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人这样告诉我,“日子结束了,可生活还在继续”,现在想来是这样的,我每天早上可以在艳丽女性的身边睁开眼睛的日子彻彻底底地结束掉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我的生活回到了正规,同时也意味着日子越来越乏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多月前这个国家差点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莉捷娜和康斯丁的那场冲突似乎昭示着什么东西结束了,萨尔茨大人逝世了,康斯丁也死了,这是否意味着所有派别的首领都咽气了呢?
我的主人莉捷娜此刻像个鸭子一样坐在我的背上,双手按着我脊椎的两侧,每当那痛楚的感觉像针一样刺激着我的大脑时,我是多么希望不会再有人和我们作对了。
“主人……主人!”
“叫唤什么,小点声。”
“疼……疼……”
“活该,谁叫你不注意身体的损耗,明明看着就已经够虚弱的了,还到处沾花惹草。”
“那还不是为了您……”
“看看,现在倒是把错赖到我身上了,话说都一个多月了,你还没缓过来吗?”
“如果不是偶尔要满足您的话,我也许早已经缓过来了。”
旧世界的人类是不存在发情期的,他们就和从伊甸园出来的天使一样,已经把性升级到一直特别的高度了,早已不是单纯地为了满足繁殖而交配了,加之富余的生活,对人类来说仿佛每天都是发情期。
可新世界的人类并非如此,也许是因为他们跟动物太过于相似,导致身上还残留着某些**,对不同的种族来说,仍然存在着特别的发情期。
我感到身体虚弱,一个多月前我总觉得身上充满了无限的孤独,我巴望着有机会和主人亲热一番,可整个世界没人能帮我亲近主人,而现在则没有人能帮我从这匹小母狼的身边逃开,我真应该和我掌管着自然的那位兄弟谈谈,告诉他自然是多么的恐怖,因为那里早就疯了。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一旦和文明社会相融合,和金钱还有所谓的爱情这两大癫狂相融合,整个奈德罗,哦,不,是整个卡亚伊斯都飘着一股香气,**就在金钱与爱情中游离着,飘荡着。
看看我亲爱的主人吧,她的生活就是疯癫的,她的感情就是一种疯狂。
“什么啊,你讨厌我吗。”莉捷娜弯下身子,凑近了我的耳边问道。
“您应该问问我的身体,更准确点说,是我的肾。”
“那就吃点药。”
“您知道我不会吃那种药的,打死我都不会吃,就算您拜托梅露琪亚把它做成饼干的形状也休想骗我吃下去。”
我多么想念曾经的生活,伊甸园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尽管能待在主人身边让我很享受,可我更希望周围的环境是河流与温暖的阳光,还有苹果树,而不是每天爬起来就要面对成堆的政务。
“也许我该做个表格……”
“什么?”
“没什么。”
莉捷娜打了个哈气,从我的背上跳了下来,身上披着丝绸长袍,而那长袍下面是同样令人疯狂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莉捷娜回过头问道。
“没看什么,我该起来工作了。”
“你刚才在偷看对吧。”
“您误会了,我只是在思考。”
“骗子。”
主人令我着迷,因为她总是能不动声色地就挫败了我肮脏的想法,**和人性所产生的就是这样细腻的本能,他们的自我意志更加细腻微妙,这就是人类的魅力之所在。
拄着手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我挠了挠发痒的头,把桌子上散落着的各类文件都整理好锁到了抽屉里,随手拿出了一张白纸。
我深知一个沉迷于**生活的君主在概率上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昏君,就算没有也很有可能会败坏国家与人民,为了不让我的主人成为这样的君王,我必须做点什么。
Lust是旧世界人类语言中的一个词汇,意为“强烈的**”,但是若仔细想一想,究竟什么能被称作是强烈的,在肉体这个问题上,只有当紧张感与满足感并存时,才能用Lust来形容。
快感很好理解,可紧张感究竟是什么呢,当获得强烈满足时总是会有些紧张悄悄地出现,但那究竟是什么。
一般说来,要想消除性兴奋,必须释放出某种物质,这是唯一的方式,对禁欲者来说,梦境是性活动的唯一表现方式,但同样会释放出性物质,并得到快感。虽然他们释放的间隔并不固定,却也是可以预料的,也许主人的欲望可以在梦境中得到满足。
“乔……你在写什么。”
莉捷娜端着茶杯走到了我的身旁,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纸。
“你这是……”
“我在为您规划交配的规律。”
主人非常的灵巧,触摸我时手掌的轻柔和温暖总是让我很受用。
“你没发烧吧。”
“没啊。”
“那你干嘛做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
“因为……”
“说啊。”莉捷娜皱着眉头疑惑地望着我。
“国家、百姓,还有……您?”
