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有人竟敢找我的麻烦,这真是出乎意料,这鬼地方穷山恶水没什么值得争夺的东西,对方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毁灭其他氏族。
“能确定对方是哪个氏族吗?”
斥候摇了摇头,他脖子上戴着羽蛇项链,这是氏族给这种项链起的新名字,虽然有些偏差,不过我也能接受是就用这个名字命名项链。
“对方非常警觉,还未等我靠的太近就已经发现我,不过他们并未选择追击,这让我感觉有些奇怪。”
明明已经看到斥候却没有动作,是因为不屑一顾还是因为另有陷阱?我摇了摇头,不管有什么陷阱面对绝对实力的碾压都毫无作用。
“野猪骑士团跟我来,咱们以最短时间把那些氏族周围的脏东西清理掉,半年来你们享受氏族的最高待遇,无论是食物还是武器装备全部对你们开了绿灯,现在就是检验氏族的投资是否物有所值。”
氏族战士发出猛烈的咆哮回应我,我看着气势如虹的骑兵们转头向鸮鄂仙人说道。
“鸮鄂仙人,我速去速回,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我还需要你嘱咐不成?”
鸮鄂仙人还是和往常差不多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我点了点头带领骑兵出动,一时间狼烟四起风雨欲来。
野猪作为坐骑肯定是不如马匹,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不行,但是力量更胜马匹,相比于马有更强的攻击性,作为坐骑的野猪体重足有五百多斤算上坐在身上的重甲战士,重量已经接近半吨,这种质量产生的冲击力可以摧毁一切挡在眼前的事物。
“这是……九婴氏族的战士!”
斯木里看着不远处的战士声音低沉,没想到竟然是他们,这些战士的武器青铜器居多,其中也有骨刀石棒,身上的没有护甲,最多就是兽皮的衣服具备一定的防御力。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全军出击,以最短的时间歼灭敌人!”
我拿出神农耜,身下的野猪并未行动,这些散兵游勇就是检验骑兵战斗力的磨刀石,还不需要我动手,斯木里带领着骑兵冲向九婴氏族的战士,九婴氏族的战士显然是没见过骑兵,他们直接被这群移动的铁罐头吓到了。
九婴氏族是中型氏族,这里的战士足有四百多人,鸮鄂氏族的骑兵也就几十个,但是战况却是碾压的局面,人跑不过野猪,面对集团冲锋的野猪骑兵,当场就有几十人躲闪不及被撞倒践踏。
面对猪突猛进的野猪,九婴氏族的战士根本没有应对手段,手中简陋的武器根本无法对皮糙肉厚的野猪皮造成有效杀伤,更何况野猪上面还有一个全副武装的重甲兵。
所有骑兵装备的都是骑枪,凭借着野猪的速度,原本不算锋利的骑枪可以造成巨大杀伤,那些乱跑的九婴氏族战士根本躲不开沉重的骑枪,野猪的每一次冲锋都能带来惨叫与血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快躲开,快躲开!”
“咱们打的不是小氏族吗,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物?”
“撤退,撤退,根本没法打,咱们……噗呃!”
鲜血与惨叫成为战场的主旋律,这不是战斗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全副武装的重甲野猪骑兵毫无仁慈的收割九婴氏族战士的生命,一只野猪用獠牙挑飞一个倒霉的九婴氏族战士,骑在野猪上的重甲战士一枪洞穿那个倒霉蛋,随后尸体凄然落到地上供人踩踏。
这片原始的土地上,死亡化作乐谱,哀嚎成为音符,血肉之花悄然绽放凄美而艳丽,悲鸣之音响彻天际,那音调空洞而悠然,而这场惨剧的演奏者漠然的注视着战场,他的表情既无残忍也无慈悲,仿佛无论什么样的地狱之景都无法动摇他的心。
生命正在流逝,每一分钟都有战士的心脏停止跳动,战士残缺不全的尸体望向天空,空洞的眼神已不具备任何神采,无论这具肉块生前多么勇猛多么伟大,现在它只是在土地里腐烂的残渣,成为草木的养料。
胆怯者跪地求饶,换来的却是野猪无情的铁蹄,锋利的獠牙刺穿喉咙,鲜血喷射而出他瞪大眼睛,破碎的声带无法发出惨叫,生命的极速流失抽走了他所有的力量,然而这却是一种仁慈,相比与那些拼命挣扎的战士他更快的结束了苦难。
死亡是公平的,他的公平让人厌恶,而他的未知更让人恐惧,人们拼命逃离他,为了多活哪怕一分钟,战士举起简陋的武器,而战士所面对的是钢铁武装的死神,这不是用个人的勇武与战斗的技艺所能弥补的。
死亡又是温柔的,他为绝望者带来安眠,为痛苦者结束苦难,为陷入疯狂者带来平静,死亡不会和人耍脾气不会对人不闻不问,只剩下半个身子的战士在地上拼命挣扎,血液、骨骼、内脏在大地上散落画出美丽的图卷,战士沥血咒骂,他誓要逃离这个人间炼狱。
