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减弱了势头,直到山谷里的原野变得晶莹,一个老者才从老旧但坚如磐石的木屋里慢慢地走了出来,他在雪地里滑动了几下,便如同一座雕像一样张望着,瞳孔里是期待与盼望,那热忱一样的光芒好像映照着他依旧年轻。
终于,在原野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身着羊皮袄的匀称身影,那是一名成熟的少年,他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漏风的地方还用粗麻绳给缠上了;而那沉稳的步伐和坚毅的眼神彰显着他在年轻一辈里的不凡,北方牧民的野性与力量被他传承到了灵魂里。
少年的腰间系着一样略带弧度的狭长剑匣,身后拖着从远处看都感觉得到沉重的绳子,那些绳子在少年身后绷直,而它们连接着的,是十几米高的巨兽的尸山。那些巨兽形态不一,有的威武雄壮,有的毛骨悚然,但无一不具备锋利如刀的爪牙,甚至有一头头颅巨大,身体宛如人形的恶兽,尖牙外翻,巨颌开裂,嘴里的尖牙就像松针一样多。而就算是这样的巨兽,也同样被砍断了四肢,搅碎了脑壳,被少年背负着,在地面上磨出深红的血迹。
少年的步伐很稳,没过多久就走到了老者屋前的空地上,他三两下卸下了绑绳子的盔甲,从沉重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老者走上前去,告诉他屋里有滚烫的羊奶和刚出炉的盐焗面包,同时招呼闻讯而来的村里人,一同动手把这些巨兽身上的甲壳和爪牙给剥下来。
少年快步走进木屋内,放下背包与绳索,解下口罩与围巾,脱下铺了一层厚绒的羊皮袄,递给了满面微笑迎上来的老婆婆。
“羊奶和面包都已经弄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吃上这一口了。”老婆婆说的是一种温和而响亮的语言,在寒冷的古老中温暖了少年的指尖。
少年笑了笑,他的脸红彤彤的。少年揉了揉因热气遇冷凝固而冰封的头发,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滑下,打湿了少年白净的脸庞。
“婆婆,我今天就要走了。”他用同样的语言回答道,脸上笑容不减。
“什么?!”老婆婆惊叫一声,把羊奶端上花布的餐桌。
“这么快?”
“嗯,对的。”
“不再多待几天了?”
“不待了,山里的魔兽都被我杀完了,矿区已经可以重新开挖了。”少年磕了磕鞋底的冰屑,轻车熟路地踮着脚走向火炉,跳到炕上烤火。
“那你……”老婆婆指了指屋外,“真不考虑和莎莎……”
“哎呀婆婆!”少年局促地摆摆手,“我一个外乡人,怎么能和莎莎过一辈子呢?再说了,我干的活这么危险,肯定不能把莎莎也牵扯进来啊!”
“唉……”老婆婆长叹一声,但还是把面包端了上来,“多吃点儿,过了这村,可就没人会做这面包了哟——!”
少年开心地笑着,两三口一块儿脸长的面包就下了肚,再灌一口羊奶,爽滑的醇香冲进胃里,配上迟来后到的面包咸甜,这一口下去荡气回肠,寒气瞬间一扫而空。虽是简单的伙食,但仍是最恶劣环境里最深的暖意。
少年来时已是傍晚,村民们拆解魔兽虽然快速,但也费了两个时辰,过了傍晚,村里橘黄的油灯也就多了起来。
少年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脱下,换上了他来时身着的那件深蓝色的高领风衣和黑色羊毛衫,裤子也换成了秋装,全身上下的色调沉稳而冷冽,把他衬得像一把太刀。
吻了吻胸前的十字架,少年决定不带走任何东西,他在老夫妇的注视下拔出了腰间的太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十字如同划破了水面,而那涟漪的浮动越发明显,直到空间撕裂,裂隙中沉浸的仿佛是一面镜中的星尘。
少年在零下三十摄氏度的低温中佁然不动,任凭狂风拍打他的风衣,他同老夫妇和村里人挥手告别——他们用自己民族最为热情的表达方式献上了祝福,随后少年便转身,踏入星海,空间逐渐合拢,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似的。
“他去哪里了?”人群中有人问道。
“中心城希斯特利亚,”老者回答。
“那是世界的中心。”
〈——『追杀勇者』——〉
“已经没有危险了!”
