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5时。
“嗬,嗬…”
一阵阵沉重的喘气声在空无一人的偌大运动场上回荡着。
一个略显单薄的背影在塑胶跑道上慢跑着,一滴一滴的汗水滴落在地。
正是悠二。
距那天的邂逅又过去了一天,距拟订的交稿日期也仅仅还有两天,这也是在悠二的苦苦哀求下,樱子小姐多宽限的两天。
“真是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遇事,真是愈急,便愈是无从下手。’。”
悠二甩了甩头,几滴汗水在空中飞舞。
“好,加快速度跑完这一圈。”
悠二加快了速度,以一种相对快速的速度向前冲去。
“咦?是悠哥哥吗?”
一个软软的声音传入悠二的耳中,那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嗤~~”
一阵橡胶的摩擦声响起,悠二强行在一个趔趄中固定住了自己高速的运动姿态。
“雪乃,为什么你在这?”
悠二向运动场一旁的观众台望去,一个女孩正站在那里。
突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悠二的面前,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好了,雪乃,快放开。”
悠二看着怀里的这个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女孩,心中略感无奈。
这个女孩叫间桐雪乃,是悠二的幼年时期同父异母的妹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直到悠二上了高中,离开了小镇。
对于悠二来说,雪乃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妹妹,没有之一。
“好了,雪乃,乖,放开,我身上全是汗水。”
悠二望着怀中的女孩,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不嘛不嘛!我想悠哥哥了,不想放开。”
雪乃摇着头,撒娇的向悠二说,同时抱得更紧了。
“雪乃,快放开,不然我生气了,你知道我生气会干什么的。”
悠二略带威胁的对雪乃说到,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
雪乃立马松开了手,捂住屁股逃开
了。
“悠哥哥是大色狼,不许你打我屁股!”
雪乃跳到一旁,忿忿的说到。
“好了,不逗你玩了,过来,我有事问你。”
十分钟后,观众席的两个位置上。
“也就是说,你从千叶女子高中考到了这?”
“当然,我可是追随着悠哥哥你的脚步考上了帝国呢,厉害吧?快鼓励我!”
“好好。”
悠二随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雪乃的头上揉了揉。
终于,搞清楚雪乃为什么在这里了。
悠二长舒了一口气,对于雪乃的一切作为哥哥都是要关心关心的,如果真是逃学来的,就算雪乃再怎么妹妹,当哥哥的也不会纵容。
“悠哥哥摸我头啦,好激动!”
雪乃在一旁捂着脸,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低垂着,不停地呵呵傻笑。
对于雪乃这个极品兄控,悠二是十分坦然的,兄妹间关系越好,说明悠二这个哥哥越称职。
“好了,为什么这么大早不睡觉来这?”
悠二问起了一旁的雪乃。
“当然是来蹲点了悠哥哥不是每天都有晨跑的习惯吗?”
“对了,哥哥,你最近好像很困惑呢。”
面对雪乃的突然提问,悠二愣了一下。
“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我和你的朋友好好的交谈过了,哥哥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哦。”
一定又是杉下绘文那个家伙,真是!
悠二心里有些恼火。
“悠哥哥,在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后,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了哦。”
雪乃一副郑重的样子对悠二说。
“悠哥哥,首先,你最近没灵感是真的,我也看过哥哥的书,其实《奈提》什么的大火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那本书完全就是拼凑起来的,所以说,你或许一直就没灵感。”
虽然对《奈提》的评价颇有微词,但悠二还是选择了继续。
“从文风上看,哥哥其实并不适合战斗类型的,你更擅长的,应该是恋爱题材的,而取材,哥哥的朋友也说过了,取材于现实。但我想添一点,哥哥,记得遵从你的心,用你的梦想来写。相信这样哥哥一定会成功的。”
雪乃停止了话语,悠二也陷入了沉思。
梦想吗?我有梦想吗?
悠二这样问自己。
好像是有的,和声优结婚,这就是我曾经的梦想。
但是,这真的可以做一个好的题材吗?
