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痛啊,你便是我的唯一,除了你,我皆无所求。
苦痛啊,你忠实地陪伴着我,直至现在也没有一丝地改变。
当我的灵魂徘徊于深渊之底时……唯有你相伴在我的身旁,守护着我,我又怎能埋怨你呢。
“额....你是谁来着....等等,你要做什么?啊!!!”
一个刚刚还在森林中狩猎的人看到走过来的,拿着木棍的中年男人,提出疑问的同时,那个中年男人在他眼前消失。
直到他的头落地的那一刻,范伦铁恩才稍微松一口气,有点无奈地坐在一旁,看着滚落到一旁的头颅,以及跪倒在那的无头尸体,鲜血正缓缓从断口处流淌而出,直到流到地上,汇聚成一小泊血池。
看着这具尸体,他朝腰间看了一下,然后眼睛一睁,从中拿下一个小小的木制挂坠,是三只小猫的雕刻,两只大的中间躺着一只小的,显得很是温馨。
随后,一种恶心感涌上来,他捂着头,朝着天空有些发狂地笑着。
“看看你,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你已经要疯了对吗?范伦铁恩,你还能坚持多久,就为了你那无聊至极的苦痛,为了复仇,你还想将仇恨泼洒给其他人,承认吧,你就是嫉恨每一个人,哈哈哈哈!”
直到他笑完,看着尸体,挠挠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眉头一皱,突然跳起,木棍猛然指向森林中,然后他又缓缓放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吐出两个字。
“伊尔....?”
“你真的会做这种事吗?这不像你,但是你的确杀了他,对吗?”
看着她冷淡的眼神,范伦铁恩有点烦躁地朝一旁看去,不断地抖着右脚。
“对,就是我杀的,我太压抑了,杀个人怎么了,反正我身上也不差背着这么一个人.....”
“你知道他有家庭吗?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在这片森林里?”
“我.......”
“我一直没有看错你,范伦铁恩,不是吗?”
一只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搭在范伦铁恩身上,他猛然一惊,手上的木棍猛然挥去,甚至连浑身的斗气都已经被他灌注进去,然而,这么势大力沉的一击,带着极大的呼啸。
最后却了无声息,就好像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动静,如同轻轻挥击一般。
“露塞西?”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身后的人是谁,这时他彻底地僵在原地。
“准确的来讲,是路西法,不过嘛,也没什么关系。”
说着,路西法随意地从他身后走出来,然后和伊尔站在一起,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份柔和的微笑,就好像在诉说着自己对一切都是那么温和,不会为任何事情恼怒。
阳光就这么随意地照射在路西法和伊尔身上,范伦铁恩则因为树荫而和尸体待在一片阴暗中。
“你不觉得你该说点什么吗?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慷慨。”
耸耸肩,路西法就这么看着他,但是那份笑容多了几分阴沉,同时,他的额头上的青筋也是逐渐明显起来。
“我杀了人,仅此而已,你要杀了我吗?呵呵.....”
他就那么双手垂在那里,甚至连木棍都被他丢了下来。
看着范伦铁恩许久,然后路西法叹了口气。
“你我都明白的,杀人者都应该做好被杀的觉悟,虽然我并没有尝试过,不过你不会胆怯吧,至少在最后,把你敢于杀死龙人的勇气拿出来。”
魔素开始在路西法身旁暴躁起来,但是范伦铁恩没有任何动静,路西法眉头微微一皱,周围的魔素瞬发出一道光束,就这么直直地擦过范伦铁恩的脸庞,甚至连他的耳朵都烧去一半,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你在做什么,给我动手啊!”
路西法怒吼着,看着范伦铁恩那副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感到很是愤怒,跑过去,就这么一拳轰在他的脸上。
就这么被打倒在地,范伦铁恩有点错愕地看着路西法,伊尔并没有拔剑,她只是在一旁看着,遵从着身为剑灵的身份,不做任何判断。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两人对视片刻后,露塞西右手一划,两人之间,绵延数公里的火焰如同一道巨壁一样瞬间升起,狂躁的火焰不断涌动着,却没有侵吞任何树木,甚至就连火苗都无法延伸到树木上,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但是那种温度又可以令人感受到炽热。
隔着火焰看着那边的两个人影,范伦铁恩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下一次,你会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在我手里!”
