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sk受了伤,加上灾厄的警告,他终于意识到这片看似奇异的梦幻之地背后隐藏的危险,迅速掏出魔镜回到了城镇。
护士把手从他的腹部放开。“包扎好了。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你跳崖。”
“谁闲的没事去跳崖……”他嘟囔着。护士这幅刻薄的样子一直让他喜欢不上这个女人。
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度过了。
Frisk是被一声尖锐刺耳的号角声惊醒的。随后传来的就是造物主的声音:
海盗正从东边逼近!
造物主的声音刚刚落下,Frisk就依稀听见了东边传来的嘈杂声。他跳上一条平台,朝东边远远望去,但是毕竟距离还是有那么远,他只能依稀听见一点人声,却一个人也看不见。
三分钟过去了。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了。Frisk已经可以看到远处一些跳动的人影。
海盗来了!
一发响彻云霄的枪声打破了黎明的平静。海盗们高呼着,举着手中的弯刀和火枪如潮水般涌来。比起先前的哥布林,这些家伙更加野蛮、也更加凶暴。
金属碰撞的声音。火枪发射的声音。烈焰箭发射的声音。鹦鹉的叫声。各种声音交杂着,是一曲劫掠和屠戮的交响。
三个海盗爬上了平台,锋利的弯刀砍上了Frisk的身体。
皮肉被撕裂的声音。鲜血四溅!
“野蛮人!”Frisk怒吼着,拔剑回击。但是,回敬他的是底下一个枪手的一发子弹。
“焯!”Frisk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和这群亡命之徒沟通——他们只想要他的命和钱。
海盗们和哥布林军队不同,他们常年在海上航行,身体素质自然比那些躲在阴暗处的猥琐生物强大得多。一个海盗水手猛地朝他冲过来,他挥剑反击,但没想到身后另一个拿着弯刀的海盗又趁机偷袭砍了他一刀。Frisk看到自己的生命值瞬间降到安全线之下,他现在十分危险!
一发子弹从他的头顶擦过,摩擦产生的热灼烧着他的头皮。他跳下平台,跑向下方。他要躲进房子里去。如果再和这帮野蛮的匪徒战斗下去,等待他的结果只有死亡。
脆弱不堪的木门直接被攻破了。大群的海盗冲进狭小的房子内,他几乎被淹没。幸好,这群家伙被他的剑击退出去,难以接近他致命的脖颈。
海盗们的血肉溅到了他的脸上。
腥甜的血液流进了他的口中。
一种熟悉而恐怖的感觉涌上心头。
Frisk纯净的蓝色双眸中流露出了一丝黑暗。理智开始消逝,疯狂开始支配。
“都给我去死吧,你们这群野蛮人!”他怒吼着一剑刺进一个海盗弩手的胸膛。鲜血涂满了他的脸,双目一片血红。杀意占据了他的身体,每个出现在他眼前的生物都将成为他剑指的目标。
“停!停手!是我,孩子!”一个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仿佛一瓢冷水,把他从疯狂和怒火之中浇醒。他抹去眼前的血幕,阿米迪亚斯正惊慌地站在他面前。
“你内心的黑暗又占据了主导。小心,孩子。这不是件好事。快让理智重新支配你的身体!”阿米迪亚斯低声道。
Frisk心中的疯狂消散了些。他重新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鲜血和尸块抹到地上。随后,他迅速推开门冲了出去。尽管心需要冷静,但是杀戮仍然将是不可避免的。他稍稍压住心中的怒火和狂暴,看清面前这一切。海盗们仍然高喊着,一个接一个不要命地朝他扑过来。他一度怀疑这帮家伙究竟是有多么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居然甘愿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同伙的成功——虽然并没有成功。
“上啊,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一个响亮的粗声穿过乱飞的枪声响起。海盗们变得更加亢奋,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同叫喊起来:“复仇!复仇!”
Frisk定睛一看,一个生长着浓密的红胡子的男人,看上去像是船长,手持着一把冲锋枪站在远处,正是他在召集一波又一波的海盗们冲过来。
“必须先干掉他。”Frisk心想。他提起剑,举盾向船长冲上去,却被船长打出的一连串子弹逼退回来。不愧是老练的船长,他比其他的海盗们更加强大,也更加狡猾,他的每一发子弹都射得十分精准,连续三发击中Frisk,差点直接带走他。
“该死。”他飞上平台,这样躲避船长的子弹会更加简单。他挥动着环境之刃,试图远程消耗杀死船长。
他一脚踢开一个空手冲过来的海盗水手,三刀解决了他的性命,然后捡起另一个海盗掉下的火枪,对准船长的身体发射出去。子弹破空而出,击中了船长。船长立刻回敬给他一串子弹,但他早已预料到,成功躲开了这致命的射击。他继续挥动着手中的剑,弹幕飞向海盗船长。终于,海盗船长的身体被撕碎了,但是强大的他却留下了自己的亡魂,继续朝Frisk飞过来。Frisk一惊,不慎掉下平台来。他立刻甩出钩爪把自己拉回平台上。
“他杀死了船长!为船长报仇!杀了他,抢走他的金子!”海盗们高声呼喊着。船长的亡魂刚刚被解决,几发子弹又从他的头顶和身边飞过。
“援兵!援兵到了!”海盗们突然叫起来。Frisk看见地上出现了巨大的阴影。抬头,一艘诡异的巨船朝他划过来。但是,它竟然是漂浮在空中的!
几个海盗从船上跳下来加入战斗。船上的大炮也开始对准Frisk发射出致命的炮弹,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也不知道是谁在卖力的划动着那几支巨大的桨,把船笨重地转向,飞到不远处,几个海盗再一次跳下来。战斗场面变得十分混乱,Frisk的弹幕、海盗们的火焰箭和枪弹、飞盗船的炮弹,四处乱飞着,响声几乎可以把人吵聋。
海盗船的几门大炮似乎是它的支撑架。当Frisk好不容易把露出的几门大炮摧毁时,整艘船也就散了架。海盗们似乎很泄气,但是很快又挥舞着武器扑上来了。这群亡命之徒,真的是靠疯狂而活着。
时间慢慢过去,Frisk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杀死了多少海盗,摧毁了几艘飞盗船。他举剑的双臂十分酸痛,但他依然不敢放松一丝一毫。渐渐地,海盗们不再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而是越来越少。如血的残阳之下,Frisk把巨剑插入了最后一个海盗的胸膛。
海盗已被击败!
“终于。”
一场团伙劫掠,终于被他所击退。
满地都是海盗们的尸体和他们身上的金子战利品,以及他们的武器。惨不忍睹,完全可以这么说。
“真是不要命的家伙……”看着满地的海盗尸体,Frisk喃喃道。
“是时候回去了,嘉登。我不在,天知道灾厄会不会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亚利姆说着,掏出一面魔镜。
丛林神庙。
亚利姆提起砧上一把镰刀。“不错。”他提着它走出来,犽戎正收起翅膀伏在地上。看见亚利姆走过来,它直起身。
“这是?”犽戎轻声问道。
“我为你打造的一把镰刀。我知道,你没办法使用它,我也知道事实上它并不适合战斗,但是我希望你能带着它。这并不只是一把武器。我为它命名为「终曲黎明」……即使我们经历这么多坎坷,甚至几乎坠入永夜,”亚利姆沉声道,把镰刀放入犽戎背上的鞍袋中。
“但我们必将再度拥抱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