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次发生意外后,叶澄行事愈加小心。
今日,已经待西汉三年时间了。
“已经三年了吗?”叶澄内心叹道。
身处西汉,身份贵为神女,她末世里的记忆……都陌生不少。
抬眼看向仙宫殿外,那些正式列入弟子的人,她正色走去。
“神女!”
“神女!”
……
数万弟子拱手行礼,退至一旁,让开一条通道。
她无声走着,来到众人中心那,整个玉瑶仙道宫的中心地域——祭神台。
这专门祭拜神女的地方,如今引来了正主,叶澄。
她来这不是祭拜自己,而是要离去了。
回首往事,从歌姬到遇李遗仙等人,再到北上长城,击败匈奴,归身峨眉等,依旧历历在目。
莫名来到这西汉,发现这里是过去,再到布下“仙道”,改变未来。
这一切,就像梦幻般。
如今,终于要离去了吗?
“神女……”李遗仙上前,低声道。
“神女,你还会回来吗?”小姣儿泪眼。
“……”叶澄望着这曾经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妙龄少女,一时间沉默。
小姣儿亦是绝美,特别是眼目里,那份对未来的期盼,更是瑰丽。
确实,以她如今“仙人”的身份,将来必是人上人。
只是现在,覆盖层泪水,朦胧看不清。
一旁段百艺未言,只是紧闭嘴唇。
他算是最晚跟叶澄的,但也是她极为放心的人。
单看他处理小县城“黄府大儿子之死”一事,沉稳与谋智并存。
虽平时看起来憨,但不过是伪装罢了。
李遗仙不用多言,唯小姣儿,叶澄放不下心。
当年小破道馆里,黄道长临死前托付她照顾小姣儿,现在又做了“甩手掌柜”。
算来,她什么都做“甩手掌柜”。
想着,她内心自嘲般笑。
现在看离别的场面,叶澄心里不是滋味。
无声离去……不行。
毕竟她神女,得走的有气势,好让后世人谱写历史……
“嘶!”“牟!”
一片冰晶,一片烈火,各点缀半边天空。
金光闪烁中,叶澄穿上灵衣·帝冕,激活月光灵鹿的血脉。
踏着霜雪,身后随着三轮月器,叶澄向着空中走去。
霜羽龙蛇跟随,羽落冰晶。炼狱魔牛踏火,扛着巨斧跟上。
峨眉本是云雾绕,如今更上一层楼,不久便到云雾上。
回头看去,最后一眼中收尽众人目光,叶澄闭上眼睛。
“小女!可让吾等惊喜……”和当初穿越时一样,这声音轻柔,甜美。
时空变化的眩晕感出现,身边时间快速流逝。
再睁眼时,她发现还未到现代……而是泰山云雾间。
山下,一群人祭拜天地,于泰山之上。
而此时,叶澄又听见黑帝的声音:
“小辈,多年未见……”
“是啊,黑帝。”再听这声音,内心有些感慨。
不过黑帝突然驾到,必定还有他事。
“小辈,本帝与诸位仙班商讨,还得你出手相助。”
是吗?原来她值得仙班商讨,群仙相求。
“当然,如果小辈能做到……”叶澄回答干脆,并未担忧。
“我等希望小辈能再用一次【绝地天通印】,好让我等短暂出现在人世间……”
黑帝说着,叶澄倾听。
大概意思是,让叶澄在泰山上人前显圣,随便使用绝地天通,让祂们短暂打破某种结界,好现世一会儿。
所以……她才会出现在泰山吗?
再低眉,俯瞰泰山顶,竟然是熟人——汉武帝刘彻。
如今他年迈不少,五十有余。
旁边还有不少官员随同,其中有方士。
这寻仙问道的生活,武帝是一点没抛弃啊。
“既然如此,该鞭策下汉武帝了……”叶澄眯眼轻笑。
另一边,泰山顶上,祭祀【封禅】如期进行。
那祭天的封所,乃是高耸圆柱形大台,称之为圜丘,象征苍天圜圆。
如今汉武帝正立身于圜丘前,恭敬行礼,颂念祭词。
旁边众人屏息凝神,目光如炬,注视这唯有皇上可行的泰山封禅。
“……还请泰山神庇护我等大汉……”
汉武帝念着,直到“瑶光神女,太阴娘娘”说出口。
“轰!!”天空突发巨响,一片天空飘去霜雪,一片烈火如金。
众人惊惧抬头时,看见数百米的龙蛇飞舞,高大威猛的魔牛踏火而来。
两神兽拥护间,是位绝色的神女,背后飘有三轮月器。
她身边飘荡四道金色光圈,数十米浩荡,撒下一片金光。
在众人暗道“神女!”时,叶澄先开口道:
“汉武帝刘彻……”
“朕…见过神女!”武帝参拜,即使贵为国君。
“嗯……”叶澄点首,一股力量急射。
众人惊惧中,那汉武帝旁边方士嗷嚎,化作飞灰消散。
她天上听着,这方士也是个骗人玩意啊。
直接烧了,好告诫下汉武帝,打消寻仙的念头,老实为国办事。
不过大棒有了,以后自然有糖吃。
“武帝,你可知罪?”叶澄轻言,在汉武帝耳边却若惊雷。
“敢问神女,朕何罪之有?”汉武帝恐慌,但内心也是气愤。
为何众生可去峨眉寻仙,唯独他一国之君不可?
“逆天命之时,你可曾想过,这亦是你的机缘?”叶澄反问。
“机遇?”他傻眼,让他老死,也算机遇?
摇头轻笑,叶澄说出缘由:
“你可记得吾一句话:‘你的长生路……不在此世间。’”
这可不是哄汉武帝的,刚才和黑帝询问过后知,汉武帝是死后得大道的。
若真搞得长生,反倒是破其机缘,更为可惜。
哦,以前是哄武帝的。
“朕自然记得。”汉武帝暗中挑眉。
“吾观你是一事未懂……若知死后才是大道来,活着何必求缥缈?”叶澄笑道。
死后大道?
半信半疑下,汉武帝应下神女话语。
谁知后边神女言论更是惊奇。
她开始谈到百姓,生灵,自然,传承,道德……
内容之多,涉及之广,令一旁记录史官毛笔生火,写麻了。
其中有句道:“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计丑而博,顺非而泽。”
竟完美指出汉武帝不足所在,令那史官啧啧称奇。
汉武帝自然发现其中奥妙,一时惭愧。
只是半信半疑下,还未能都摇一国之君。
他有自己的选择。
于是他转言道,问起天下社稷。
“神女,若要明万朝万代而不落,该何为?”
“吾早已说过,你待人间寻得……”叶澄摇头,看向天边。
那边落日余晖,已是近黄昏。
时间……可真快啊。
最后看了眼汉武帝,以及文武百官们,叶澄抬手。
“轰!!!”
天地突显两道万米轮盘,其上雕刻神容。
云雾被搅动,狂风骤起,吹拂众人冠须。
天边更是惊雷四起,是万米轮盘所致。
在这毁天灭地的场景里,惊人的一幕发生。
叶澄背后出现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