“谢谢你,雪乃。”
悠二郑重的向自己的妹妹道了谢。
“嘿嘿,不用谢啦,既然要谢的话,就。”
雪乃挠着头发,嘿嘿的笑到。
“好啦,既然考进了这里,就得好好的上学,别一天到晚到处跑。”
悠二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教导了雪乃,同时也选择性的忽略了后半句。
借着雪乃的提议,试试吧。
在与雪乃告别后,悠二回到了宿舍。
想想雪乃刚才离开时幽怨的眼神和那句“我晚上就来找你。”的话。
雪乃还是那样,一点没变呢。
“好,趁着灵感还在,行动。”
悠二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室友的呼噜声中开始了尝试。
“我去,松本的呼噜太大声了吧!”
此刻,七点零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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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立宪制就是在保留君主的基础上,以宪法来约束君王的权力,目前世界上,维持此制度的,有英国,日本……”
阶梯教室中,悠二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讲台上,日本史教授安倍野五喋喋不休的讲着。
教室瘫倒了一大片的学生。
“为什么要学这玩意啊,又枯燥又无聊的。”
悠二身旁的一个瘦高个趴着桌子叫苦到。
“忍忍吧,兼壁,政府规定的,谁管啊。”
悠二安抚着身旁的男子,兼壁忠正,悠二的四位室友之一。
“呐,悠二,你还在纠结你的企划啊?”
“恩,明明早上都有眉目了,可是写了几千字却总觉得差点什么。”
悠二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铅笔在本子上画着圈。
“是哪方面欠缺点什么吗?”
“嗯,好像跟声优这个行业的专业知识有关的什么。”
“专业知识吗?”
兼壁偏过头去想了想,接着说。
“相关的人吗?对啊,没关的人就算在努力,也比不上专业人士啊。” “这什么的,还是的靠相关人才行吧。”
悠二激动了起来,专业人士,好像还真有。
“谢谢了,兼壁,帮大忙了!”
“间桐悠二!”
一道斥责的声音响起。
讲台上的安倍野五紧握拳头,脸因愤怒而涨的通红。
“间桐悠二,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
悠二望了望教室。
“额。”
悠二突然发现全班都以一种诡异的眼神望着他。
为什么我站起来了?难道是太激动了?!
“间桐悠二,立刻马上给我去外面站着!”
野五一张老脸气的发紫,右手指着门外。
我靠,你丫的还体罚学生,你丫的。
说归说,悠二还是起身走向了教室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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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那个野五居然体罚学生。”
国史课已经下课,悠二和兼壁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
“我说兼壁啊,作为当事人我都没这么气氛,你干嘛这么忿忿不平啊?”
悠二向一旁嘀嘀咕咕的兼壁问道。
“体罚学生在教育法新案里是明令禁止的!”
额,忘了,兼壁是法律系的。
“算了,也就站一会,也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但是。”
悠二停下脚步,面对着兼壁。
“谢谢,你之前的一番话对我很有启发。”
“没啥,没啥,都是朋友嘛。”
面对悠二的诚恳感谢,兼壁挠了挠头,爽朗的笑了笑。
“加油啊,悠二,大家伙都还等着你的庆功宴啊。”
“谢谢。”
悠二内心有些触动。
悠二曾自喻为世界的陌生人,对不太熟的人是不会有任何触动的。
但是,对于这些一同生活了一年的室友来说,他们不是陌生人,他也不是他们的陌生人。他们是--兄弟。
“放心,庆功宴是一定的。”
再接下来的路口,兼壁被他的女朋友拖走了,悠二又孤身一人。
想想兼壁被拖走时的眼神,虽然长的也还不赖,但是那么强势的性格,真不知道兼壁是怎么撑下来的。
悠二咂咂嘴,接下来,就得去请教专业人士了。
悠二望着手机上的号码。
想不到,这么快就得麻烦你啦。
由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