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让白发Lancer休息了,他抓起自己的枪飞速冲锋。
望着已经化成黑点消失在尽头的Lancer,麦挣脱开库丘林的怀抱想要追上去,却不料又被一把抓了回来。
“你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看看情况啊!”
“我不准!”
库丘林的咆哮让麦愣住,爆满青筋的额头和充满红血丝的双眼,让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还被困在那场漫长可怕的噩梦当中,可是周围的环境又提醒着她,这是现实,面前的人是她的老师。
思考片刻,麦伸手去抚摸库丘林的脸庞,第一次她选择了妥协,第一次她愿意为了他的感受而放弃自己的执着,只因这个人是她最爱的老师。
风在佩利迪雅的耳边呼啸着,她的双腿不停奔跑着。
虽出身于魔术世家但是在魔术方面她可算是个门外汉。
祖父是魔术界的神童,父亲也是时钟塔新锐的一级讲师,就连哥哥也备受众人期待,可是只有她似乎并没有得到魔术的眷顾,无论是才能还是悟性都远远不及他们,甚至是新人魔术师都比她强上许多。
——所以既然什么都做不到那不如干脆做个普通人吧。
本来名为‘佩利迪雅’的人生绘本应该是这样的,无忧无虑的长大,然后在待遇不错的公司做个粉领族,和同事在茶水间八卦,和朋友周末聚会,和喜欢的男人结婚生子,然后碌碌无为过完一生。
没错,本应该如此的。
“可恶!”
身后的镰刀少女穷追不舍,玲珑的身形让她轻松跳到了墙壁上,沿着璧上的石砖快速移动,紧接着她的后腿用力一蹬,整个人从佩利迪雅的头顶上空飞跃而过,顷刻间落在了前方挡住去路,让佩利迪雅无路可逃。
“交出来。”
镰刀少女将刀尖对准佩利迪雅,声音冷酷,不夹杂一点感情,仿佛是块冰冷的铁石。
“呵,我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
话未说完,佩利迪雅从外套内斗中掏出了个瓶子,接着大量的辣椒素从喷头里喷洒而出,呛人的味道像是一个个小型炸弹在空气里爆裂开来,朝着镰刀少女同猛虎一般扑击而去。
“啊!”
少女捂着双眼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她踉踉跄跄朝后面倒退了几步,居然有人会用化学武器来对付从者,实在是难以想象!说到底还是小瞧了这个傻瓜御主。
“哼哼,高中女生必备防狼喷雾,我可是每天都有带哦!”
耳边的惨叫声让佩利迪雅放松戒备,她甚至在为自己帮上忙而窃窃自喜,这起码证明了她多少还起到了一些作用,并不是一个废物吧?
——不知道迦尔纳会不会夸我呢?
‘哐’!
冷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尖锐声把佩利迪雅从美好的遐想中拉了回来,仅仅瞬间的功夫迦尔纳就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用黄金色的长枪替她挡住了黑色镰刀的攻击。
“怎……怎么会?”
镰刀少女的眼睛由方才的水蓝色转变成了猩红色,散发出的邪光使得佩利迪雅被吓得定格在原地,防狼喷雾居然对这个从者一点效果都没有!别说是造成伤害了,怎么感觉好像她的战斗力更上一层楼了?
“……快跑!”
胸前的长枪被镰刀给压制住,迦尔纳的表情变得比平日里更加严肃许多,他不敢分心,稍有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对于自己的性命他向来是无所谓,不过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御主佩利迪雅,不仅仅是因为他从前御主那里接到的最后命令是——“保护好我的女儿。”
其中还有更深层的缘由。
迦尔纳的后背算不上宽阔厚实,甚至比普通的成年男性来的更加消瘦单薄,不过在佩利迪雅的眼中却显得异常的挺拔坚硬,仿佛能够替她遮挡住天空中所有的风暴和闪电。
“不……不!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
颤栗的声音暴露她此刻的内心已被恐惧侵占,可即便如此她也绝不会离开迦尔纳!
因为,除了迦尔纳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把手心的力量全部灌输到了长枪上,迦尔纳用力一顶,顺势将镰刀少女推了出去,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的空隙,他火速扛起佩利迪雅纵身一跃,跳到百米开外的另一条街口将其放下。
“这个你拿着。”
黄金色的戒指出现在了迦尔纳的手掌心里,一看就是无价珍宝。
“这是什么?”
