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更木和小伍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听汪启明描述了七月十日和白宇见面的事。
“真是不可思议呐。”手中拿着笔记本的小伍道。
“是啊,”汪启明坐在他俩面前的沙发上,双手搭着膝盖,一脸懊悔似的说,“现在一回想,我这个朋友真是太失败了,他一定是因为信任我才会来找我商量的,但我却……”
“事已至此,只能节哀了,”更木说,“请问你和白宇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么?”
“嗯,”汪启明点点头,“当时我们是一个院系的,因为都很喜欢菲利普·兰德的小说,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毕业以后他还在坚持创作,而我则进了公司,说起来也挺无奈的,我虽然会看,但没有他那般创作故事的才能……”
“那你知道白宇生前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冲突?”更木又问,“可能会导致别人痛下杀手的那种?”
“这不大可能,”汪启明想了想,道,“他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个内向寡言的人,平时参加学校各种活动都是我拉着他一块儿,他连跟女孩子在一起喝个酒都会脸红,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招人怨恨呢?”
汪启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稍稍低下头去:“我实在想不到有谁会想要他的命……”
更木原本在脑海中整理着思路,这个时候汪启明抬起头来,说道:“对了,五天前的时候他和我说过,如果自己熟知的人里有谁最讨厌他的话,大概就是他的继母了。但我认为这不大可能啊,我以前也去过他那个家里,虽然知道他家的情况是个什么样子,但要说阿姨打算杀死他,我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他的继母么?”更木道,“的确,今天我们一早去她哪里时发现没人,到现在也一直没有联系上……”
“不会吧,”汪启明道,“你们也怀疑是她么?”
“不,”更木摇了摇头,“现阶段我们只是将作案人锁定在了死者的熟人圈内,我并没有针对谁,真相大白以前每个人都有嫌疑。”
“这样啊……”汪启明双手握在一起,低下头去。
这时,更木注意到了他挽起的袖口下隐隐露出来的伤口,那是一排清晰的牙印!
“这个是……”于是更木指了指,问道。
“哦,这是前几天弄的。”汪启明顺着他的视线,将自己右手的袖子挽高了一点。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来的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要问这个?”汪启明一脸不解。
“七月十日晚上九点左右,白宇曾经在海铭公园遭到神秘人袭击,当时对方的这个位置也留下了咬痕,”更木道,“你这该不会也是在那天弄的吧?”
“这事我听他说起过,”汪启明道,“不过不是我干的,那天晚上我没有去海铭公园,而是在市区内一家宾馆和刚认识的女孩子缠绵,当时兴致一上来,这个伤就是被她给弄的。”
“哦?这么激情?”更木追问道,“能否请你联系一下那位女孩,并说明当天晚上你们开房的宾馆位于什么地方,以便我们之后去查证一下。”
“我说警官,有必要问得这么详细么?”汪启明有些不乐意道,“再说,这么难为情的事你让我怎么去和人家开口啊,说我现在正在协助警方办案,麻烦你把那天我们行房事的经过对他们好好说一遍?拜托,是不是连我那玩意儿的尺寸你们也感兴趣啊?”
“这个还请放心,”一旁的小伍笑道,“我们两个都是直男。”
“好吧,我知道了……”汪启明叹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从电话那一头得知了当晚详情的更木和小伍起身道:“多谢合作了。”
“没……”汪启明站起身来,说,“我也想你们早些抓到杀死我兄弟的人。”
“那么,今天就打搅了,”更木一面往外走,一面回过头道,“以后或许还会再来找你,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也请记得联系我们。希望我们能共同侦破这起案子,还死者一个公道。”
“嗯。”汪启明点了点头。
来到外面,小伍开口道:“木哥,你认为他的说法可信么?”
更木道:“至少可以确定七月十日晚上他人不在海铭公园,那晚袭击白宇的另有其人。”
“哦,对了,”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对走在身边的小伍道,“我也确认过了,当天你的不在场证明是有效的,所以也不是你。”
“你还自己特意去确认了啊,”小伍苦笑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不可信的么?枉我们搭档了这么长时间。”
“喂,别搞错了,”更木说,“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会亲自去查证。走吧,又该去下一个地方。”
被他落下的小伍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笑笑之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