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
“berserker,你在哪儿?”
幽暗的空间中亮起一道红光。
“berserker,快回来!”
伊莉雅拼命地呐喊着。
“令咒也无效吗?”
借助魔术施展时自带的特效,伊莉雅观察着自己的身体。
刚刚被刺穿身体,现在却连衣服都完好无损。
再看向周围,整片空间漆黑一片,甚至连重力都没有,整个人就这么漂浮在空中。
“这里是哪儿?”
空荡荡的世界连一点回声都没有。
四周无底的黑暗仿佛伸出一条条触手,随时准备将她吞噬。
她不得不加大魔力输出,以此获得更多的光芒。
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让她安心,恐惧、焦虑慢慢爬上心头,大脑一片混乱,根本不能清晰的思考。
此时的伊莉雅就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只能做着徒劳的挣扎,感受着自己的理智一点点消失。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笔记本出现在伊莉雅的视野里。
她赶紧将笔记本抓住,在这个无法感知信息的世界里,任何新鲜事物都像是久旱甘霖,根本不需要思考、怀疑。
笔记本略显陈旧,外壳像是暗黄色的金属制成。
正面正中心镶嵌着一把剑和一根法杖,交叉重叠,装饰品的四周是如同触手般的黑色花纹。
单从表面来看,给人一种非常不适的感觉,但却充满了吸引力,就像是一本充满禁忌黑魔法的魔法书。
伊莉雅曾经听说过潘多拉魔盒的故事,直觉告诉她,一本笔记就是一个真正的潘多拉魔盒,一但打开,就再也合不上了。
可那又如何?再不能看点什么,她就要丧失理智了。
翻开第一页,整张纸只写着一句话。
[你想成为魔女吗?]
文字是伊莉雅未曾见过的文字,每个字符都是由杂乱无章的线条构成的,就像是小孩子随手画的涂鸦,但却能让人清晰的理解它的意义。
疑惑的盯着看了一会儿,伊莉雅翻开下一张。
[你想成为魔女吗?]
与刚才的话一模一样。
再翻。
[你想成为魔女吗?]
再翻!
[你想成为魔女吗?]
哗啦啦啦~
伊莉雅有些烦躁的翻着笔记本,每一张纸,每一页都是这句话。
好不容易得到的新事物,却只有这一点点信息,失望、愤怒、委屈。
心中百感交集,但冷静下来后,伊莉雅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在问我吗?”
[当然!]
“你是谁?”
[我是这本笔记的检索系统,你可以当我是书灵。]
“书灵嘛。”
短暂的交流让伊莉雅的理智回升了不少。
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她从小就学习了许多神秘侧生物的信息,所以很轻易的就理解了书灵的意思。
至于魔女,她也是听说过一些传闻。
魔女是不详的象征,她们是天生的魔术师,通常情况下会有极高的魔术天赋,但却缺少人性,不喜欢跟人交流。
大多数魔女都被认定为邪恶,擅长诅咒、蛊惑,让人堕入黑暗。
当然,她并不讨厌魔女,因为她的世界里邪恶的人太多了,魔女真的不算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成为魔女?”
[因为你本来就像是一个魔女。
只是,你原本的世界为你安排了上万种死亡方法,让你完全失去了成长为魔女的可能性。
如果愿意与我签订契约,我可以让你成为真正的魔女。]
“真正的魔女?”
[对,真正的魔女。
你将立于万界之上,你说的话将会成为规则,你将执掌终焉与毁灭,你将支配所有次元!]
“……”
伊莉雅微微皱眉,她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生命,但是她不认为自己能成为这样的生命。
而且她也没有这样远大的目标,相较于统治世界,她更想要……
[berserker。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主人,实力必定暴涨,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将berserker召唤出来。]
“好,我答应你。”
伊莉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给出了答案。
除了几乎快要消失的童年记忆里的父母,就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了。
哈依德爷爷只想让她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塞拉和莉洁利特也是如此。
只有berserker,凭借自己的意志来保护她,虽然没能击败archer,但伊莉雅依旧坚信,berserker是最强的。
伊莉雅本就不抗拒成为魔女,如果还能再次见到berserker,那就更不需要犹豫了。
“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在第一页写下你的名字吧。]
“好。”
再次翻开第一页,上面的文字已经消失,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墨迹,就像是用钢笔写完字后不小心撒上了水。
由于手里没有笔,伊莉雅打算用手指书写。
食指轻轻点在纸张上,墨迹突然动了起来,围绕着她的手指不停地旋转,就像一个小型黑洞。
伊莉雅想把手拿开,但是强大的牵引力却在把她往里扯。
“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
黑洞越转越大,从纸张蔓延到了现实,逐渐将伊莉雅吞没。
黑洞里的世界充斥着混沌,整个世界在不断的进行着黑白交替,虽说看起来极为怪异。
但伊莉雅却感觉极为舒适,就像正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样,渐渐舒适的睡了过去。
在遥远的次元里,一个穿着纯黑色长裙的女人正站在空中。
在她脚下,黑压压的人群正在高声呼喊着。
“黑暗魔女!黑暗魔女!……”
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那些人的长相极为怪异,全身遍布眼球,触手肆意生长。
说是人,反倒更像是一个人形的触手怪,极其让人恶心、想吐。
人群中还混杂着巨大的血肉山峦,长满触手的漆黑巨龙,体型巨大的深海乌贼。
女人似乎并不在意信徒们的长相,微笑着俯视着大地,脸上的愉悦展露无疑。
突然,女人抬头望向深空,脸上的笑意更甚。
“啊,我的女儿终于出生了,真希望现在就看看我可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