“是由我的铠甲做成的戒指,能够保护你的周全。”
“……”
“抱歉,以我现在的状态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你就沿着这条路逃走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要回头,我会尽量拖住她,就算是牺牲这条命……”
总是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还是哥哥还是迦尔纳,大家都是一样,可佩利迪雅想要的从来不是过度的保护。
「爸爸只希望佩利迪雅能够一直保持这样。」
「小佩不要勉强自己哦,妈妈会担心的。」
「佩儿很弱,所以哥哥会保护佩儿的。」
「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死掉的,佩利迪雅。」
——明明我也想要保护你们啊。
“够了!这种话我已经听的够多了!”
佩利迪雅拍开迦尔纳正要为她戴上戒指的手,她实在是受够了!受够了一直被保护的自己,受够了无能为力的自己,受够了只能作为废柴活着的自己,如果说她有什么愿望的话,那么改变就是她的愿望。
“以令咒之名下令……”
“佩利迪雅,你要做什么!”
金色的戒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咕噜咕噜的滚进了路边的排水沟缝隙里消失不见。
“Lancer,这次换我来保护你吧。”
“你在说什么呀?这种命令你觉得我会……什么!?”
金色的粒子在迦尔纳的周围浮现出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回灵体状态,这不应该啊!照理说佩利迪雅那芝麻点大的魔力不足以让他服从这种强制性的命令,难道说……
翠绿的双瞳所透露出的信息无一不是昭示着她此刻的决意,这让迦尔纳心里咯噔一声颇为吃惊,立刻明白了御主的意图,可现下不是时候!
“佩利迪雅!拜托了……”
电线杆被一分为二倒塌在马路上,旋起一阵灰尘和碎屑,看来镰刀少女的脚步逐渐逼近,迦尔纳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强制性灵体化了,前方的路一片黑暗,后面的追杀来势汹汹。
——哼,你们就好好看着吧!
既然上面空旷的场地是镰刀少女的战场,那躲在人群里就是对她最有利的选择!撒开腿,佩利迪雅就一头冲进地铁洞中消失了。
湿哒哒的空气加重了今夜的压抑感,让人窒息,塞纳河上浮起了一层单薄的白雾,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
亚历山大三世桥上的灯光替弥娅照清了前方的道路,让她至少不会迷失方向,可内心里的一股不知名的东西却一直笼罩着她,怎么也驱散不开。这种情绪就如同潮水将她淹没,无法喘气。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医生说了,惠佳的伤口不是致命伤,等她自然醒来就好不会耽误计划,父亲那边对于此次报告的回复更是一度认可吉尔伽美什的实力,第一场战争的胜利已然拿下,按说现在该感到开心才对啊,可为什么却是如此的沮丧如此的彷徨?
想不通。
弥娅停下脚步转过身,身后的从者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
“您要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
“跟着你?本王只不过是想散个步罢了,话说你还得感谢本王呢,若不是因为王的光辉,你这小妮子怕不是早就被身后那几个杂种给玷污了吧!”
这话一出,后方树荫下的几个黑色人影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狐狸急匆匆跑走了。吉尔伽美什轻哼一声继续看着面前的少女,今夜他的御主可是差点就被不知名的虫子给污染了,对于此事他并不懊悔当时做的决定,只是感到有些可恨,他恨这个和自己仅仅三道令咒关系的女孩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他,却属于那座坟墓一般的上樱家。
此番寻衅,在弥娅的耳中显得十分刺耳,吉尔伽美什在鄙视自己吗?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自认清高,他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吧。
想至此,弥娅的表情逐渐凝重,别说是感恩,那眼神分明是在警告:士可杀不可辱。
“‘真是一个没用的御主啊’,您是想表达这个吧?那还真是辛苦您特地过来嘲讽呢。”
吉尔伽美什双手插着口袋没有说话,现代的服装在他身上不但没有一丝违和感,反而配合着他,可面前的这个御主似乎还不习惯自己的从者,到现在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人类这种生物,总是会不留余地并且毫无意义的钻牛角尖,以为有几分头脑便觉得自己能够掌控全局,殊不知在绝对强势的面前,那些渺小的智慧连蝼蚁都算不上,认不清自身的愚昧与傲慢,这种戏码真是百看不厌啊。
每每欣赏着这些戏码,吉尔伽美什都会心生愉悦,但为什么现在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吼,你有什么依据吗?”