克劳恩此刻正站在一头八眼八腿的魔兽上,魔兽的头颅已被斩下,平滑的切口让人感觉简直就像切开了一块蛋糕一样容易。克劳恩让那柄带有金色刀镡的太刀在手腕间舞动了几圈,随后飞速“振血”,把刀收入腰间。
底下的人一听危险解除,都忍不住跑出来欢呼,他们把马车从灌木丛里推了出来,整装待发之后想要尽快穿过这片区域。
“小哥,你是哪里的贵族老爷么?”待克劳恩跳下魔兽的尸体,坐进车里后,外面的马车夫随口问道。
“嗯?很像吗?其实我不算是宫廷贵族。”克劳恩眨了眨眼。
“先不说是不是,光是这身行头就不一般!这一趟下来一点儿灰都没有,那样的刀我见都没见过,简直就是艺术品啊!”马车夫一想起克劳恩一刀砍断魔兽头颅的样子就兴奋得直嚷嚷。
“哈哈!谢谢您的夸奖!”克劳恩爽朗地笑了笑,左手搭上了太刀白色的刀柄,黑色的刀鞘在阳光下泛着白泽,油光可鉴,黑色的下绪随马车的颠簸而晃动,少年匀称的身体舒展,白净耐看的脸上阳光明媚。
“小哥这是要去哪?”马车夫又问道。
“希斯特利亚,”克劳恩看向了窗外,“去那里看看。”
“莫非是去那里打拼的?”马车夫突然紧张了起来。
克劳恩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顿了顿,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去见一个……朋友。”
“啊呀呀,去探亲的话倒还好说,只是我多嘴一句你别嫌我烦——就算以小哥你的身手,到希斯特利亚去,恐怕也是要吃亏的!”
克劳恩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什么意思?大叔,你可把话说明白了。”
“就是……希斯特利亚这几年都不太平,反正我有几个朋友进去送过货,他们都说里面的货不干净,而且明目张胆地把器官也放进去了,货都是从那些贵族老爷的宅子里面进进出出的,就说应该是不太平……”
“我前年去过希斯特利亚办过一点儿事儿,”一旁骑马的卫兵说道,“裁决厅里面的血腥味太重了,浓得人喘不过气来。”
“嗯……”克劳恩若有所思地沉吟着。
“那勇者呢?勇者大人不是在希斯特利亚里常驻下来了吗?”克劳恩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他总会做点儿什么吧?”
“这个嘛……”马车夫和卫兵面面相觑,“自从勇者第一天进城开始,就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
克劳恩听到这里,不由得掉回座位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哥,你也是勇者的追随者吗?”卫兵见他这样,一脸好奇地问道。
“唉,是啊,可是现在,继承勇者意志的那个正义的英雄又在哪里呢。”
克劳恩托起下巴,看向了窗外。
……夜已经深了。
克劳恩在黄昏时分就同那伙儿拉货的大叔们告别——卫兵和车夫们是同乡的村民——独自一人在林窗间驻扎了下来。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克劳恩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带着身上的这把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走了四年,如今这世上能伤到克劳恩的东西,不多。
克劳恩掏出打火石,铁石火花四溅,石块围成的篝火上架起了一口小铁锅,锅里沸腾的番茄汤酸甜可口——番茄是那几个马车夫相送的,虽然番茄的味道比较浓郁,但克劳恩不介意招来些什么东西来做一下饭后娱乐,而且听说魔兽不喜欢番茄的味道来着……
克劳恩撒开衣角,坐在一根生草的圆木上,一点一点地把汤水咽下肚,手中是一打发脆的草稿,那是自己在游历西方时一位作家所作的骑士小说,因克劳恩曾经将来袭的兽潮搅成了肉泥,那个受到他庇护的城镇里的一位作家便想请克劳恩品鉴其所著文章,闲暇时可提供建议云云。
不过克劳恩并没有在西方诸国停留过多时日,他未能从诸多请求中脱身,只好随身携带,如今得些闲空就不时翻阅,好像又回想起了儿时在剑道场里和挚友一起偷看闲书的顽皮时光。
“勇者……”
现世的勇者是克劳恩的同乡,更是他的挚友,不过那位继承了勇者之名后便远离故乡,前去王都希斯特利亚作为人民最锋利的剑刃而战斗,只留克劳恩一人跟随老师,继续精进剑术;现在自己也如愿取得了故乡“剑圣”的名号。故乡虽小,但故乡的名声不小,克劳恩的故乡在两个世纪里诞生过四十九位剑圣,他们无一不是手刃巨龙,刀劈大山的强者,而到了克劳恩这一代,他继承了第五十位剑圣之名,故乡人便亲切地称他为“五十”。
克劳恩翻阅着草稿,颇为娟秀的字体整齐地飞扬着,撩逗着他作为年轻人的童心和热血。
“勇者。”
克劳恩下意识地回想起童年,和那引以为傲的好友一起起床、吃饭、习武和睡觉的种种日常。
“勇者……哼……!”
以及刻骨铭心的耻辱和滔天的杀意。
“勇……者……哈哈哈……!”
克劳恩抓上了自己的手臂。
“勇者勇者勇者勇者勇者勇者勇者勇者……!”
