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的性格在正常人眼中其实是很恶劣的,寡言少语,一本正经。
上一世有期没有朋友也是因为如此,别人对他答话也只会被随口几句敷衍过去,说笑也完全不给面子,班级活动也基本上不参加,众人都认为他是个怪胎,随着班级里同学之间的熟络,有期一个人的友谊也就显得无关紧要了,众人也逐渐淡了和有期交友的想法。
好在对于有期而言,那时候正忙着处理谷寒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也乐得无人打扰。
对于鱼槐与何窗烛,这两人有期居然出奇的没有相应的记忆,或许是因为上一世她们根本就没有在这里转校吧。
就连患绝症以及死亡这件事,都是从白禾白苗口中得知的。
她们二人似乎和鱼槐二人关系不错,不过露华居然也认识她们,这让有期也始料未及。
对于何窗烛,有期只知道他和别七有些关系,毕竟自己能去别七名下的餐厅打工也是托他的关系,至于感情的好坏,有期觉得他和何窗烛完全算不上朋友。
“我和何窗烛关系很好吗,我怎么不记得他是我的朋友。”有期这么问到,“鱼槐说的还是谷寒说的。”
“是吗。”面对有期的反问未君反倒惊讶起来,“这是他亲口说的,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有期望着她,带着无奈的笑,那家伙在这待了几个星期就走了,而且能有什么交情。
“是吗,那孩子很痴迷你呢,我还以为你知道的。”未君也不想再多讲这个话题,草草敷衍几句算是结束。
异国他乡。
有少女坐在镜前,身穿一件蓝白色筒裙,柔顺的金色的长发垂至腰际,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荡漾,尤其是那对眼珠,如玉雕成的一般,水润光泽。
此刻,这少女拿出一盒黑色美瞳戴上,遮住自己那玉一般的眼珠。
透过面前的镜子,少女望着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缓声说道:“窗烛,体检在这边就好,为什么要回去,而且还是转校。”
“当然是想见我想见的人啊。”窗烛从身后抱住她,酒红色长发与金色的长发相织,“我也想让你见见他。”
“带着记忆又怎么样,阿烛,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也带着记忆,如果他没有改变怎么办,如果他改变了又怎么办。”鱼槐握住窗烛颤抖的右手,“我记得你说过,他并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你长得再漂亮,对他而言也一文不值,为什么要抱着这么虚无缥缈的希望。”
“槐,我想要留下和他的回忆,虽然我无法知道,我遇到的这个他,是否依然是先前的那个他,但即便是假的,我也想试试。”窗烛的声音虚无缥缈,像彦应一般,区别只是前者像风中残烛,后者像一个绚丽的泡泡。
“我死在了两年后的冬天,你死在了参加有期葬礼的路上,所以你猜测,有期也会拥有记忆,因为他死了,那么,谷寒是不是也是如此。”鱼槐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变化,不管是有期还是谷寒,似乎于她而言都无所谓。
“谷寒是你的青梅竹马,你的表情未免太平淡了。”窗烛松开抱着鱼槐的双手,先前的颓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欢快的笑容。
“没有人规定青梅竹马必须互相喜欢,我并不喜欢温柔的人,那样的话会让人产生自以为是的感觉。”回想起谷寒的种种行为,鱼槐不免皱起眉头,“而且,太花心了。”
“所以说,要是都有记忆的话我觉得开后宫的反而会是有期才对,谷寒说不定会跑的远远的。”窗烛坐到鱼槐床边,拿出手机,加好友的行列上,熟悉的号码输入后删除,再输入再删除,来回往复。
望着他的动作,鱼槐拿出手机用联系软件找到自己的好友,然后拨通。
“是露华吗。”
“是鱼槐啊,最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自由啊,国外怎么样啊,真羡慕啊,之后也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对,是我,嗯,还好,可以。”
“十月一要回来了,要在这边留下来吗。”
“是的,没错。”
“对了对了,我班上那个叫叶有期的孩子女装真的超级漂亮的,我发张照片给你!”
“是吗。”
说完,露华那边暂时失去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叮”个不停的消息提示音。
一共是二十张图,各个角度的图片都有,鱼槐见过,因为上一世他的燕尾服是她不小心弄脏的。
她招呼窗烛过来,将照片给他看。
“嗯,问君?”见到问君的模样窗烛顿时来了精神,双眼放光地盯着鱼槐,“他比之前还要漂亮,还要高冷。”
见窗烛恢复精神,鱼槐继续坐回梳妆台前。
“露华告诉我,他现在生活挺幸福的,他妹妹没有去华明,跳楼的徐君也在他身边,那个叫洛纷的也在那里。”鱼槐将长发用头绳束起来,“或许你猜对了。”
“是吗,如果他不承认自己重生怎么办,我也没办法证明吧。”虽然对于有期可能恢复记忆这个可能感到开心,但是具体如何相认反而成了难题。
“你或许可以想开一点,说不定我们是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平行世界的地方,这个世界的有期没有一厢情愿一意孤行像是偏执狂那样,而是选择了接受秋池,让秋池来决定她之后的行动。”似乎对于有期恢复记忆,鱼槐更想相信这是一个和先前差不多像的平行世界。
“当初谷寒究竟让你多么不喜啊,让你现在还在碎碎念。”虽然话语中没有提及谷寒,但窗烛还是听出了鱼槐对于谷寒的不喜。
“怎么说呢,如果我没有记忆的话,谷寒如果专心一点的话,我或许会喜欢上也说不一定。”鱼槐对于自己的方方面面很有自信,所以对于谷寒那脚踏多只船的情况极度不喜。
“啊,那有期算不算脚踏两条船,不对,加上自己的妹妹都三条了,加上露华还有我就是五条了。”窗烛掰着手指算着有期的桃花,“算上你就是六条了。”
“别把我擅自算进去。”鱼槐眼神凌厉地盯着窗烛,“我和你这种只会白给的人完全不一样。”
“我告诉你,要不是有期那家伙掰不弯,你们有多少来多少我绝杀!”对于自己的性别窗烛无能为力,所以对于掰弯有期这件事他势在必得。
“如果他真被你掰弯了,那么他也对女孩子不感兴趣了吧。”鱼槐上下打量着窗烛。
有着酒红色如鱼槐一般同样垂到腰间的长发,朱红色的眸子清澈的映着鱼槐的身影,红色的衣服上有三枚浅蓝色菱形扣子,袖口是黑色的。下身穿着火红色的过膝长裙,裙子上画着蔷薇的枝干,鞋子是黑色的,印着不不成字句的字母,面容温情脉脉。
“真漂亮。”这句夸赞鱼槐埋在心中,没有说出口。
因为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个男人鱼槐的自尊心会受到打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