“连那种三流都算不上的魔术师都战胜不过,保不了自己的性命还牵扯进其他人,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狼狈?你可是赢了哦,凭借着本王的力量成为了胜利者何来狼狈之说?”
这话深深刺激着弥娅的痛楚,没错,她确实赢了,可那是象征着耻辱的胜利!与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胜利和丧家犬,本该是永远不可能联系到一起的单词 ,前者是向着光明的一方,后者则是永远被遗忘在黑泥沼泽中苟延残喘的存在,而如今两者却被融合在了一起。
被曙光所照射的丧家之犬,好可笑好可悲。
此刻她大概知道自己内心彷徨的原因了,正因为这份胜利来的过于突兀和轻巧才加重了她的不甘心。
天真的计划,错误的判断,一切都源于自己的不成熟,什么奇迹之子,什么天才魔术师,在真正的战场上这些称号都不过是虚假的东西罢了!事实上她就是一个不合格御主不合格的魔术师!假设召唤而来的从者不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那当时人头落地的或许就不是那个黑影Lancer的御主,而是上樱家的继承人上樱弥娅。
“正因如此,您才应该感到生气才是。”
“为何?”
为何?这个从者明明比所有人都清楚原因却故作不知道,瞧不起人也得有个限度好吧!她不是小丑,不喜欢被戏耍,更不喜欢被愚弄。
“您一直都知道的吧?我是在利用您,为了圣杯为了抵达根源,我一直都在逢场作戏,对您的尊敬,对您的君臣之礼全是假的。”
——不可以,不能说出来!
脑中拼命的阻止可想说的话却像脱缰的野马,无法阻挡。
此话一出,得到了吉尔伽美什的沉默,这是意料当中的事,听完这些话即使是普通的从者也都会为之愤怒,更别提眼前这位超级自我的英雄王了。
在尴尬的气氛下,弥娅开始有些后悔,可她实在是做不到什么都不说,所以只能微微低下头皱着眉,双手握紧成拳,逃避来自吉尔伽美什的视线,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黑色皮鞋接触到地面发出的响声,一只大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闪烁着红光的蛇瞳让弥娅想起这样的事情好像在前不久也经历过,同样的眼神,同样的人,但此时的心态却已截然不同。
吉尔伽美什的手掌从弥娅的下巴滑至脸颊,接着又穿过豆色的卷发落在她的后脑勺上,稍作用力,四片温热的唇瓣便贴在了一起。
这个吻来的很突然,很霸道,带着狂妄与不屑的挑衅,使得弥娅瞪大了双眼,浑身僵硬,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刚才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而吉尔伽美什,他似乎只想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宣誓着只有他才有资格占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任何敢觊觎他宝物的人都必死无疑。
而在弥娅至今15年的人生里哪经历过这个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燃烧,想要挣扎却被男性的力量给狠狠压制住,不仅如此,口腔内的每一寸领土都被吉尔伽美什的舌头肆意搅动,甜蜜的味道在两人之间蔓延开,并从喉咙传遍全身。
反抗呀!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推开他?
莫非是自己也享受其中?
——不,绝对不允许!
酥麻带来的羞耻感让弥娅彻底清醒,她在吉尔伽美什下一轮唇齿缠绵到来之前猛地用力咬了下去。
“嘶!”
血液的味道替换了香甜,吉尔伽美什停下动作,用大拇指抹了一把嘴上残留的鲜红,脸色难堪的盯着面前的少女,而少女则是捂住胸口喘着气,还没从刚才那场疯狂中回过神来。
‘你这家伙是狗吗?’这句话还没从吉尔伽美什口中吐露出来,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把将弥娅与自己换了个位置,几道发着光的箭矢正对着他们的正面射来,只不过在接触到的前几秒就被吉尔伽美什自身携带的防御类宝具所降下的闪电给抵消了。
“嘁,真是个不解情趣的杂种,居然敢打扰本王的约会!”
第二波的攻击久久没有袭来,虽说让吉尔伽美什觉着有些诧异,不过也略微放下心来看了看一旁弥娅的状况。
只见她涨红的小脸,不稳定的呼吸,还未恢复过来的心跳声,无一不证明她无视了敌人的偷袭还沉浸在刚才那场短暂的欢愉当中。
“吼,总算是开窍了吗?”
