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震动，恶魔小姐没有任何回应，轻飘飘的风吹过，吹起几丝窗帘。
沉默良久，林夜夜开口道：“我的，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神特么涩涩对身体不好，别人恶魔会在意这个？
伤害的只有我自己的身体。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林夜夜决定换个方向劝说：
“涩涩多了的话，会影响人的健康身心。即使身体没问题，心灵也会，会……”
说不下去了。
恶魔的心灵还有下降空间吗？这没的劝呀。
嗡嗡嗡，手机响了，迎面就是一句——
【吵死了】
嗯？
【烦死了，你多说一个字，我出来抓到你之后就多啪一次！】
嘶，好凶。
林夜夜默默放下手机，闭上小嘴巴。
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收拾收拾出门，简单洗漱过后回到大厅，正好看见雅诺迎面走来。
“早上好，林夜夜，昨晚睡得好吗？”
“还……还可以，”林夜夜小心脏噔噔一跳：“挺好的。”
真的对不起，雅诺姐姐，昨晚梦里跟你涩涩了。
虽然我是被涩涩的一方。
少女心怀愧疚，在上司面前抬不起头。
“看你现在精神不错，那就来聊聊吧。”
雅诺经过她身旁，悄悄嗅了下空气中的气息，除了少女身上的奶香，还有一点红酒醉人的气息。
喝过了啊，看来做了个美梦呢。
大姐姐坐到沙发上，宽松的休闲睡衣轻轻滑下香肩，双.腿搭在一起，营造出很轻松的气氛。
林夜夜跟在旁边坐下，看雅诺这个姿势，心情也放松了些。
毕竟，两个人都穿睡衣的面试，要么说明上司平易近人好说话，要么说明面试的是一份在床上的工作。
咳，很显然这是前者。
“IK应该跟你说过，我们工作室，就是以cosplay为主的，但工作内容不限于展子，以及线下店的活动，以后还会在网站上投放情景剧视频，你能理解吗？”
林夜夜用力点头：“明白，我在B站看到过很多。”
那种打扮成游戏或者动漫角色，拍整活向的视频发到网站上，看过挺多的。
“那就好，我一直很希望你来，事实上，我们工作室也成立没多久，甚至前几天才起好名字。”
雅诺往她身前凑近一点，林夜夜莫名想到梦中的场景，不自觉地缩了缩。
“目前，我们工作室加上你之外，只有念念一个人。但现在你来了，我就有把握，让工作室成为全国最好的，”大姐姐对她很有信心，“你就是我的最终武器。”
林夜夜愣了一下。
虽然找工作面试的时候，老板确实喜欢一上来就跟你谈理想，这样可以压一压待遇。
但这也太……
“雅诺姐，我想姑且问一下，”少女小心地说，“咱们这个工作，待遇怎么样？”
雅诺微微一笑，把合同推过来。
林夜夜找过工作，对合同还算比较熟悉，很快找到重点部分——
【每月底薪一万，有活动另算奖金，活动佣金全部给予员工本人，工作室不参与抽成。此外，工作室负责食宿，并且为员工安排声乐和形体相关的技术培训，一切费用由工作室负责。】
少女眨眨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看错。
“怎么样，”雅诺温柔地注视着她，“待遇还满意吗，不满意的话再聊聊？”
一副“不够我还可以加”的模样。
“不是满不满意，而是……好得有点不敢相信，”林夜夜把合同放回去，“我有点没看懂，为什么会给我这么好的待遇？”
出活动发奖金，商家给的佣金一分不要，还出钱给食宿和培训，相当于啥也不干都每个月给一万养着。
我来面试的真的是coser吗？不会是别的什么吧……
“刚才说过了，你是我的最终兵器，你值得这份报价。”雅诺认真说道。
可是热兵器也叫最终兵器……
“我还是不明白……”
“林夜夜，你太低估你自己了，”雅诺弯着唇角，眉眼间尽是柔情，“这几年，你在海城几次漫展，和线下联名活动中，仅仅几次现场出现，散场之后音讯全无，却能够给大家留下最美好的回忆，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林夜夜眨眨眼睛：“是什么？”
我不到啊。
“是真挚，你每次都会很真挚地扮演自己的角色，也会真挚地对待遇见的每一个人。”
啊这，是这样吗。
林夜夜仔细想了想，她确实之前每次展子，无论是谁，无论来了多久，即便从早站到晚，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有人求合照的时候，也会摆出最还原的姿势和表情，说出祝福的话语。
但那是因为，可能是因为……敬业？
“也许你没注意过，但我们这些圈子里的人，都被你的真心所感染，从而喜欢上你，”雅诺一字一句地说，“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最好的那个。”
“我……谢谢雅诺姐，”林夜夜晕乎乎的，“我拿去看看，下午签。”
她被大姐姐吹得有点晕。
“去吧，中午记得出来吃饭。”
雅诺微笑着目送她回卧室，等房门关上以后，才收回视线，表情渐渐平静下来。
“王牌到手，计划可以开始了。”
随手打开墙壁上的大屏幕，热点新闻上第一条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星光集团隆重推出，全新女子偶像团体，9月15日首次舞台公演，XX平台全程直播！】
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雅诺冷笑一声：
“都什么年代，还在搞传统偶像。”
地狱里的某些老恶魔，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啊。
9月15号么，还有两个礼拜，正好，那也是她为林夜夜准备的日子。
…………
卧室里，林夜夜没有看合同，而是躺在床上发呆。
雅诺的那些话后劲太足了，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原来，我曾经打动了那么多人吗。
她想起最后一单生意，展台前排队的那些人，对自己感谢万分的展台负责人。
然后又想到妇科医院的陈医生，想到她口中的侄子，和侄子的朋友们，以及那个装热水的保温杯。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有共同爱好，所以觉得比较亲切，相处的时候，就更轻松也更用心点吧。
也许真的有不少人，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大老远地来到漫展会场……等等，为了我大老远地来？
林夜夜的脑海中出现一个身影，那是个清纯的黑长直美少女。
对啊，恶魔小姐也是！
她坐起身，把枕头垫在团团下边，仔细分析起来。
已知恶魔小姐好不容易才会出来一次，说明恶魔小姐是宅女。
已知恶魔小姐出门就来漫展，说明恶魔小姐是二次元宅女。
已知恶魔小姐是二次元宅女，并且目标明确，来漫展约自己，说明……
也许有办法了。
林夜夜尝试着去接触她，并且把她当成一个宅女来相处。
拿起手机，调出恶魔小姐最后发来的消息，轻声说道：
“在吗？”
【+2】
恶魔小姐人狠话不多，说啪你就啪你，直接开始计数。
林夜夜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两次没关系，不多。
她鼓起勇气继续问：“你在看动漫还是打游戏，要不要一起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