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离八年，子牛再见师尊师娘。
漫天灰土，举世无亲下，居然等到了……
衣袖下拿出一张泛黄的信封，当年师尊师娘于风雪中留下给他。
脸上是皱纹，眼睛甚至没武者的精气。气血虚弱，面无血色，想来时日不多。
但子牛却释然了。
“吃吧，子牛。”叶逸持筷夹菜，师傅给弟子夹菜。
“谢…谢师尊。”
一碗白米饭，上边点缀师尊夹的青菜。
此情此景，亦复八年前。同样是这个院子，同样是这么三人。
“吃药，可别死我们前面了。”叶澄摆出个红盒，里边个丹药，散发浓烈丹香。
不敢说活死人，肉白骨，但补一点气血精力倒可。
“这……谢师娘。”子牛犹豫几分，还是收下了。
看师尊师娘的面貌，装着，这可比他精神多了。
两人并未吃，只是看着。
到他们二人的五境，已经辟谷。
子牛是武者，修仙只有两人留下的练气法门，十分基础。
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等子牛吃完，师徒三人才徐侃而谈。
当年叶澄俩不告而辞，引动了不小风波。
后来有人来了，寻不得二十芳龄女子祭天，倒是“寻得”镇民黄金白银。
小镇落魄不少，日子却还得过。
直到一场战乱席卷而过，镇民死伤大半。同样是那一年，叶逸这世父母不见踪迹。
再接着日子更难过了，天地间难寻花草树木。
靠着体内灵力，子牛起初能种下粮食，赠残余镇民，共存于世。
等白云转成乌云，天地再不见半点阳光洒下时，子牛等人断粮了。
人越来越少，某一天醒来，徒有他一人活着。
好在他改进功法，燃烧自身气血，寿命等，逐渐化作老者，苟延残喘。
就这样看着孤寂的镇，徘徊在镇口眺望，寻觅于落魄小巷。
他想过出去闯荡，却数次被诡异逼回。
子牛明白，唯有洛水镇可活。
为等师尊师娘，他留下来了。
“子牛，以后跟着我们吧。”叶逸说着，看着杯内茶水荡漾。
“……好。”子牛看向天空，那里黑泥在乌云中涌动，如怪物的躯体般膨胀收缩。
他怎么知道，叶逸的意思是后几世轮回，子牛他跟上呢？
气氛宁静不少，师徒二人坐院中一方，看叶澄点着院中桃花树。
一老一少，不知道得还以为，子牛是老父亲，叶逸是家中男丁，看院中家妻捣鼓桃树家务。
“嗡~”手中五行灵气流转，伸指一点，桃树枯树皮就绿一分。
这说明桃树还有救，只需叶澄多用五行灵力浇灌。
这可不正常。
奔波了许多地方，唯有洛水镇树木能救活。
此处尚有活气……就是不知缘由。
后几日叶澄同老哥勘测洛水镇，手段频出，就差掘地三尺。
可惜死气蔓延过洛水镇，两人再无一丝可能看破。
院中桃树枯了，天地传出悲鸣。
天空下起最后一场雨，但雨黑得惊人。
朦胧的黑雨中，三人知道世界已经算死了……他们也快死了。
“轰！”打雷了。
窗外一片漆黑，仿佛从没打过雷。
屋内是家厅，客请众鬼。
叶澄与叶逸分作两边，旁边桌上摆茶。
有柳木做的古琴，叶澄坐于前，手指轻抚。
有竹笛执于手，叶逸眼神波澜不惊。
同众鬼坐一起，子牛静待师尊师娘奏曲。
雨还在下，雷越发激烈。
远处的巨响不知是山河崩坏，还是那天空的响雷吓人？
但没人理会，只因为屋内响起了琴与笛。
也许历史不会记录世界崩坏下的悲曲，但此时……亦有人为世界送行。
“诸位，共清欢。”叶逸举茶代酒，与叶澄相笑，示意他人。
“共清欢！”
……
“轰！！”天崩地裂，没人再睁开双眼。
……
……
耳边是戏腔的女声，苦情叙说着什么。
“与洛降生，付十年救世。”
“天崩地裂，笑清欢于死。”
“天地……”
叶澄没有细听，眼睛逐渐回神。
死亡如此真实，睁眼以为是地府轮回处。
但那戏布还挂一墙，身边亦有叶逸为伴。
她并未死，只是一世轮回过去。
“如何？”叶逸见她还在恍惚，轻声询问。
“我没事……”
“两位小友，一世轮回过去，可还好？”天道的声音响起，还是那慈悲的老者声。
躬身道谢，两人颇为客气。
毕竟，这天道说轮回就轮回，手段确实了的。
“那便好，不如看看两位一世，能化作多少天赋？”天道笑道。
“好。”
叶澄眼前开始列举她得到的天赋。
【通灵，D级】
【你能通灵见鬼怪，得鬼怪亲近。】
【御魂，D级】
【你有一定概率指使鬼怪行动。】
【草木亲和，D级】
【草木在你手里成长，你能大概理解草木所需。】
【丹药妙手，C级】
【你炼制丹药成功率上升，你的丹药效果增强。】
【灵语，C级】
【你的言语能影响一定的天地灵气，灵气为你的言语而动。】
【动弦之音，C级】
【你的琴声引动天地灵气，你的琴音传递情谊。】
【灵法之体，B级】
【你的灵脉能储存更多的灵力，你利用灵力的效率增强。】
【点灵传法，B级】
【你可以为他人传授一些基础法，他人将极快领悟。】
【诛邪，B级】
【你对诡异，污邪等攻击增强，攻击效果增加。】
【幽隐之身，B级】
【你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隐秘于天地之间。】
【古仙道蕴，B级】
【你的气质更像仙人，常人以为仙也。】
【五行玄体，A级】
【五行为你掌控，你可以用极少灵力指使五行行动，你受五行亲和，你五行修行加快。】
【五神庇佑，A级】
【你受五藏神庇佑，你极大免疫精神攻击，豁免一定物法攻击。】
【通幽古寻，A级】
【你可以从事物中看见往事的只言片语，你的直觉流离古今。】
【寻经觅法，S级】
【书中得法，法生于虚，道见于心，元起于思。】
【天命加护，S级】
【天道庇佑，天命所加，福运所依，大道所亲。】
【开道立主，S级】
【道始于身，道成于身，传道得利，万道归元。】
【三元道体，S级】
【三元之身，三元之起，三元之器，三元道途。】
统计：
S级：三元道体，开道立主，天命加护，寻经觅法。
A级：通幽古寻，五神庇佑，五行玄体。
B级：古仙道蕴，灵法之体，点灵传法，诛邪，幽隐之身。
C级：动弦之音，灵语，丹药妙手。
D级：草木亲和，御魂，通灵。
叶澄看完目瞪口呆，惊道：
“这！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