他不受控制地咬牙切齿,拼命抑制自己的兴奋,嘴角弯出扭曲的弧度,满眼都是愤怒的渴望。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沉浸在由兴奋带来的恍惚里,过去好像在开口说话。
那个人的话,勇者的话,不断回响在克劳恩耳边——“彻头彻尾的废物,别痴人说梦了”,尽管时间过去已久,但他仿佛还能体会到那时的错愕和无力。
“噗嗤……!”
克劳恩握断了自己的手臂,鲜血和皮肉从指缝溢出,动脉尖叫一般射出一束血液,然而他像不知疼痛了一般眼皮未动一下,嘴里是温热而血腥的笑声。
但下一刻他便如梦初醒似的怔住了,只见身体比意识先做出了反应:害怕草稿沾上血液,克劳恩的手一抖,把草稿丢到了远处的草坪上。他才舒了口气,被握断的手臂也肉眼可见地在恢复原样,只是身上这件临时穿的衬衫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于是克劳恩便轻轻吻了吻十字架,血渍与布匹神奇地分离,流进大地里。
“我的挚友……我的好勇者……”克劳恩醉心地笑了笑,好像真的沉醉在晚风中了一样。
“我来找你了……”
……………………
莉薇娅浑身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爬过全身,她美目微抿,水蛇一般的细腰像是要与谁缠绵似的挺了一下,莉薇娅翘了翘小嘴,美美地冒了个泡。
“‘第六感’察觉到了什么吗……?”
身前的书桌上,来自各个机构的文件虽多,但都被整齐地分装了起来,可以让人留出时间有条不紊地处理;而莉薇娅看似很忙,其实能让她亲自动手的事情很有限,大部分文件都是神奇的魔法钢笔自己在刷刷地写着,伪造圣女娟秀的字体,伪造一种她在努力工作的假象。
莉薇娅前一阵子还不是圣女,而是一名刚刚成年的少年,而且是很强的少年;那时他被人称作“勇者”,手握着力量,肩负着使命。
那时他还叫做“利威尔”,是个光听名字就强得要死的美少年,他也确实不负众望,仅用了四年便让由人类掌管的领土上不再出现魔兽的影子,他所到之处必定会有鲜花和掌声;所见之人皆为他热泪盈眶,那些屈辱的、被屈辱的,忍耐的、不可忍耐的人们跟随他的步伐,用勇气与荣耀的长矛贯穿星夜,消灭任何恐惧,直到黎明到来。
而现在,他的任务结束了,她的任务也刚刚开始——教会指派利威尔变为少女“莉薇娅”,充当“圣女”一职,带领人们渡过厄难,践行一代神女的职责。
圣女莉薇娅继承了勇者的力量,同时也有圣女的能力,可谓是神圣的代言人,而且那般能与女神相比的容貌就像是圣洁的晨光一般美丽,时不时的怠惰与温柔化作云雾,簇拥在月的身边,若隐若现,让人辗转反侧。
自己作为圣女工作的这段时间里,有不少因一睹莉薇娅的脸庞——哪怕是侧脸,就再也无法与自己的爱人或情人共行房.事的男人或女人;还有陷入了深深思念却爱而不得的痛苦人们整日郁郁寡欢,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得靠莉薇娅前去用圣女的能力帮助他们平复爱恋之心。
这也算是女儿身的诸多不便之一,除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魅力之外,莉薇娅丰腴的肉体让她无法协调身体平衡,这也是个问题——明明才刚满十八岁,身材却比女郎还要苗条,比少妇还要妩媚,偏偏生了一头圣洁的白发和一张清纯可人的脸蛋,温柔的声音像是在耳边轻语一般瘙痒,青春美好的肉体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却无法将她拥入怀中,这简直就是堪比药品的甜蜜毒刑。
不过任务是要完成的,即使让她放弃曾经作为勇者所拥有的一切,莉薇娅也义无反顾,因为她只是一件武器,能派上用场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嘉奖。
“……”
莉薇娅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干净的地板和天花板、洁净的窗户和窗帘,一尘不染的一墙书架,以及其上她并没有看过几回的难懂书籍,都因窗外浓郁如生乳的阳光所闪亮;而被透明了的白色窗帘、带着花纹的书桌,它们粘上了少女的馨香,即使院子里的那些莉薇娅叫不上名字来的花朵也比不上她的味道,漆成白色的墙壁上,一副挂画骄傲地重现那天使将女神的权柄交付给被人们所簇拥着的圣女的史诗。
可在她眼中,这一切都不属于她,而好像属于仍然在奋笔疾书的魔法钢笔一样。
有时候,莉薇娅也觉得自己是否拥有这些都无所谓,毕竟无论是“勇者利威尔”还是“圣女莉薇娅”,都不是她自己的人生,只有儿时的记忆,才是独属于她自己的宝藏。
想着,她不由得将手伸向了胸口,从圣女的服饰里摸出一颗两寸长的獠牙来,獠牙被一条细长的黑绳穿过,做成了项链一样的东西。从家乡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这串简陋的配饰一直被莉薇娅随身携带着,除非细绳磨损,否则绝不摘下。
“嘿嘿~今天也很乖呢~”莉薇娅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温柔地爱抚着那已经泛起白光的獠牙,脸上的表情已经软成一团了。
那是自己挚友的一颗虎牙,因为某些原因,挚友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他又是很冲动的人,一旦有了什么很大的刺激,挚友就会开始长出这种尖牙,眼睛也会变得血红,好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
“不要乱咬人哦~”
莉薇娅想起了自己和挚友拼尽全力才摆脱这种异变的幸福感,不禁回忆起了已经有些遥远的童年时光。
“只、只能咬我这里……!”
