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乾旭不清楚他上一次使用这招是什么时候了,或许他就没有用过。
奕州以前的禁军总统领张德恩,也就是他的老师告诉过他。
身怀龙气,正是如此池乾旭七岁那年就显露出了他那出奇的练武天赋。
长枪点地三圈,枪头直指天穹,金光绽放。
似龙形似龙吟,而很快这龙变得清晰可见起来,耀眼让李辰曦和月无缺停下了打斗。
一盘的花见月也震惊看着发生的一切。
巨龙腾空,气贯长虹。
只是眨眼功夫,见得金龙飞速涌入银枪,耳中传出撕裂的龙吟之声。
“李辰曦,都要死了还藏什么!”
听着池乾旭对自己的嘶吼,李辰曦无奈摆头,谁跟你一样,跟开挂一样出生就带龙气。
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碧浪掌,只能乞讨池乾旭的招式够厉害了。
说白了,兄弟能不能活就全靠你了,我就纯纯的一辅助。
池乾旭将长枪举过头顶,金色的龙气不断的向着枪中涌去。
“别想过去!”
月无缺自当是不傻,哪有等敌人聚好招式再斗的说法。
怎耐李辰曦百般阻挡,自己的双剑居然无法很轻易的打破宛如海浪的掌风。
月无缺不得不承认,李辰曦也值得被认可,就凭自己身为武王却被李辰曦拖了足足一刻钟。
不能等了,不需要言语。
花见月终于动了,手中出现大把的飞刀。
武王那雄厚的灵气足以让如此多的飞刀在一瞬间抛出去。
要不是李辰曦在跟月无缺厮杀在一起,头顶密密麻麻的飞刀哪怕分出一点恐怕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看着还没动静的池乾旭,李辰曦内心担心无比。
伴随着男子挣开漆黑的眼眸,李辰曦终于放下心来。
原本离池乾旭只有一尺距离的飞刀竟然全部都被爆发出的波动震开。
势随意起,人随枪动。未见其人,寒芒已至。
月无缺虽及时举起明月剑挡在身前,却依然见到半边衣服开裂。
雪白的皮肤被鲜血染的潮红,不是花见月接着恐怕还要往后退个十几丈。
李辰曦瘫软的坐在地上,与月无缺战斗的透支太大了。
聚如放在杯中之水,倒出便很快溃散。
现在的池乾旭很糟糕,他不能保持很久,成败与否只在瞬息。
一击定胜负!
“有多大把握。”
“只有一成。”
不是池乾旭不自信,而是对手根本没有用过底牌,他又如何有胜算。
李辰曦不再出声,早就和眼前的人是生死之交,他又有什么怕的。
若是死,那便一起死,死他也要是战死。
池乾旭笑了,他也不怕死,可是想到自己经营多年的一切都要毁灭内心总归不畅快。
他还有太多没有做的了,仇未报志未成!
此招式聚龙气于枪,用时龙吟四起,不如就叫做化龙缨吧。
想来已经是有了决定,池乾旭的枪出了。
没有太过华丽,只是简单的挥扫出去,气势却惊的吓人。
沾了雨水湿着的土地没有将此地弄的烟尘滚滚,视线却被一道无数钢丝组成的墙体拦住。
月无缺和花见月的身影模糊,因为无数钢丝穿插之后留下的空隙比手掌还要小。
果然吗?池乾旭被李辰曦搀扶着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正捂着胸口。
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战了,终究是输了。
“把我逼到这一步,你们确实是强。原本以为这奕州两位公子只是徒有虚名,如今所见花某佩服。”
悬浮在空中钢丝慢慢的掉落,花见月和月无缺的身影再次清晰。
“二位,该上路了。”
花见月冷冷的望向两人,月无缺提着明月双剑走向两人。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男子。”
月无缺看着李辰曦,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惋惜。流霜的规矩不能坏,不然他定是要留李辰曦一命的。
“池乾旭,你说我们都生死相交这么多次了,算不算是兄弟了。”
月无缺并未打断两人,他虽然是杀手,但是却从心底认可眼前的两人。
“都要死了还在意这些干嘛?”
池乾旭看着一边的李辰曦,后者却是微笑着面对他。在最后的时刻,他竟然又发愣了。
这个男子为什么会让他想到好看这个简单的形容词。
“算是吧。”
听到池乾旭的回答,李辰曦笑的更加灿烂了。
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不用再在别人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好像也挺不错的。
…………..
奕州本就地小,城池之间相隔不远,因此基本许多地方都有人烟。
就在广陵城外一出曾经有一个小村落的地方却是杂草丛生,不像有人打理。
正是一座看上去很华丽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小楼显得格格不入。
不会有人说出来也从未有人见到过,因为这是流霜安置在奕州的据点。
“属下办事不利,还让消息泄露出去,还请二帮主责罚。”
月无缺和花见月两人半跪在地上,面对端坐着的一个老人。
此人不是其他人,正是现如今流霜组织的二把手杜松,江湖人称杜瞎子。
按照要求,月无缺两人早就该回到据点了,可是却足足迟了一个时辰。
两人已经向杜松说明了发生的一切。
“那老家伙竟然还活着,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你们。”
当时,就当月无缺准备动手的时候,皇帝找的援军终于到了。
月无缺和花见月一开始自然是不认得的,如今的杜松告诉了他们来者是谁。
张德恩,奕州第一人,一个早就在江湖隐退之人,没想到却是成了奕州皇帝的人。
也难怪两人接不了张德恩的一招,毕竟十年前的张德恩便号称武王境界内无敌,也不知是何原因让如此强者隐退江湖。
两人形容张德恩武的一手长枪杜松怎会不知。
“真没想到这小小的奕州还藏着如此高手,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更改一番了。”
杜松侧着头倚着手膀,沉思了一会,眉目缓缓睁开。
“你们吩咐下去,就说我们流霜不接这个活了。”
“可是计划就快要成功了,而且这对我们流霜的口评不好,二帮主这是何必。”
花见月立刻表明了不解,杜松的做法对于流霜百害而无一利。
端坐着的杜松微微叹气,他又何尝不会知道。这次流霜的雇主是和奕州相邻的荆州,而对方开出了一个天价,才会让流霜心动。
“唉,只要张德恩在一天,若他执意要保奕州,我们又哪能有办法。”
十年了,说不定那家伙就做到了呢,突破到那一步。
他是流霜的二帮主,他不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