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以及栩心颜无微不至的照顾(要是不噶她腰子就更好了)下,斴芯总算是可以走快一些了。
如今的村子已经是一座死村了,就连那位仅剩的老婆婆也在一天前陪着全村人离开,所以严格意义讲,除了她们两个,目前这里唯一的活人就是那读书郎了。
瑞安城的老婆婆给自己的夜明珠已经被自己弄丢了,这要是不帮她把儿子带回去,斴芯还真没脸见她。
栩心颜手中拿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那是这片空洞的地图。据老婆婆所说读书郎在后山。
两位少女盯着地图看了一会,这后山倒是不大,况且就地下空间,山也高不到哪去,充其量就是个稍微高点、抖点的土坡。可问题来了,这片空洞中多罅隙,随便去找一圈都能找到许多,谁知道那读书郎现在是在哪扎营,还是找了个洞窝着?
算了,考虑这些也没用,总归是要去找的。
因为有伤的原因,二人走的很慢,大约过了三柱香的时间,她们站在后山上一处视野辽阔的地方。黑发少女边眺望边在地图上比划着。
“这里......没有,这里......不应该,那里......超出范围了。”
不仅仅是栩心颜,斴芯在此刻也是仔细搜索者,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嗡~”
轻微的回响声响起,斴芯的眼眸微微放大,哪来的嗡鸣声?回头看向身后正在一心核对地图的少女,她不禁眉头一皱,她没听到吗?
“嗡~”
轻微的嗡鸣声再次响起,随着斴芯的视线也随着嗡鸣声传远,越过山沟,掠过岩壁,最后进入一条崖壁下的狭窄洞穴中。她看见一位下半生污泥遍布,上半身穿着一件洗的勉强能看出来是黄色长袖的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写着什么。
“诶。”
“......”
“诶!斴芯!”
“啊?”
“发什么呆,是你要找人诶。”身旁的女生抱怨道。
“已经找到了。”斴芯对对方说道。
栩心颜微微一愣,找到了?什么时候?
“跟我来。”斴芯扶着一旁的石壁跳到下一层落脚点。
“等等啊!你身上还有伤,不能这么乱来,你!真是的!”她也赶紧跟下去,斴芯这家伙是真没不知道疼啊,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心软放过她的腰子的。
随着灰发少女的一路翻越,很快就到达了先前她看到的洞穴,洞内暗淡的烛光在此地显地十分耀眼。
“你怎么找到的?”栩心颜不解的问她。
“嗯......眼神好,看见亮光了。”想了一会,她决定隐瞒下关于嗡鸣声的事,知道太多了不好,很明显那嗡鸣声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没必要让别人牵扯上。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栩心颜有点不太相信,但是也没有理由反驳,不然怎么解释?她能透视?
刚走进洞穴没两步,就听见洞穴深处传出的询问。
“何人?”
“托你娘的请求,来找你的人。”
“我娘?”声音那头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进来吧。”
洞穴略深,往里走了三十米左右才到头了,接着昏暗的烛火,二人这才看清楚他的眼睛。很浑浊,瞳孔也放的很大。
很显然,对方眼睛恐怕已经看不见了。
“那个......”栩心颜想要开口,却被旁边的人给拦下了。斴芯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接着往下说。
“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读书郎开口道:“你们应该也是从那个大峡谷下来的吧?”
“是。”
“当时我从上面掉下来,运气好,被崖壁上的树给救了一命,腿那就是那个时候瘸的。”说完他就拍了两下自己的右腿。斴芯仔细观察,发现这右腿确实有点畸形。
“那谷底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在下面和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后来似乎是又掉进河里,不知在中途撞了什么,出来后眼睛又看不见了,哎......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人来找过我,我还以为连我娘都放弃了呢。”
斴芯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倒还有个问题。”
“但说无妨。”
“瑞安城的人们都说你疯了,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除了身体有些残缺外没看出你哪疯,怎么回事?”
“这个啊......”读书郎苦笑道,“下来前的几天,我总是能听见钟声,到哪都有。问别人,却没有人说自己听见。时间一久,我被那钟声折磨的失神,街坊邻居们就说我疯了。”
读书郎挠挠头,接着说:“那一天晚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发誓要把这钟声的来源弄清楚,便在半夜冲出家门,一路狂奔到峡谷旁,后来便掉下来了。”他顿了顿,“不过你们说神不神奇,自从我下来后就没听到过钟声了。”
斴芯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钟声,刚刚自己也听见了,而且栩心颜却没有听见,情况和这读书郎当初一样,可是响了两声也就没再响了。而且为什么他下来后就不会听见了?
算了......
斴芯摇摇头,现在知道的线索不够多,这些问题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还是先行离开这里比较好。
瞧见斴芯甩头的样子,栩心颜上前询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都说了你现在不适合这么运动。”
“没什么,走吧,离开这里,回瑞安。”
“好,不过我有个问题,你们两个怎么上去?”
栩心颜看着一个残的,一个半残的,有点纳闷。
读书郎倒是摸着脑袋想办法,相比起来斴芯就无所谓的多了,她直勾勾的盯着栩心颜,对方被盯得浑身发毛。意思很明显,这不是有你嘛,心颜小姐。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啊!”
“啊?”读书郎疑惑抬头,发出不解的语气。斴芯则是笑了笑,她可是很少麻烦别人的,别不知好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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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城的那位老婆婆家门前,斴芯上前叩门,读书郎则是站在她后方。
分离这么多年了,重逢的喜悦在他脸上的每个角落洋溢着。他很激动,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河流中的流水声,妇人的捣衣声和街边小摊的叫卖声都告诉他,他到家了。
可是,重新站在这里的他,实在不知道一会该说些什么,高兴,但也无措。
“谁啊?这两天来找老婆子我的人可真不少啊......”说罢,一位老态龙钟的妇女拉开了家门。
即使站在老婆婆面前的是斴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但是老婆婆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远远站在身后的男子,那个她梦寐以求,希望回来的,她的儿子。
“儿啊......?”
“娘......”
母子俩相拥而泣,一旁的斴芯则是拉着栩心颜悄悄退场。
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吧。
“对了,别忘了请我下馆子。”
“放心,记着呢。”
“还有一件事......”
“什......啊!你干什么,又噶我腰子!”
“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