，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怎样残酷的杀戮游戏，就像一年半前的那件事因为线索不足的缘故而不了了之一样，他们几人从这一刻开始就于这个世界上消去了，不留痕迹的……
我迈着没有感情的步子慢慢走了出去，约瑟尔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希望有机会的话还能够跟你合作，你可是个……少有的素材呢。”
没有再理会他，我径直走了出去。
几天后的某个黄昏。
在新闻报纸的一个板块刊登出了“深山中某老旧别墅失火”的消息，经过消防的扑救终于艰辛地阻止了大火蔓延，但是在已经燃成废墟的建筑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生还者，只有几具无法辨识身份的遗体，目前警方正在对起火原因进行调查。
我隐藏在墨镜下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这几行字，阅读完过后默默跻身进了人流里。
在我编造出的那个故事里，“月”死了，肇事的司机一家也死了，主人公失去了自己喜欢的女孩，至今也像个极力伪装成常人的不正常的人那样活着。
一切都结束了，我想。
残阳余晖洒满了眼前的这条路，商业区人潮涌动，我正这么走着，突然眼前一对着黑色风衣的父女一路拨开了前面的人，风风火火地从我面前经过。
“快一点儿啊，白痴老爸！要是赶不上最后一场见面会的话，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那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转过身冲身边的男人大叫道。
“是……是……”男人苦笑着，同时像应付上司那样回答了两声，抠了抠自己的头发。
他们就这么与我擦身而过，向不远处那栋商业大楼赶过去。
那个瞬间，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停驻了脚步。
扭头看去时，那对父女俩已经到了大厦入口，女儿急性子地在原地迈着步，男人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摸着什么。
“哎呀……”突然他对面前站岗的门卫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然后面向女儿一脸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抱歉啊……入场券好像忘在车上了。”
“什么……”我看到那个小女孩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很快又没好意地蹬着地面，“还不快给我回去拿啊！你这个……白痴老爸！”
从那门口经过的客人包括一旁站岗的门卫都纷纷看向那对戏剧般的父女。
我回过身，默不作声地融入了人流。
渐渐远离了身后的嘈杂，我在黄昏的街道上渐行渐远。
这时的我却还不知道，一切并没有到此结束，或者说，这正好只是个开始而已，没有想到，未来的某一天，我会被某人逼入绝境。
不过那又是后来另一个人的故事了，在那一天到来前，命运的轮回依然会无视一切照常运转。
“你，是那个‘神’么？”
“你猜猜看？”
我勾起嘴角，恶作剧似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