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别动。”托拉维的左手又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了江宇,“我知道你手上有点功夫,我的左轮手枪可不是老式的火枪,你绝对没有它快!把手放在后面,只要我看到你的手有任何动作,我就会立即开枪。”
江宇看了一眼托拉维的火枪,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把双手放在了身后,“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卵’的,但这东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控制不了它……”
“你懂什么!小屁孩!”托拉维吼道,“你根本不明白神的力量是如何伟大,你以为现在这个时代,我们还是像古代人那样把灵狱界的那些东西召唤出来,然后跪在地上乞求他们得到力量?不……现在是科学的时代,想要得到力量根本不需要和那些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做什么交易,只需要提取到他们的基因来补全自己,同样可以获得他们的力量。”
“听起来可真疯狂。”夏洛可皱紧了眉头,她在图书馆了解过基因学,但那只是一个假设,这种东西乍一听就像是炼金术,据夏洛可所知,蔷薇十字会就一直在研究这个。
“看来那些水手都是你的实验品,你把蜘蛛卵植入他们的体内,是想看看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吗?”江宇的表情越来越阴沉,“那你为什么还要派我来给他们治病?你在试探我?”
“没错,你总是会带给我惊喜,中国人。你的强大绝对不止是来自你所练习的拳术,还有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托拉维舔了舔嘴唇,看着江宇仿佛是在垂涎他的血肉,“我的羡慕你,真的。想要觉醒灵力,必须去过一次灵狱界,但凡人想去灵狱界只能是通过献祭仪式,让那个世界的灵体感知,降临到我们的世界后,才能交换到些许灵力,如果你献祭的让神足够满意,他或许能将你拉入一次灵狱界,这样就能永久的觉醒。你是完整的,去过灵狱界并回来的人,不需要通过献祭召唤灵体就能使用灵力。”
夏洛可想起了那个梦,还有梦里所看到的那些景象,难道那就是灵狱界?自己已经去过一次了?
“多少人都想得到这样的力量,但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秘密关于灵狱界的秘密,这公平吗?”托拉维大笑说,“你们太自私了,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藏在人类的世界里,靠着这样不公平的力量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而我要做的就是把‘神’从那个世界拉出来,得到他们的基因,用科学的力量去复制他们,如果基因药剂能够量产,每个人都能使用非凡力量,这样的世界才公平对不对?”
“不可能,这只会引发战争。”夏洛可忽然想到了什么,“果然啊……你的话太耳熟了,你就是蔷薇十字会的人吧,把我绑架到这艘船上,你作为船长怎么可能不知道。”
“没错,我是十字会是一员。”托拉维没有否认,他如同念出咒语一边地说出了一句话,“Tis true without lying, certain & most true。”
这是蔷薇十字会成员经常会说的一句话,来自于翠玉石板上的第一句,意为: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蔷薇十字会是赫尔墨斯神的信徒,千百年来都是研究炼金术,而翠玉石板则是被认为是赫尔墨斯留下的真迹,将所有的炼金术的要义都缩成了十三句话留在了翠玉石板上。
新的工业出现了生物、化学、新材料等等的新技术,这些蔷薇十字会的人也紧跟时代,研究出了更先进的炼金术,也有说是,因为他们研究炼金术,才导致现代化学的发现。
夏洛可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那些蔷薇十字会并非是某个邪教神的信徒,他们的献祭都是有目的的,是为了获得灵狱界的灵力,要将他们认为在那个世界的“神”,用献祭的方式引出来,然后得到他们的基因,来改造自己的基因,从而获得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超凡力量。
“教团的人让我把你带到上海,最好让你永远留在亚洲……他们说你是个难缠的家伙,但我看到你的时候还觉得你不过是个瘦弱的小姑娘,留在船上也未必能活下来。没想到居然真的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是我失误了,他们没有看低你,福尔摩斯小姐!”托拉维抬起枪口,瞄准的是夏洛可的头,“但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去死吧!”
“等等!”江宇大声地喊,“你应该还差最后一步没有成功对吧?你知道你差了什么吗?”
