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整日乌云密布的伦敦不同,巴黎的冬显得更加生机勃勃一些。
——我到底在做什么呀?
凡尔赛宫内,弥娅紧跟在吉尔伽美什的身旁,看着他一会儿因艺术品而露出赞叹的表情,一会又因游客过多而皱起眉头,心中暗自腹诽道。
时间还得回到三个小时前说起。
“根据情报,其中一名敌方的御主就藏身在前方凡尔赛宫内。”
惠佳一边开着车一边叙述着,她透过内后视镜注意着坐在身后的弥娅以及一旁的吉尔伽美什,虽说语气中完美隐藏了不满的情绪,不过仍掩饰不住其心头的妒忌。
“嗯,辛苦你了。”
仔细审查着手中的资料,弥娅低头陷入了一片沉思。
报告中并没有表明敌方魔术师的姓名和使用从者,只是简简单单的放了一张被摄像头偷拍到的模糊照片和几段暧昧不明的信息而已,这一看就是敌人故意设下的圈套,为的是抛砖引玉,更何况,要知道凡尔赛宫一天的游客量可是五位数,找到那人的藏身之处毋庸置疑是大海捞针。
想到这儿,弥娅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很。
“哼,如果害怕的话现在掉头还来得及哦,弥娅。”
吉尔伽美什侧着头挑着眉,将手臂往椅背上一靠,一个人占了后座大半个位置,他看出了弥娅的焦虑,也知道那几张A4纸上的信息根本毫无价值,可是这些又与他何干,他只好奇自己现如今的观察对象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逃避?还是继续深入追踪下去。
而结果显而易见。
“惠佳,等等进去之后我们兵分三路,你去北翼,我去南翼……”
话到这里弥娅停顿了一下,纠结的看了眼吉尔伽美什,正对上他赤红的双眼,咽了一口口水,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又继续将自己的计划说下去。
“王……不,Archer可以拜托您去搜查中翼吗?”
这是弥娅第一次称呼吉尔伽美什为Archer,不仅仅是因为圣杯战争必须隐藏从者的真名,更是为了向他表达出自己坚定地意志。
从上次的事件弥娅就明白了,这个从者是何等的独有个性,他做任何事都是看自己的心情而定,根本不会去照顾御主的想法,所以与其等到那时候再临阵磨枪,不如现在就提早一步做出断绝,好制定其他方针。
看着弥娅金色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吉尔伽美什嘴角上钩,将头扭到前方,盯着驾驶座的椅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哼,眼神不错,就作为你的从者出上一份力吧。”
——诶?!这是同意了吧?
吉尔伽美什的话超乎了弥娅的想象,这个从者是会这么乖乖听话的人吗?她在脑子里甚至已经勾勒好了第二计划的方案,可没想到吉尔伽美什这么轻松地就答应了,真是出乎了意料之外。
再回到两个小时前,作战计划开始。
“那么就按照我说的,三小时后不论搜索如何都在这里集合。”
“弥娅小姐……”
惠佳的心突然间悬挂了起来,她实在是不赞同这种搜查方式,毕竟过去的她常年身处于战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她非常清楚这很大概率是敌人布下的陷阱,故意将他们打散,然后攻击他们的核心,也就是弥娅。而上次已经让弥娅受到过一次伤害,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
“请让我……!”
“哦啊!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吉尔伽美什打断了惠佳接下来想说的话,并且很自然的牵起了弥娅的手,这导致除了他还笑得出来以外,在场的其余两人都一脸惊慌。
“你,你这……”
“Archer!你这是做什么?!”
‘流氓’二字的发音卡在了嗓子眼,惠佳看到弥娅有些涨红的脸,不知是恼火所致还是少女的羞涩,总之无论哪种都让她感到十分不爽。
——可恶!就连我都没牵过小姐的手!
最终她决定不再言语,毕竟身体的反应比嘴上来的要快。
“放开她……!”
吉尔伽美什的手臂被一只不算太大却强而有力的手死死抓住,五指的指甲都快要嵌入他的肉里面,他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亚洲女人,却被回馈了同样带有杀意的目光。
“杂种,你知道你碰的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碰她,尤其是你这种危险的男人。”
二人的语气都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在他们之间却充斥着一股极为强烈的硝烟味,仿佛只要稍微触碰到就会点燃炸药包一般,随时都可能爆炸。
“够了,惠佳你先离开吧,接下来我会处理好的。”
紧急之下,弥娅不得不出头来做调解,她明白如果继续这样闹下去,只会打草惊蛇,陷所有人于不利的境地。
“可是!”
