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儿,我不禁掩住了嘴,日记中描写的情节让我感到有些不适。
“……然而,她发现了这一切,虽然我们之前从未见过面,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那次在医院里,她说,她是从报道上知道了我家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很想要来与我见一面。我猜,这个人会不会也有跟我类似的境遇呢。‘你觉得,杀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她这么问我道。我想了想,开玩笑地回答:‘大概很愉快吧。’我忘不了那时候的感觉,手上、脸上、衣服上都是那男人的血,恶心而又畅快,他那死猪一样的躯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人宰割。‘我还能再来找你么?’过了一会儿,她问。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说这些,不过当时我对她说:‘可以啊,但是今天的秘密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嗯。’她回答……”
“……就这样,我拥有了一个可以共享秘密的人。在我因为家中发生那件事,导致精神衰弱住院的时间里,她来找过我几次,关于她的事情我没有对任何人说,甚至是我最好的朋友虹月。出院过后,我们私下见过几次面,她说跟我在一起时特别轻松,可以畅所欲言。而我注意到每次来找我时她身上总有些新的伤痕,事后我了解到,她一直受双亲的虐待,他们随意地体罚她,有的时候不给她晚饭,将家里的脏活儿累活儿全都丢给她,每次做不好就会遭到打骂。‘你恨他们么?’我问。‘嗯。’她说。自从她小时候父母离婚,妈妈跟了现在的男人后,两个人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虐待。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她的继父好像还以看她被打骂为乐。那个男人有个游手好闲的朋友,每次到家里来玩时,看到她被女人体罚也在一旁哈哈大笑。她恨他们,甚至想过自杀。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从报道上看到了我的事情,她说当时记者前来采访时她就在围观的人群中,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我,她对我的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此打听到当时我在的医院,特地前来与我见面。每次来和我会面的时间都是有限的,要是回镇上的家里晚了的话,晚饭就会变成双亲的拳打脚踢。她在学校没有朋友,唯一能够交心的只有可以共享秘密的我……”
“……‘你有想过杀了他们么?’两个月后,我这么问她。她告诉我说,想过,但是自己并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并问如果是我的话应该怎么做。我当时只是随口说道:‘可以试试毒药什么的。’因为考虑到对方是两个成年人,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怎么都不可能杀掉他们,所以我给了这个建议。当然,当时我并没有料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的话被她记下了,并在以后付诸行动……”
我继续翻,看了看右上角的日期,以下的内容来自表哥肇事事件发生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