眼看着吉尔伽美什的手就要再度伸向自己,弥娅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她的大脑和情绪任然处于混乱状态,为了避免再次落入恶魔的魔抓之中,她只能选择当下最有效能够保护自己的方法。
“以令咒之名命令……”
一手放在自己小腹位置,另一只手对准了吉尔伽美什,开始咏唱,即使结果会导致她与吉尔伽美什的关系决裂,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这家伙,想做什么!?”
显然这对吉尔伽美什来说是超乎想象的意外发展,他怎么也没想到弥娅会如此的抗拒他,冒着与他决裂的风险也不打算臣服于他。
“Archer!不准你再碰我!”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欲将黑幕撕裂,雨又淅淅沥沥开始下了起来,打湿了弥娅苍白的脸庞,名为吉尔伽美什的从者已经从她眼前消失了,只剩她自己迷离恍惚的游走在巴黎市中心的杜乐丽花园里。
头发和衣服被雨水浇灌的湿漉漉,她觉得奇怪,为什么防水魔术和体温调节魔术不起作用?
——对哦,因为根本没有使用啊。
那为什么在这么一个寒冷的冬雨夜中她的身体会如此潮热,仿佛有一把火炬在她的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火光之中还能依稀看见前不久鉴赏的那部爱情电影里的桥段。
同样的雨夜里,男主捧着女主的脸颊含情脉脉。
先是用鼻尖进行试探,接着进行轻轻的啄吻,然后……
弥娅想阻止自己的大脑继续回忆下去,可身处于相同的场景中让她有股身临其境的感觉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
镜头一晃,路灯下女主的脸变成了她的模样,只是更显娇羞,双眼中透露着渴求被吃掉的欲望。而在她面前男主的脸被金色的刘海遮去了大半,可发丝的空隙间晃眼的红光忽闪忽现,像一只在夜间狩猎的凶猛野兽。
——到底是怎么回事?
镜头再次转换,这时候两人的唇舌已经紧紧的交替在了一起,男主的大手从女主的臀部上游到了胸部,隔着被雨水浸泡至透明的衬衫摩挲着女主丰盈的**,女主的双臂也自然而然的搭在了男主的双肩上,任由他对自己进行更一步的侵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已经合二为一,再没有一点点的阻碍。
好舒服……
——不!不行!
这是在回味那个从者双唇的味道吗?不,绝对不是!那种无礼野蛮霸道的行为根本和自己秉持的优雅沾不上半点关系!如果说是沉迷于那种感官上的刺激的话,那么按照电影里的说辞,对方必须是自己喜欢的人,可吉尔伽美什这种男人别说是喜欢了,他的一切对于弥娅来说都是……
“诶?太奇怪了。”
「头脑不算太笨,有赏玩的价值。」
「哦吼?对刚相识不久的男人居然可以做到投怀送抱,到底是真的愚蠢还是昨晚的一切都是演戏?」
「待本王解决掉这家伙,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哼,这不刚钓到一条吗?」
「蠢货,这么警惕的话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的目的,更加放松些吧,嗯这样好了,你就当做是和本王的约会,尽管放心享受其中便是。」
「怎么?难道说你连呼唤本王名字的气概都没有了吗?」
「简直就像是被点燃着的艳粉玫瑰,让人怜爱到想要亲手去折断……」
为什么无法将讨厌两个字说出口?
他所做的事说的话一直都是背驰绅士之道,应该会为此感到厌恶才对啊!可弥娅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那么难道说这份心情就是……
弥娅的大脑飞快运转着,她迫不及待想得到结论。
忽然,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把身上的潮热驱散开来,弥娅定睛看向被浓雾缠绕着的前方,那是卢浮宫的方向,邪风把魔术痕迹吹得四处扩散,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唔!这个感觉是……”
根据魔力量和风速来看,不到一分钟那边的神秘敌人就会杀到跟前,就算现在逃跑也是白费功夫,所以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启动防御魔术。
“嗯?那是?”
‘哗啦哗啦’。
雨并没有打算停止的意思,佩利迪雅喘着粗气冲出薄雾,她已经预测到自己大概是九死一生了,但是只要还有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哈……哈……啊!”