“没有可是!”
弥娅皱了皱眉头,给惠佳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离开,后者当然会意,可是就这么走了实在心有不甘!
「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上樱将的话在惠佳脑中响起,她回想起出发前夜老爷将她叫到书房叮嘱的事情,是啊,为了大局着想,她必须忍耐!
“我明白了,那么请您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最终,惠佳压住了胸腔中的怒火,松开了吉尔伽美什,转身朝着北边离开。
目送走惠佳,弥娅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仆,就在走之前还不忘给吉尔伽美什一个眼神警告,幸好对方并没继续追究,只不过在那一瞬间,被吉尔伽美什握住的右手传来一阵酸痛,弥娅理解,再怎么说这个男人生前是王,惠佳刚才所做的虽说是为了她,不过却冒犯了一个王的尊严,就算两人当场开始兵戎相见都不足为奇。
——可是王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举动呢?
弥娅的手背感受着从吉尔伽美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不知为何,耳边似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感受到了弥娅的异常,吉尔伽美什轻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紧接着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不管不顾朝着南翼的方向走去。
“等,等等!Archer,您不是答应过我会配合我的吗?”
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双手插兜转过身又往回走,一步步靠近弥娅,使得她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可吉尔伽美什不仅没停下反而越靠越近,直到将弥娅逼退到墙角,两人的距离仅在咫尺之间。
弥娅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可袭面而来的并不是她所猜测的爱情电影中的镜头,而是吉尔伽美什冰冷的鼻息。
“对,本王是答应过你,不过该怎么配合,以什么方式那都是由本王来决定!别妄想本王会受你个乳臭未乾的小丫头摆布。”
身前的男人挡去了大部分光线,他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强烈的压迫感顿时袭遍全身,让弥娅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又回想起初次召唤出吉尔伽美什的场景,同样的气场,同样被他压制到感觉无力。
对啊,他就是这样,一直未变,只不过是帮了自己一回居然会对他有所改观,真是可笑至极。
弥娅在心里自嘲了几声,随即抬头仰视吉尔伽美什的眼睛。
“明白了,那我去中翼。”
她的神色比原先更加的清晰果断,方才的羞涩似乎只是一场梦般,短暂且不切实际。
——明白了?你压根就什么都不明白吧。
没想到这个少女居然在情感方面迟钝到如此地步,让吉尔伽美什瞬间没了兴致,二人几乎快要贴近的心脏位置也一并拉开了距离。
话虽如此,这反倒是正和他的胃口。
他知道弥娅的内心被一层坚硬无比的灰铁所包裹住,像是一座囚牢,那里没有乐园没有自由,唯有黑暗与孤独与其作伴,实在是无趣。
可就是这么一个古板的丫头,却会在战斗中露出那样纯粹的笑容,会用地上的红枫来向王表达谢意,会傻傻在雪中无意义的等待几个小时,会以哄孩子的方式来糊弄他。
所谓人生处处是惊喜,越难征服的东西才会更加具有挑战性不是吗?这朵带刺的红蔷薇,就由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来收下吧。
“蠢货,这么警惕的话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的目的,更加放松些吧,嗯这样好了,你就当做是和本王的约会,尽管放心享受其中便是。”
虽然吉尔伽美什的话弥娅并不认同,却也不是毫无道理,她承认自己在拿到那叠资料开始就处于高度戒备,全身的感知都进入到极度紧绷的敏感状态,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立马做出反应。
毕竟这是她的第一场战斗,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不仅仅是为了上樱家的面子考虑,更是因为她身上还肩负着她人的性命。惠佳说到底只是个被牵连进来的局外人,身为继承者必须保护好自己的手下人,兵分三路的计划也是为了让敌人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从而忽略掉惠佳。
不过确实是有些过于刻意了,稍微放松些,或许敌人也会因此松懈吧。
——嗯?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约会!?
弥娅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吉尔伽美什给设计了!
“吼,终于清醒过来了吗?那还不快给本王带路,杂种。”
看着弥娅一副无语凝噎的样子,让吉尔伽美什心情大好,不知道从何时起,欺负御主成了他此次现界的最大乐趣之一,这可是一个值得深挖的发现!