“继续说。”托拉维被江宇吸引了兴趣。
“你献祭再多的人,也只能引起‘神’的注意,但如果你想真正把神召唤到这个世界上,需要三样东西,一是能让灵体存在的物质,二是能让灵体维持的媒介,三是能让灵体所感知的精神,方能合为三位一体。”江宇将这些话缓缓地说出来。
托拉维听到以后,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同时也皱起了眉头,在思索着江宇的话。
而江宇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一脚踢飞了托拉维手里的左轮手枪,枪口还走火打出了一枚子弹,打穿了顶层。
夏洛可也半蹲下来,一个滑铲踢到了托拉维的小腿,让他摔倒在地。她反手擒拿住托拉维的手腕,一只按住他的头:“你被逮捕了,托拉维先生,虽然这里不是英国,但你的所作所为,我想船员都不会原谅你的,我们会审判你。”
“凭你们……也想……审判我?”托拉维狂笑着,他忽然狠狠地咬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咽到了肚子里面。
“小心!他嘴巴里藏了东西!”江宇拉住夏洛可的手,把她拖离开托拉维的身边,“是那种基因药!”
“他吃了那种药剂吗?”夏洛可立刻联想到了,从‘神’身上获取,可以改变基因的药?托拉维一直都藏在嘴巴里面,但他没有立即吃下去,说明这种药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效果,只是想当做底牌使用。
托拉维全身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全身开始突起一些肉块,在身体上下到处乱窜,骨头发出爆竹一样的崩裂声,全身噼里啪啦地作响,这说明他的基因已经开始改变了,反应在身体上,他开始有了一些不属于人类的特征。
粗壮的黑色绒毛身体上以惊人的速度长了出来,像是茧一样包裹着他,整个人也开始变异,尖锐的骨刺从他的后背中生长出来,一共六只骨刺带着绿色的粘液从后背破茧而出,这些新生的骨刺看上去十分脆弱,但马上开始展开,流露出金属一般的光泽,最前端变成了尖刺,那像是刀锋一样。
托拉维被六根尖刺给抬了起来,他的头发变成昆虫脚那样的关节,在疯狂的生长,而额头上露出了更多的红色的小眼睛,牙齿突出了一对獠牙展露在外面。
托拉维的全身都在疯狂变异,撑破他原本的衣服,身上的皮肤开始脱落,肌肉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某种全新的甲壳,这不是属于人类的皮肤,而是属于某种虫子的。
他的样子让夏洛可想到蜘蛛,但又不全是蜘蛛的样子,他更像是某种虫类的混合体,但无论如何,此刻的托拉维已经不再是个人了。
“你们……都要……死……”托拉维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那属于北欧人浑厚的重音,而是一种尖锐的鸣叫声,他的声带应该也在变化之中被改变了,可能再也发不出人类那样的声音了。
“走!”江宇拉住夏洛可,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跑。
“去哪?”夏洛可也知道,凭着他们两个人,不可能是这个怪物的对手,而且江宇并没有把他那把叫“弥生”的刀给带在身边。
“找伊藤澪。”江宇边跑边说。
“她也是……有灵力的人吗?”夏洛可回想起在梦里看到的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女,就是澪没错了,她那样的装扮,以及手里的剑和扇子,让夏洛可想到了某种除魔仪式。
“她是正统的巫女血脉,世代传承着祓凶除邪的阴阳术,在这条船上只有她才能对付托拉维。”江宇看了后面一眼,托拉维的进化已经完成,他靠着背后的骨刺插入墙壁,来回地穿插,行动方式也和蜘蛛一样,快速地追了过来,“这东西跑的比我们快。”
江宇转身停住了,把夏洛可往门后一推:“你先走,去找澪,我在这里挡住他。”
“你还受了伤,手里也没有武器,怎么能对付的了这种怪物……”夏洛可没有按江宇说的离开,她忽然拿出一把左轮手枪,“趁他不注意在地上捡的,你快走,让我来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