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荧分别之后，钟离便领着刘子阳向着璃月港的北面一直前进，在差不多离开人多的地方的时候，纳西妲便要求自己要下来。
考虑到这下雨天纳西妲行走也不方便，于是黑潮便主动幻化成了悬浮的坐垫供纳西妲飞行在空中。
说起来纳西妲看钟离的表情也是怪怪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总感觉纳西妲好像对钟离很感兴趣的样子，几乎一直在盯着钟离看。
而钟离对此也并无意见，也没有与纳西妲交谈。
他们偶尔也就眼神对视了一下，很快便移开。
老白家的小萝莉要被其他奇怪的大叔拐走了喔！
刘子阳内心吐槽道。
而钟离在见到这些神奇的事物的时候，居然也不惊讶。
只能说，上流人士的修养就是好呀。
自己在一开始见到这些神奇的科技的时候，表现的可没有钟离这般淡定。
“钟离兄，想要和我说什么吗？”
见到钟离一路上一言不发，刘子阳心里还是有些发蒙的，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钟离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璃月港。
刘子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们已经出了璃月港了。
正站在海的悬崖边上。
天空正飘荡着朦胧的细雨，整座原本喜庆的城市也变得如此的暗淡。
“刘兄，对这璃月港感觉如何？”
钟离突然问起。
刘子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蒙了，在他想象里，应该是，【说吧，你知道了什么，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毕竟你看啊，钟离可是道上的人士，而且上流知识储备那么多，再加上他还是元素力驱使者，这一路上又沉默寡言的，很难不想到准备动手。
如果他动手的话，才最符合我对优雅杀手的幻想。
“感觉如何...感觉，这样说我也说不出个大概，大概就像家一样？”
刘子阳磨磨唧唧地说道，同时也在提防着钟离会突然抽刀出来做掉他。
不过璃月港确实给他像古代中国的感觉，但他也没来参观多久就碰到帝君遇刺这种事情，然后全城静默，要说出什么样的感觉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呀。
“家..一样吗？”
钟离呢喃道。
随后他又突然笑了起来。
“若我记得，刘兄应当是天外来客吧，为何会在异乡有家一样的感觉呢？”
？刘子阳心里一惊，这家伙在套我话！
自己确实是天外来客，却说异乡和家一样，确实有点矛盾。
但钟离又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可以信任的对象。
犹豫了一下，刘子阳还是说道。
“我确实是天外来客不假，但我说这里像我的故乡，却也是真。”
钟离微微一笑，看向了刘子阳。
“可否细说你的家乡呢？”
刘子阳思考了一会，回道。
“这里的建筑以及人文风情都与我家乡非常相似，若不是我先到达风的国度，我可能会以为这里会是我故乡里的某个朝代。”
“我们家乡也有关于仙人的传说，我们那没有仙人的存在，所以也没有与神同行这种历史。”
“不过硬要说的话，其实以前也存在过仙人与人同行的历史，不过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便断绝了与人同行的历史。”
“在往后就是仙人在某一段时间之后，不再出现，以至于我也不确定我的故乡是否还有仙人的存在。”
刘子阳细想了一下关于古华夏的传说，回答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
说给一个异乡人听，他知道与否，都不会对这个世界或者对基元世界产生影响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刘子阳也是没有顾忌地说了出来。
“哦？”
钟离突然来了兴趣。
“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人与仙的联系会被断绝？”
说起来，钟离所在的璃月港，帝君逝去，以及仙人们远离了尘世，也很像神话里被断绝的人与仙吧。
或许能从异乡的故事里获取坚强的力量吧。
“那得从几千年前讲起，那时我们与仙的关系还是一种和平共处的关系，像这个世界一样，拥有神之眼的人才能操作元素力。在我们那边，拥有灵根的人，才能修炼灵力。”
“这样的条件也决定了，凡人也是有机会成仙的。人与仙之间并没有绝对的隔离。”
钟离像是知其然一般，并不意外，也是，这个世界拥有神之眼的话，其力量也和仙人们的实力差不到哪去，在与魈交手的时候刘子阳就感受到了这一点。
“但后来因为好像是人人皆可成仙，而且实力还不低，就造成了一种秩序的混乱。”
“更是有一个叫【蚩尤】的大仙亲自来人间作乱，最后被【黄帝】斩杀于逐鹿，哦，逐鹿是一个地名。”
钟离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在认真听着。
“然后有个大仙就很不满意这种情况的发生，随后便有了【绝地通天】事件，自此天地被分隔开来，人与仙之间禁止往来。”
“此后便有关于仙人的事迹，便成了传说。”
“至于它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至少我在切割空间的时候没有发现有另一个世界，而天上除了云以外也没有任何事物。”
刘子阳摊手说道。
“哥哥还没怎么和我说过那些神话故事呢。”
纳西妲也听得很认真，然后提问说道。
刘子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平时也没有刻意去看过那些书，大部分的还是我师傅告诉我的，所以也是断断续续的，实在不好编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来讲。”
“不过纳西妲想要听的话，那我之后整理一下讲给你听？”
刘子阳摸了摸纳西妲的头笑道。
“好的哥哥。”
纳西妲也乖乖的应道。
“绝地通天？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吗？”
钟离若有所思地说道。
“确实，天的概念本来也是空无一物，要怎么样才能隔绝天地？隔绝臭氧吗？”
刘子阳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冷笑话。
钟离也不甚在意。
而后他又问道。
“既然如此，那刘兄以为，人与仙，应当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哦，不用局限于刘兄的故乡，也可以结合璃月来说说。”
钟离笑道。
咋地？咱出来你就是让我讲故事的嗷？
刘子阳没看懂钟离在搞什么操作。
“人与仙？钟离兄何出此言？”
钟离没有回答刘子阳说的话，而是转身面向了璃月港口，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璃月自建立之初便与仙人们息息相关，而如今这世道，仙人却离璃月越来越远，直到大部分人都一位众仙之存在于传说之中，对仙人们的了解更是知之甚少。”
“直到这次岩王帝君的逝去，我们才突然意识到，其实仙人一直都在，且伴我们已有三年余年。”
“而作为众仙之祖的岩王帝君的逝去，会给璃月带来什么呢？”
钟离看向了刘子阳，他的表情终于是有些波动起来。
与其说看上去像是提问，更像是在面对自己内心的疑惑。
岩王帝君，对钟离，乃至整个璃月，都占有意义非凡的地位啊..