而弥娅这边,则是被这个随心所欲的从者折腾的够呛,他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让人捉摸不透。
——没办法了,现下只能如此。
深叹一口气,弥娅走到吉尔伽美什的身旁开始兼职起导游的工作。
凡尔赛宫被称作艺术的瑰宝,放眼全欧洲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宫殿占地面积与奢华程度能与它聘美,其宫内大殿小厅处处金碧辉煌,相传当年路易十四以8300万里弗来重建凡尔赛宫,里面的家具包括艺术品其成本价值已经超过1亿,换做是任何人都会为之震撼吧,可这位人类最古英雄王却一点也不为所动,甚至可以说是淡然如水。
“哼,虽说只是些仿制品罢了,不过现代的人类对于艺术的认知还是那么肤浅,他们根本读不懂其中的奥秘。”
跟着吉尔伽美什穿过战争厅往南走步入到镜廊,许是因为现在距离闭馆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所有游客比起刚来的时候减少了许多。
“那个……Archer,我们不是来这里观光的。”
终于忍不住,弥娅将心中的不满说出了口,她已经陪着吉尔伽美什在凡尔赛宫内逛了两个小时,然而敌方的情报目前还是一无所获,倒是这宫殿里的壁画历史、陈设装潢,弥娅现在已经记得八九来分。
“嗯?那个后花园看起来还算不错,陪本王一同去看看。”
窗外庭院内的布置吸引了吉尔伽美什的注意力,他并没有理会弥娅的抱怨,反而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激昂,甚至自说自话拽着弥娅就朝着南边的橘园走去。
即使是冬天,但凡尔赛宫内的花园中依然是百花争艳,各式各样的植物都有,而且还有不少人工培育出来的奇花异草。
弥娅跟在吉尔伽美什身旁,看到这些花草时,心中不免生起一丝怜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为了生存下去供人观赏,它们也得必须绽放出最美丽的姿态,因为这才是它们的价值所在。
花亦如此,更何况是人和魔术师呢?
想着,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几点光斑从弥娅身上闪烁而出。
光的魔术能够温暖生命,即便只是绵薄之力,但起码能让它们能在这种环境下得到些许缓解,不至于过早枯萎而死。
“住手吧,杂种。多余的同情乃是罪恶,只会玷污了它们凌寒独开的风骨,让它们产生依赖性,加快生命消逝的速度罢了。”
耳边的忠告使得弥娅遏止了伸出去的手,她明白这些都是无济于事的,逆时期盛开的生命看似美好,却注定会为违背自然法则而付出代价。
那么魔术师们所追求的根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探索真理的同时却揣着私欲,妄想接触到一切的起点与终点,这或许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吧,而默许了这种罪恶,并且加以同情,怕不是大罪中的大罪,傲慢至极。
但哪怕它是邪恶的、不堪的,弥娅都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必须通过圣杯抵达根源,这就是她身为上樱家继承者的宿命。
——可是这真的是我所追求的吗?
不远处有餐车在贩售华夫饼和饮品,为了消除自己的疑虑,弥娅主动提出建议去买两杯热饮回来,留吉尔伽美什一人呆在橘园旁的湖边草地上。
看着少女对自身的问题选择视而不见,吉尔伽美什将视线转移到湖面上自己的倒映,那个丫头就连自我实现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情爱了,不过正因如此才会有调教赏玩的价值。
——你就尽力的去思考,去挣扎吧,上樱弥娅。
看着空着静止的云,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饶有兴趣起来,似乎在期待什么事情的发生。
空气的流通开始缓慢,飘荡的灰尘被风吹的四散,周围安静到有些诡异,弥娅注意到自己心里推测的画面要开始上演了。
“一杯热可可,一杯美式对吗?”
餐车内,带着帽子的男人熟练地将两杯热饮卡进纸托中端给弥娅。
“小心拿好哦,它们可是很烫的。”
弥娅的手刚要伸过去,只见咖啡杯上突然冒出倒计时,2,1,0……
‘轰’!
响亮的爆炸声震彻天际,划破寂静,冲击波形成的气浪席卷了方圆五十米,瞬间火光熊熊,烟雾弥漫。
“哎呀呀,我都提醒过了,它们很烫的。”
漫天飞舞的碎屑中,一个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出现在吉尔伽美什的视线范围内,刚才的气浪将他的帽子吹向空中,露出了漆黑的短发,下垂着的墨色双眼中显现出藏不住的喜悦,似乎已经是胜利在握的样子。
“那边的从者,你的御主已经被我解决了,如果不想现在出局的话,就乖乖交出圣杯之滴,那么我也不是不能和你结下契约哦?”
