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间狭小破旧的泥土屋,一扇窗户一边门,两边透风风不止。
加上外面电闪雷鸣,昏暗看不清,阴沉不似人间,叶澄与老哥都是诧异。
而若说什么最诡异,当属屋子内唯一的设施……
一副泛黄的戏布,小人在上边演绎戏曲。
配合风吹雨打声,颇有些阴间的。
“这里是此方天道所化,外边是出不去的。”白杰仙的声音传来。
“天道?”叶澄有些好奇,什么天道会化作一方小屋,独留一副戏布?
老哥没说话,而是打量着戏布的内容。
“我与之商量,徒儿可要入轮回,穿梭世界过去。”白杰仙点头,轻描淡写地说出惊人的话。
师傅大人什么档次,敢跟天道这样说话?
关键天道还欢迎众人,直接带来核心空间。
“徒儿,轮回时间可不短,多补点短板吧……”白杰仙说着,拿出一沓书籍。
等叶澄接到,几眼扫过,多是修行的见解与功法典籍。
好东西!
还不及她道谢,白杰仙语出惊人:
“外边九头邪祖徘徊不走,为师顺便拉了进来,徒儿轮回注意几分。”
叶澄猛地回头,美目含惊,仿佛在说:
你要不要听听,你都说了什么?!
他又交代几句,师傅大人快人快语,人不见了……
正当白杰仙后脚刚离,不见踪迹时,屋内响起女人凄凉的戏腔声:
“天地朦胧神不见~诡道横行六道浑……”
悲切的声音传满屋内,让人几欲流泪。
同时,那戏布大变,混乱地演绎天地变化。
叶澄看着,脑袋竟有些晕,反倒老哥一灵魂分身,盯着看却不受影响!
等那番变化消失,叶澄只见戏布浮现大字。
那写:
“外来者,可能五世轮回救世?”
虽是问,但戏布字又变:
“老道会送两人至过去一刻,一地。每世轮回都将在那启始……”
“二位有五世机会,若能救此方破败的世界,老道重谢,若不可……也算情有所原……”
“记住……两位每一世的轮回经历,将会被老道化作天赋,好助二位下世轮回破局。”
“除此之外,轮回所得唯有记忆可带回,其他天材地宝,人杰,道器等都将消失。”
……
天道详细说着轮回,二人也算有人概念。
不出意外,那将是个诡异到极致的世界,二人唯有五世轮回,反复回到同一时刻,方能寻到救世的一线天机。
不可谓不难!
好在每世轮回后,两人皆可得天赋,还有先知先觉的记忆。
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很大。
见二人准备完善,天道开始轮回前奏。
那副戏布开始演绎,一方古怪的冥婚出现。
凄凉的戏腔道:
“两情相悦终不得~一残一死天地悲。”
“若问痴情何处散~悲有冥婚情凄笑……”
声入耳,眼睛昏。
不知不觉中,二人视线变化,如同一头扎进戏布。
在睁眼,已经到一处举行中的冥婚。
二人正是主角……
……
“呼~”风吹得凄凉,远处若有哭声。
一处庙内披红布,本是大喜色,却在月下泛白。
烛火窗前摇,两三点渺茫欲灭。
一袭红衣盖红布,不见面容立碑前。
身旁有白衣男子,不似活人脸苍白。
欲喜欲悲,欲哭欲笑。
前不搭而后不合,叫人古怪极了……
“一拜~天地!”宏亮的声音响着。
庙堂前夫妻二人当下跪地,对天地一拜。
阴风吹过,新娘盖头一侧轻起。
定睛一看,正是穿越过去的叶澄!
而她循着布下望去,新郎不是别人,而是老哥叶逸。
看面容惨白,怕不是人。
若非气息熟悉面容像,她当场要跑,或者直接打出GG!
“……?”叶澄突然疑惑。
扭捏下跪下的膝盖,竟有些生疼。
这可不是四阶的身躯啊……
这是成娇柔小娘子啦!
往老哥看去,他神情也是怪异。
估计一身修为皆无,哪怕他穿越前是灵魂分身。
“二拜~高堂!”宏亮的声音回响。
两人老实行礼,打量的目光锁定面前的大木柜子。
里边空的,藏了个活人?
余光再打量周围,一副红布庙堂,大喜大悲诡异地相合。
可不见双方家人,好友。
唯一的活人还藏大木柜子里,怕得不行。
这是生人避讳,死人冥婚啊……
心里怪异,喉咙微动。
“……”
叶澄发不出声音!
发不出声音!
哑巴了!
猛然,她回想起那凄凉的戏腔声——一残一死?
她残了,老哥死了?
离谱啊离谱。
这要是别人,小女子一个,哑巴,和死人冥婚,这……
太恐怖了吧?
的亏死人是亲爱的老哥。
“……”叶澄想松口气,结果嘴唇动,半点声音无。
这是完全静音了?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话落,两人行完最后一礼,庙外走来个“人”。
穿着白衣,吊着帽子。
步伐僵硬古怪,哼着模糊的调子走来。
领着一残一死就走。
片刻,一尊大红布棺材出现,开着。
那铺着红被子的内部,仿佛叫人快钻进来。
更恐怖的是,那旁边的四方大坑干嘛的?!
“……”叶澄无语,脚同生根,不走了。
这是,打算把人活埋了,她怎么可能进去啊喂?!
穿着古怪的人调子逐渐急促,几次指向棺材内。
他急了。
一阵阴风吹过,背后发凉。
叶澄感觉背后站人,几只手推着她。
心慌之下,叶澄看向老哥。
无话,老哥一把拉住她,几个越步,扑通进了棺材。
“哐!”两人刚入,身后一声巨响。
视线昏暗,棺材被迫不及待地合上了!
“……”叶澄感受着身上微凉的躯体,嘴巴想说又无用。
哑巴了,她真不习惯。
“小心,不要出声,也不要跑出去。”老哥声音带着死人的阴沉,入耳有些凉。
身上压个鬼,但她感受不到老哥的吐息。
被压得不舒服,叶澄扭捏几下。
结果棺材传来震动,上边响起闷响。
大概进坑了,已经在埋了。
“不要慌,明天早上就可以出去了。”老哥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
“……”叶澄扭得更急了。
不是慌张,而是……压得难受。
这土下,两位闹着,上边是一点也不知道。
月下,唯有两家人笑着,似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