而死亡如同温柔的少女轻抚着战士的额头,双臂缓缓搂住战士的半个躯体,但是战士丝毫没有领情,他的指甲已经破碎裂,他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他仍然执着的向前爬,同时在地上留下红色的痕迹以及碎块,死亡颇具耐心,她轻吻着战士半截身子的断口,安静的看着里面去红色的东西往外流,看着泥土中的肉虫受到鲜血刺激往战士半截身体里钻,那些无智的肉虫迫不及待的享用饕餮盛宴,可是战士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用力的往前爬,血肉模糊的双手越来越残破。
“洛雅尔,洛雅尔,我答应过你、我要回去、回去找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这个大渣男,明明死亡就在他的身边竟然还在念叨别的女人,但是死亡并没有在意自己情人的见迁思异,她只是温柔抚摸着战士,让他的血液一点点的排空,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干瘪。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战士面前,战士艰难的抬头他看到一个如熊般雄壮的巨人,这个巨人有接近两米的身高,巨人脸上带着悲悯手中扬起了漆黑的铁锤。
他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扬起手臂,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是铁锤。他要用铁锤做什么,他要把铁锤轮下来了,我就在铁锤底下,不不不,不要不要,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救救我呀,无论是谁都行,快来救我,族长!九婴仙人!洛雅尔!爹!娘!
战士的瞳孔急剧收缩,在这一瞬间他体内剩余的血液快速奔涌,但是由于腰部的断口这加剧了血液的流失,这会让战士更快的步入死亡,不过其实也不用担心这些,因为巨大的铁锤已经终结这半具悲哀的尸体。
死亡终于拥抱了自己的情人,这个不老实的战士终于静静的接受死亡的怀抱,但是死亡没有过多的拥抱战士,这里还有太多的情人等着她去拥抱,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明明已经有这么好的男人竟然还不满足还要收割更多,不对,这么说是冤枉了死亡,她从未去征求过任何人,只是人们都被她的魅力所吸引疯狂的拥抱她。
图格塔穿着粗气浑身是血,他是氏族的勇士怎么可能被区区野猪打倒,一个野猪骑士朝他冲了过来,图格塔眼中攀爬起血丝凶性暴起,在野猪冲过来的瞬间他双手握住野猪的獠牙,愣是将野猪压在地上直接硬挡住野猪的冲击,坐在野猪上的战士似乎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他愣了一下才举起手中的骑枪,而就是这愣神的功夫,重甲战士的面甲前已经出现一个急速放大的骨棒,空气中传来巨响,重甲战士被打飞出去。
图格塔看着重甲战士挣扎着站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的族人反倒成为被屠杀的一方,九婴氏族是中型氏族他们兵分两路进攻小型氏族的鸮鄂氏族,这本应该是一场屠杀,但是现在双方立场倒转,自己反倒成为被屠杀的一方。
图格塔抬头看了向空地,那里有一个野猪骑士,那是一个青年,他没有穿着重甲,手里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武器,那个武器似铲非铲似斧非斧,又像玉石又像金属,青黑的颜色更带着一分肃杀,青年骑着野猪走到他身边,距离十米的时候从野猪上下来,将脚边的骑枪踢给图格塔,剩下的重甲战士将青年与图格塔围住,图格塔这时才发现战斗早已结束,战场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九婴氏族的战士了。
图格塔怎能拒绝这场死斗,他捡起骑枪发出雄性的咆哮朝着青年冲了过去,青年摆出架势,电光闪过图格塔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在生命中最后的时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心脏已经被贯穿,是自己输了。
……
我默默地看着九婴氏族最后一个战士倒下,这场战斗是单方面的碾压,九婴氏族在半小时内被解决,而就当我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鸮鄂氏族的方向忽然飘起狼烟,我的瞳孔瞬间收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