刘子阳眼前闪过那两个老板在听到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时候的表情，那种悲伤不是轻易能够伪装出来的。
刘子阳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虽然我与钟离兄一见如故，我的故乡也与这里有几分相似，但终究不是璃月本土的人，也未曾经历过与神同行的历史，实在难以评价。”
钟离淡然一笑，说道。
“呵呵，我自知刘兄乃天外之人，而我本意也并非要讨论什么深刻的问题。”
“只是觉得，刘兄既然来自于天外，那肯定不曾走过提瓦特一个世界，想必见多识广的你或许会对这件事有独到的见解。”
“就当做是朋友之间的讨论，何如？”
刘子阳暗道不妙，这是要逮住他，铁了心要他讲故事啊。
这些也推辞不掉了。
刘子阳顺着钟离的视线，望向了这座旧神死去的城市。
“既然钟离兄这么说了，那我确实是有些问题，或许也称不上问题的看法吧。”
钟离：“那便请刘兄说说吧。”
刘子阳沉吟一会，组织好语言，便开始说道。
“依我之见，这座港口生病了，而且病的有些严重。但若是继续任由它发展的话，假以时日，自会痊愈。”
钟离微微一愣，不解道。
“刘兄何出此言？”
刘子阳继续说道。
“这座城市像是刚刚离开了象牙塔的孩子，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但是却比一般的孩子还要迷茫。”
“造成这样的原因，或许就是岩王帝君太过强大，人民也太过依赖岩王帝君的缘故。”
“岩王帝君庇佑这座城市太久了，以至于人们会一直觉得过去帝君在，未来帝君也还会在，未曾想过帝君逝去的那天他们应该如何生活。”
钟离不解。
“是帝君做错了吗？”
刘子阳暗道不妙，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疑问。
“钟离兄就不要给我扣高帽了，岩王帝君如今也不确定有没有逝去，若是被他老人家听到，我觉得现在的我是打不过他，这种暴论十有八九会被帝君给做掉的。”
“会吗？哥哥只是在很正常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吧？岩王帝君若是听到了，说不定还会就此改变呢？”
纳西妲不解地说道。
“你不懂。”
刘子阳溺爱地摸了摸纳西妲的小脑袋。
“这就跟封建王朝一个性质，胡乱议论当今圣上可是要被砍头的，只有合理的谏言才不至于死的那么惨。”
“哦~说起来，璃月的情况确实很像是帝君集权，七星为大臣呢。”
纳西妲也若有所思。
钟离失笑道。
“是我多言了，但就和这位小朋友所说的一样，只是正常的讨论，而且我听说岩王帝君很是亲民，不会就这样追究什么的吧，刘兄还请继续。”
刘子阳无奈叹口气，看来这个故事他是跑不掉了。
“帝君做得非常好，但也太好了，这很难说是有利于人族发展的。”
钟离认真地说道。
“还请刘兄细说。”
刘子阳挥挥手，机械空间立刻被拉开，随后两个小芯片被刘子阳拿了出来，随着刘子阳往地下一丢，两个芯片立刻就幻化出了两个看着很是虚幻的椅子。
与此同时一个光罩在三人头上展开，阻挡了掉落下来的雨滴。
刘子阳收起了油纸伞，面向璃月港坐了下来，也示意钟离坐下。
“既然钟离兄想要听，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那我便好好说说吧。”
“在我的故乡，有这么一个神话，名为【女娲造人】。”
钟离坐了下来，认真倾听。
“我的故乡，人这个物种一开始并不存在。”
“那是一个众神并存的时代，而在这强者遍地走的世界里，人族就被女娲这样创造出来，之后便不管不问，任由其他生灵欺辱。”
“女娲造人的目的当时也有好多种说法，一是她是为了成圣而造人，二是为了满足妖族的需求而创造人类，当然也有很多说法，但唯一确定的是，女娲确实不再管过人类。”
“但人族并没有因为失去神的庇佑而就此消亡。”
“人族自强不息，炎帝击石生活，神农尝试百草，黄帝统合天下。人族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与天搏斗。最后被天道大势所选中，自此其他族不再敢轻易犯人族，人族就此大兴。”
“我认为，璃月人的骨子里，也有类似的精神。”
“但因为他们被帝君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这种精神几乎从未显露出来。”
“他们需要自己面对这个世界，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神终究是有极限的，庇一时，佑不了一世。”
“神灵终会死亡，他们也终会成长，只是这条，刚刚好就到了而已。”
“钟离兄认为，若是女娲一开始就保全人族。”
“人族还会造就后来的强大，成为天道所选中的大势吗？”
刘子阳喝了一口水，幽幽地说道。
钟离沉默地看着璃月港来来往往的船只。
最终还是没能说些什么。
.....
（本章有4000字，原本按照我的习惯，我喜欢2000字分一章，但我觉得这样可能会影响这章的阅读观感，所以就直接全发上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