“你总是这么破坏气氛,有时候真是想……”
“杀了我?”
“差不多吧。”
也许是为了我自己吧,在昏暗的夜里堕落一次就够了,有时要堕落两三次,这对我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其实更令我恐惧的是悲哀的是那种悲哀,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有时该筋疲力尽地倒下了,可却心有不甘,浑身哆嗦着又强迫着再来一次。
在那无上快乐的一瞬间,我作为天使所拥有的那种崇高的理智和教养都会如夏天的雪一样瞬间融化。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主人的身体轻盈又灵活,一只手撑着桌面,身体轻轻往后一跃便坐到了桌子上,翘起了修长的腿,嘴角和脸上流露着微笑,但双眸看起来却异常暗淡,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表情。
我的心里有些恐惧了起来,尽管主人装着让目光增添几分愉快的光辉,可还是令我不寒而栗。
“乔音,别太小题大做了,想一想,我们的祖先都是这样过来的,要是亡国早就亡了,何至于等到本王?”
“可是……”
“你说说那些伟大的君王,哪个不是身边围绕着一群俏丽的异性,本王也许不该只要你这样一个仆人,也许也该学学先祖们。”
“可是……”
“这样看来你倒像是我的主人了呢。”
莉捷娜的眼神散发出那种凝思和阴悒的神情,在她微露笑容侃侃而谈的时候,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太愉快地抱怨时,那种不满表露得更加强烈了。
也许我该记下来狼族的女性在这样特殊的时期脾气会变得暴躁,可我不觉得母亲对我暴躁过。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们狼族都是这样,乔音你不懂罢了。”
我哽咽了一下,举起一只手说道:“可是卡洛缇娜好像就……不是。”
莉捷娜默不作声,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接着随意扔在了桌子上,跳下桌子朝着门外走去。
“做你该死的表格吧。”主人对我说道。
一边做着表格,我一边回想着我的兄弟曾对我说过的话,他是掌管着天地间自然的天使,是一个有些呆板的家伙,很喜欢动物,他曾经告诉过我狼都是成群生活的,而且有着严格的等级,占统治地位的狼王可随心所欲进行繁殖,地位比较低的个体则不能自由选择,而且狼通常倾向于单一的配偶,已经成偶的狼只要配偶还在,绝大多数都会终生相伴。
统治地位吗,也许这就是莉捷娜欲望比卡洛缇娜要旺盛的原因吧,我真希望我的那位兄弟能在这里,帮我出出主意,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虽然我有点忘了他那时候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种事情。
“哈……哈……狼。”
我看着自己的表格,像个蠢货一样笑了两声。
我此刻在主人面前目睹着一切,回想着那些在传统的权力之下受到薰陶的好人,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渐渐变得易于恼怒,变得愈来愈残酷,甚至粗暴,虽然这些至高无上的权力者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不能克制住自己,于是变得越来越不幸了。
这一夜我再一次地堕落了,我像个玩偶一样被主人把控着,有趣的是我虽然不是狼族,但在狼王面前却会像个等级地下的个体狼一样卑微,尽管我作为仆人一直都很卑微。
我知道明天早晨醒来后,心里会无限的悔恨,身体会感到软绵绵的无力。
日复一日简直是恶梦不断,可我却觉得我有时还是挺有力量的。
“乔……”
“是……主人……”
莉捷娜从一旁拿起了一张纸,举在我的面前。
“这是……我的表格?”
“对。”
莉捷娜微笑着抓着那张表格,毫不留情地把它撕成了几片。
“张嘴。”
“主人……”
莉捷娜没有重复第二遍。
“是……”
我以前吃过纸吗?也许没有,我不得不说它们算不得什么美味,又苦又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那些碎纸片咽下去的。
对了,我发现了,Lust,紧张感应该就是从这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