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说不出手心里这颗宝石到底漂亮在哪里，另一方面他也很难想象这么一颗精致的东西，居然就是从那些平平无奇的大石头之中熔炼出来的
“这很不可思议……”
加尔在手心中端详了半天又冒出来一句，他也的确没有什么话可说——人家是希望让他看看在人类之中有没有市场，他哪里知道有没有市场？
如果单纯是说美观程度的话，手上的晶石当然是不错，无论是用来镶嵌首饰还是做些别的什么饰品，都应该是非常不错
然而面前的这位半矮人大祭司，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并不是希望把这种晶石当做珠宝卖掉的。而是希望当做蕴含大量魔力的贵重物品卖掉的
可是加尔又怎么可能感觉到什么“魔力”？他最多也就感觉到里面的确流淌着一种他难以理解的力量，至于到底是不是所谓的“魔力”……他也不知道，却也不好乱说，免得让矮人们看出什么问题
他只好硬着头皮对霍皮说道：“那么，你们希望把这么漂亮的晶石卖个什么价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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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的这个问题问得并不算突然——至少在这两个半矮人的眼中，他还是个人类城镇里过来的商人，想要交易或者收购某种东西之前，先问问价钱并不算奇怪或者突然。
霍皮也像是对此早有准备一样，比较诚恳坦然地回答说：“我们也没有想好该用它换来多少的货币，或者说……其实我们也不是非常需要那些货币。相比之下，我们更希望您能为我们带来一些必要的烈酒和粮食，最好能有一些加工好的食物”
加尔在一旁听着，同时也注意着胡的表现，后者在霍皮说话时也是不住地点头，厚厚的嘴唇有好几次都想要张开，又看了加尔一眼，好像又没有说出来什么
这反而让加尔感觉心里有点痒痒了：“大祭司，您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被加尔这么一问，胡也是游移不定地看了一眼霍皮，两个人这一瞬间不知道有了怎样的一种眼神交流之后，他才比较自如地开口说到：
“是这样的，我们村落的情况你也大致看到了。基本上除了我们平时能采集到的生长在地底的蘑菇，以及在周围的山区可以狩猎到的野兽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的食物来源了……如果一直维持着很少的村民数量倒是还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最近村里又添了不少的孩子。”
胡稍微有点啰嗦地说了一大堆，都是为了向加尔说明现在村子里的情况，然而加尔也没有听出来他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于是便稍微有点直白地发问：“我的确已经看到了，您希望我为此做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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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看到加尔的态度也是舒了一口气，他抓着加尔的手一直走出这条通道，指着这个欣欣向荣的地下村落说着
“伙计！这些晶石我们可以全都提供给你，就是希望能长期地换取从花橡镇或者周围的人类村落的粮食，我们不在乎你拿这些晶石赚多少钱，只要你能经常把粮食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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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茨的说法相当不靠谱，偏偏阿尔文就是会相信这样话的人。因为他以前曾经听修女们说过，她们就会进行一些惯例性地祈祷，即便那些内容他都已经无从得知了
但在他看来，如果定期去做出那种费时费力的事情，而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话，大概也是不会如此坚持的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他还真的点了点头，决定就按达茨说的试一试：“那……那好吧，大师以前会向什么神明祈祷呢？”
阿尔文没有机会弄清楚那些修女信仰怎样的神明了，随着孤儿院和修道院的毁灭，那些神像和书籍全都付之一炬，不太可能知道斯霍城以前的修道院有着怎样的信仰，现在城中唯一耸立的雕塑可能就是那座初代城主的
不过即便是能弄清楚，他认为大概也是无济于事的……那些修女们可能会祈祷一些其他的东西，无论那些是什么，大概都不会是和天气有关的，最多就是什么“希望人们平安，希望没有战争和死亡”这一类的祷言
而现在对他重要的并不是这些，或者说如果这些真的能实现也许很好，只是他更希望外面的暴雨能快点停下，也好在明天可以顺利地出去活动，以便筹备一下即将启程的远行
那就可能和修女们所祈求的神明没有多大关系了，他现在需要一位可以让雨停下来的神，对他说些“请让雨停吧！”这一类的话……也许的确有一点随便，但他的确是非常真诚的，至于是否虔诚？那就只能由那位神来说的算了，如果一切顺利，他倒不介意对那位说到做到的神虔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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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文的反应让旁边的达茨感觉有点意外，他刚才说那番话的意思其实是让他别去忧虑天气，因为忧虑也没有多大用处。至于祈祷方面嘛……倒也没有骗他，其实达茨自己就曾经见识过一些神迹，那些神迹属于他们信仰的神明
而那对于人类基本上是未知的，即便是他，也因为矮人的血统不够纯正，而没有资格得知那位神明真正的名字，只是常以那位神的权能代指，即“大地”
“大地”——事实上就是所有矮人、半矮人，甚至是一些有着较高神智的魔兽们所共同信仰的神，虽然其中也有一些同时信奉其他神明，也就是那些不够虔诚的信徒（这样的情况其实比较常见），但是“大地”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同样是独一无二的
而这位“大地”也会时常回应信徒们的祈祷，给予他们一些指引、教导乃至于一些礼物（当然是他们最喜欢的矿石，甚至是已经冶炼好的金属材料）
只不过，“大地”并不受人类欢迎，这可能是因为一些祭祀活动对于他们来说实在难以接受：比如要前往一些危险重重的山洞，甚至是一些地下的坑洞之中，以求更加贴近“大地”，并将其中一些有可能沸腾着岩浆的地方奉为圣地；又或者要在一些特殊纪念或者庆典日，赤身裸体地在锻炉旁边敲打烧红的铁块，那些飞溅的渣滓随时都可能灼伤肌肤……等等
这些仪式和祭祀都不怎么适合人类，也不怎么被他们喜欢。虽然谈不上什么“禁忌”，但还是难免对于这种信仰有一种本能的厌恶，达茨为了能更好地生活在人类之中，也是尽可能将这种信仰变得隐秘一些
他同样不太想和阿尔文说起：“我吗？我也没有什么很好的目标，以前还是一个战士的时候，大概会向各地的战神祈祷，以求这些勇猛的战神可以庇佑我从战斗中生还。承蒙这些战神们的厚爱，我一直活到了现在”
至于这是否和战神们的厚爱有关呢？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当初前往北方的战士队伍，出发时浩浩荡荡……回来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大概其他的那些人，战神们就不是特别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