盲目的自信,狭窄的认知,以及一出场就不断犯下错误的愚蠢行径,简直就是天生的杂技。
“碌碌无能却引以为荣,跳梁小丑哗众取众罢了。”
眼看吉尔伽美什不为所动,任然一副狂妄模样,男人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怒火,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被吉尔伽美什看穿了一般,这种感觉就好比被人扒光了扔在太阳底下,令他全身上下无比难受。
“喂!你这家伙别不识好歹!区区从者,竟敢对我这个御主出口狂言!”
“哼,我劝你还是当心后面吧,那可是很烫的哦。”
——后面?
自己的后面会有什么吗?可是刚才他才从那个方向走过来,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啊,吉尔伽美什的话让男人感觉云里雾里,虽然心里有些警惕,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认为这是吉尔伽美什的阴谋。
“你!你以为我会听你骗吗?想趁我转身的时候搞偷袭,我已经猜出你的意图了!才不会……唔啊!”
耀眼的光弹射在了男人的背上,因为毫无防备的原因使其被打出去几米远,摔在地上,脸上的皮肤因为和地面的摩擦被蹭破了些皮,渗透出丝丝血珠。
“啊!啊!死了!我要死了!”
——居然连这种不入流的蠢货都能成为御主,看来这次圣杯战争的水准不过如此。
吉尔伽美什冷眼看着男人在地上打滚的模样,感到甚是可笑。
“Archer!”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少女声音,吉尔伽美什并没有转身,他只是用余光淡淡瞥了一眼后,便又转回了视线。
“请您退下。”
少女不慌不忙走到吉尔伽美什的身侧,她对于刚才的震荡对吉尔伽美什有无造成影响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担忧,因为她心里清楚,就算再来一百个这种水平的魔术师也无法将吉尔伽美什伤害分毫。
“吼——居然敢让本王退下,还真是大言不惭!罢了,就允许你这份不敬,作为回馈,可别让本王的期待落空。”
“这是属于我的战争。”
她没有看吉尔伽美什一眼,直径走到了他的前面。
说实在的,这句话和这份行动力确实让吉尔伽美什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奠定了自己不会帮她,所以早就做好准备,对于敌人拙劣的演技将计就计。
——不,说不定她从开始就没打算让本王来协助她。
望着少女的愈行愈远的身影,吉尔伽美什感到好笑又好气。
弥娅走到距离男人十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他匍匐在地上狼狈的模样打算给他最后一击。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那个白色的女人不是说过只要呆在这个结界里我就能随心所欲的嘛!为什么为什么!?”
——白色的女人?
“喂,你……”
话音未落,突然一把黄色短枪朝着弥娅的头顶从远处投射过来,她连忙回身躲避,可红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算躲过了要害,左边臂膀的衣袖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淌出,顺着胳膊染红了半个袖子。
“从者吗?”
弥娅捂住自己的伤口,赶紧用治愈魔术,可是手臂上的伤口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还是血流不止。她抬起头看向投射过来的黄枪的位置,根据计算大概是从凡尔赛宫的屋顶投射过来的,然后此时那边根本没有人影。
“啊啊,居然敢弄伤我帅气的脸,臭丫头,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给我解决她,LANCER!”
随着男人的咆哮声,一个黑影飞速出现在弥娅的视线范围内,他手中挥舞着的另一把长枪散发着幽暗深邃的红光,对准了弥娅的胸口直接冲来。
紧急之下弥娅立刻制造出一个光壁阻挡Lancer的攻势,可惜这把红枪像是无视她制造出的光壁一般,穿透了魔术寄防护继续刺来。
“怎么会……?”
就在那红枪要触碰到弥娅胸口的瞬间,一把金色的长剑从后方射来,击碎了Lancer的攻势,并且带着他快速倒飞了数十米,撞到了后方的一座雕像上。
“本王改变主意了。属于你的战争?别夸下海口了!就凭你这杂种也想单枪匹马挑战圣杯战争?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你的这份纯粹确实让本王颇为赞赏,好吧,就允许你以御主的身份来呼唤本王的名字吧!”
吉尔伽美什的话从后方传到了弥娅的耳中,她转过头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面前的男人刚才在说什么?自从树林那一战之后弥娅就对吉尔伽美什不抱有期待,她甚至打算孤军奋战到最后,可是现如今……
“怎么?难道说你连呼唤本王名字的气概都没有了吗?”
面对吉尔伽美什严肃的表情,弥娅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了!
“Archer!和我一起战斗!”
她的眼神比黄金还要璀璨,她的意志比金刚石还要坚硬,她的执念比烈火还要旺盛,她的姿态比星辰还要美丽。
“哼,哼哈哈哈哈哈,这才是配得上本王的御主!很好,你的决意,本王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