脚底下一时之间失去了重心,她的身体向下倾斜一头栽到了地面上,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膝盖位置开始蔓延全身,她想起身,但是她的手已经使不上一点力气了。
真是难看啊,就凭她还敢说保护他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她抬起头想看看死去之前最后天空的模样,不料正对上了陌生人的金色眸子,是路人吗?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呢?眼看着那个陌生女孩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越走越近,佩利迪雅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冲着那边就大喊一声:“别过来!快跑!”
很明显,那个人被她的大喊给怔住了,不过也仅仅是几秒钟,她又开始继续迈着步子接近自己。
——可恶!听不懂英文吗?啊!法语该怎么翻译来着?!
霎时,身后的浓雾被锋利的镰刀斩断,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子弹头一般冲了出去,手中的镰刀像是雨夜中的弦月,带着冰冷的寒光对准佩利迪雅的脑袋挥了过去。
“不,不要……我不想死。”
畏惧死亡的感觉替代了疼痛占据全身,佩利迪雅抱住头紧紧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自己大概会在几秒钟里毙命吧,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啊。
——对不起,爹地妈咪哥哥,我什么都没能为你们做到……
这几秒钟犹如过了一个世纪般,直到半分钟过去了,预期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佩利迪雅缓缓睁开眼睛,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紧接着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方才那个路人仅凭着单只手就阻挡住了镰刀少女的攻击!
——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御主呢?不知名的从者。”
弥娅清楚明白,在这个时期的巴黎,拥有如此强大魔力的人物也只有和圣杯战争有关联的家伙了。
然而那个从者并没有回复弥娅的话,她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发出‘嗯嗯’的嘶吼,就和想要咬人的野狗似的。
“Berserker吗?”
在经历过和那个奇怪的Lancer对决之后,弥娅没想到接着又能遇到其他从者,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倒霉透了!
Berserker顾名思义即是狂战士,用舍弃其理性的方法来获取战斗力的提升,简直是愚蠢,不过同时也是非常的棘手。
要拜托吉尔伽美什吗?
一滴雨水滴在了弥娅的唇上顺势钻了进去,她的身体又开始回想起半个小时前的那个吻,以及吉尔伽美什柔软的舌头给予她的甜蜜滋味。
“不……不行……”
弥娅的喃喃自语让佩利迪雅感到好奇,可是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因为镰刀少女的第二连攻击就要过来了!
“小心前面!”
“诶?!”
刚才的走神让弥娅差点忘记自己正在和敌方的从者交手,她赶紧用防御魔术在前方制造出一个光壁,可不料镰刀少女手腕一个转动,镰刀竟从后方位攻击过来!这让两个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少女都惊慌失措起来。
“蠢货。”
金色漩涡中几把宝剑猛地射出,把镰刀给压制住了,危险的气息迫使镰刀少女向后跳了好几米,直觉告诉她,这个贸然出现的男人很危险!
“为什么不呼唤本王?”
金色粒子缓缓从吉尔伽美什的身上散去,他感到十分的恼火,从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了。他在生气,气这个麻烦的御主宁可孤军奋战也不求助于他,就和在凡尔赛宫的时候一样,明明只要弥娅哀求自己一句,自己便会出手相救,可惜她没有,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甚至不惜到差点失身。
轻哼了一声,吉尔伽美什伸出了手掌想要确定刚才的攻击是否有让自己的御主受伤,可就在触碰到弥娅手臂的一瞬间,无形的强力静电又迫使他将手收了回去。
“可恶!”
看来是令咒起了效果,这种强制性的命令就算是人类最古英雄王也没办法违背。
“因为……您一定不想见到我吧。”
注意到吉尔伽美什的嘴唇上还保留着自己咬过的痕迹,弥娅感到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的心脏此时像是被谁狠狠捏住一样,痛得难受。想必吉尔伽美什一定是很生气吧,所以才连治愈都懒得去,加上刚才动用了令咒,弥娅敢肯定,自己同他的主从关系到此为止了。
少女所露出的哀伤让吉尔伽美什微怔,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样子像极了一只柔弱无助的兔子吗?即让人心疼又惹人怜爱。
——有趣!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吉尔伽美什的笑声掩盖了大雨落下的声音,在空旷的卢浮宫广场里回荡了很久,让这座建于十三世纪的皇宫仿佛也跟着他的情绪一同颤抖起来。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哼,所谓美而不自知。上樱弥娅,这将是本王最后一次作为你的‘从者’而战,牢牢的记在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