和自己被压在身下的日子。
莉薇娅突然浑身一抖,甜腻的呼吸逐渐加重,左手捂住好像要跳出来的心脏,诱惑的小脸也变得通红,不觉间耳廓热了起来,她媚眼如丝,仿佛在请求那颗獠牙似的扭动着身体。
“求你了……求你了……就一下……呜欸欸~?!”
幻想着尚且年幼的挚友在自己耳边轻语的场景,莉薇娅的身体擅自起了反应,她夹紧大腿,感受着其间的一片光滑,同时也张开了黏腻的小嘴,粉红的丁香小舌不受控制地转动着,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不像话了。
“嘶……哈……!吸……嘶溜~嗯……噗呲呲……”
舌头缠绕在獠牙上,莉薇娅不停地品尝着它,仿佛要从上面舔下什么东西来一样狠狠地吸着,娴熟的技术估计可以让干这一行糊口的ji.女们也自叹不如。
“嘶……啵!”
空中流下了一道透明的诞液,好像是蜂蜜一般扯出了丝线,长而满足的尾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莉薇娅的口腔已经得到了满足,可她又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小腹深处的寂寞难耐和难言的燥热。
“求求你惹……”
莉薇娅兴奋到连意识都要起飞,她的心脏狂跳,就连在万米高空中与不可言说的存在近身搏斗时都无法让她陷入这种状态;现在的莉薇娅哪还有什么圣女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个yin.荡的痴.女。
莉薇娅一边哀求,一边把那颗獠牙从脖颈间解下来,颤抖着朝下方伸去……
突然,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莉薇娅眼里的粉红色妄想被除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清澈见底的纯洁和不可思议的震惊。
莉薇娅把獠牙擦拭干净,重新系回了颈间,随后拉开抽屉,抓起一面镜子来对准自己。
“你叫莉薇娅,你是帝国的圣女,你和你的挚友只是正常的挚友关系,不会对他的气味、身体、心灵和灵魂产生xing.欲,更不会用他的牙齿幻想着和他舌.吻!”
莉薇娅认真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赤金色的潮水逐渐溢满瞳孔,熔岩一般的黄金瞳中闪过了几个古朴而神秘的文字。
莉薇娅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放松下来,她颇为无奈地搁下镜子,拉起窗帘,站起身来撩起下身那些为数不多的布料,轻车熟路地把蕾丝花边的内.裤脱了下来,用一块手帕包好,放在抽屉里,等工作时间结束后就拿回自己的房间清洗。
“湿湿的也不太舒服……”
莉薇娅有些头痛,自从自己换成了这幅经不起爱抚的身体之后,这种异常情况就越来越多了,明明自己只是在怀念童年,最后却闹出这种荒唐事来,要是叫人看见,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怕是要变成人人唾弃的变态之徒。
一想到这里,莉薇娅便回忆起自己做勇者时的那颗明镜止水之心,凶狠地监视着魔法钢笔完成自己的任务。钢笔停了一下,好像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飞到墨水瓶里吸饱了墨,又重新工作起来。
“莉薇娅大人。”少女的呼唤传来。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莉薇娅整理了一下服装,堆起满面的温柔与端庄,轻轻地打开了门:“什么事,娜坦?”
莉薇娅面前的这位少女眼见着只有十六七岁,有着冷清的脸蛋和清瘦的身材,她身上穿着整齐的黑色修女服,头顶的黑发上戴着白纱的头饰。
“楼下有一名男子求见。”娜坦毕恭毕敬地回答,“他自称是‘箱庭’的第五十位剑圣,我已经验证过了,他持有箱庭的信物——请问您是否要会见他?”
娜坦那不带起伏的声音回荡在脑中,听到“箱庭”和“剑圣”的称呼后,莉薇娅愣了一瞬,但她马上就藏好了满心的欢喜,微笑着回答。
“嗯,辛苦你了。”
娜坦面无表情地带路,仅仅作为一名修女的她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到身为勇者的莉薇娅的动作的。
不、不好……
莉薇娅不可明察地夹紧了双腿。
感觉……要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