带着悲怆的声音,路西法吼了出来,范伦铁恩愣了片刻,才爬起来,蹒跚着朝森林深处走去,直到走入深处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道火墙或许,也许出现了一道裂缝,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是如同水晶般的东西。
然后他才走入森林深处,再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路西法就这么维持着火墙,沉默了至少有十分钟,他才收手,火焰立刻消散,之前的炼狱全然消失,留下的是依然绿茵环绕的树林,血液依然凝固的尸体,滚落一旁的尸体。
“你知道你能复活这个人,对吧?”
伊尔沉默许久后才重新开口,路西法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他就抬头看着太阳。
“太阳的光芒很是耀眼,甚至会令人刺眼,人们越是在其中,就越会迷茫,如果复活了他,那么接下来,这一切会怎么样呢?”
“重归于好?”
“杀人的念头一直埋藏在心里,你说一个嗜杀的人才会乱杀无辜吧?”
“对。”
“如果说杀了之后复活,就说这是个玩笑,会不会很好?”
“也许吧.....”
“掌握人的生死,这不是我能做到的,但是带回他,只是单纯因为我的好心,至于范伦铁恩,他的本质从第一天开始,我就看着,我很期待他去改变....可惜,伊尔,你说人会改变他们的本性吗?科特不是变了吗?为什么他没有?”
一边问着,路西法手上的魔法阵开始不断叠加,直到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最后所凝聚的魔素令人感到惊人,但是,这只是因为这个魔法要勾回早已离去的灵魂才需要如此多的魔素,那个猎人就这么轻松地复活了,但是他的双眼很是迷茫,就好像没有弄清楚情况。
路西法随意地点了他一下,一个小法阵就这么在他指尖出现,然后他才收回。
“你做了什么?”
伊尔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抹去他不该有的记忆而已.....以及,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转头看着伊尔,伊尔平淡的表情也是多了几分惊愕,因为路西法平时充满温和的微笑在这一刻变成冰冷的哭泣,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泪就这么从他眼中缓缓流出。
“也许,他们从未改变过,只是在伪装自己,就算是科特.....也是如此。”
“我只希望....这只是一句谎言。”
........
“露塞西,你....为什么流泪?”
坎德看着露塞西眼角的泪水缓缓流下,有点奇怪地问道。
笑了笑,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没事,我突然被往事伤到心而已。”
“哦....那你好好回转心情,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坎德接着鼓弄着锅里的食物,一旁几人也是收回关注,一起期待地看着铁锅。
“坎德做得闻着不错啊,有我一半水平,哈哈。”
“可别吹牛了,基思,上次我做出来的东西可是让你们多吃了一锅。”
在这种欢声笑语中,露塞西的表情也是逐渐恢复,但她的脸上还是带着几分冷色。
随后她轻声地说着,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程度轻轻诉说着自己的感慨。
“为了自己,到底会做到哪种程度呢?又会在什么时候失控呢?科特,我到底该怎么办?”
.........
王座之间。
国王看着一旁的大臣和另一边站在那里但是明显不太尊重他的贵族,他的眉头微微抖了抖,但是没有说什么。
“陛下,不如您把您掌握的那一部分兵力也交给我们,这样我们也好更好地帮助您处理叛乱和王国动荡的问题。”
公爵,莉莲安很是慵懒地说着,一旁的大臣只是看着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至于贵族之中,很多人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一眼,就像墙头草一样,没有任何立场。
然后一个穿着铠甲,戴着半张没有表情面具的男人走到国王旁边,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站在那,肃杀的气息便令在场不少没有经过战斗的人战栗,他腰间还别着一把长剑,但是上面有什么机械装置,不知道有什么用。
不用多言,这位就是王国的军团长,诡剑流剑圣乌尔希琉斯,仅仅凭剑术就已经抵达英雄,即第五阶的水平。
“在此之前,我们不如探讨一下国内过于庞大的贫富差距,你不觉得我们的人民生活越来越糟糕了吗?莉莲安公爵。”
“平民?他们只要做好最基础的工作就好,如何生活地更好是我们的事情,不是吗?”
“你这.....”
一旁的大臣刚想出口就被旁边的人遮住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国王的讲解中,一切才紧张而又平缓地继续下去。
“贵族是不是越来越嚣张了?”
“我们没有办法.....”
“也许寻找冒险者,那些传奇.....”
“我们试试吧,王国再这样下去都会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