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我们各自都退后了几步。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羽凡则在原地踉踉跄跄了几下。
“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我问，“你就不怕死么？”
“我是来……”羽凡的发梢已经湿透了，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替夏末阻止你的！”
我咬咬牙，在同一时刻又和他互相冲过去，你一拳我一脚地丢到对方身上。
“快停手吧，夏影哥，”羽凡那家伙不知道挨了我第几拳，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眶周围也都肿了起来，他奋力地向我嘶吼道，“夏末他期望的……根本就不是这种事！”
“闭嘴！”我躲开了他的直拳，接着又一拳打在他脸上，“你到底懂什么！”
“我当然懂！”他吼叫着，刚站稳脚跟，一记猛踢向我袭来，“因为我是夏末最好的朋友，他根本就没想你为他做这些……”
我咬紧牙龈，某个时刻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撂倒在地，接着跨到他身上，拳头像雨点一样不住地朝他落下去！
“噗……咳咳……”羽凡这次因为痛苦而睁大了眼睛。
但我并没有停止暴力，一刻不停地殴打着他。
“呼……”直到某一刻，我的拳头悬在半空中，开始喘起气来。
身下的羽凡鼻子和嘴巴就像开了个染坊，奄奄一息地看着我。
“夏影哥……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抱歉了，羽凡，”我冷漠地说道，“是你自己在脑海里把我美化了，我一直都是这种人，这就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成年人的模样啊。”
羽凡咬紧牙关，不发一语地看着我。
我在这时起身，心想这下他应该不会再追过来了吧，该是时候去和约瑟尔做个了断了。我转过身背对着他，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见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等一下！”
我回过头，看到伤痕累累的他又爬了起来，以那种不服输的眼神注视着我。
“羽凡，你小子……”我睁大了眼睛。
回想起八年前的时候，他来家里找夏末玩，两个人在狭小的客厅里玩游戏时也是这般表情，根本听不进去劝。
“当真想死么！”我忍不住对他大吼。
这小子差不多该到极限了吧？他到底哪里来的力气？
羽凡抱着自己的腹部，然后不以为然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
“夏影哥……果然很厉害啊，”他露出有些疲惫的笑容，颤颤巍巍往前走了两步，“不过……我还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他体力枯竭的身体仿佛要燃烧最后的火苗似的，突然呐喊着朝我冲过来！
“羽凡……”我忿恨地喊着他的名字。
“夏末他……”他与我的距离忽然缩短，那双眼眸出现在我面前，“他真正想要的……是你能够开心地活下去啊！因为……你是他最喜欢的人呐！啊啊！”
短暂的迟疑，等我反应过来时，羽凡已经大叫着，沉重的拳头打中了我的脸颊。
“哼……”羽凡保持着击拳的姿势，勾起嘴角，俨然一副得逞的样子。
虽然这一拳力道的确很强，但在他已经精疲力尽而且满身疮痍的情况下，还不足以让我就此倒地不起。尽管如此，我还是满是惊讶地看着他。
“我也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大哥……”说完这句话，羽凡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燃料，就这么倒了下去。
我感受着脸上的疼痛感，迟迟地没有反应。
许久，我笑了出来。
“羽凡，我弟弟能交到你这么个朋友，真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