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诺在赛博派中有着灵感大王之称，这次想的也很清楚。
“搞cp的节目太多了，各种类型都饱和了，百合cp更是卷中卷，隔壁vtuber几人团甚至在开始搞排列组合。”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看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刚才与林夜夜的“大战”，并没有对她起到多少消耗作用。
“给她们创造点难度，也给那些嗑CP的观众创造点坎坷的心路历程，代入更深，就会更加沉醉其中，变成更稳定的灵魂来源。”
大姐姐可是恶魔呢。
妮诺听得半懂不懂，她主要心里担心一些问题：【可是姐，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你不担心林夜夜还有莉娅在观众眼里的形象吗？】
雅诺忽然嗤笑一声，给恶魔妹妹笑不明白了。
“妮诺，时代变了，现在已经不是当初我们去稻妻做女团的时代了。严禁恋爱，一旦被发现就是大丑闻，还有其他什么因为小众XP而被主流指责，都不存在了。”
她放下杯子，走到一旁打开窗户：“看看吧，这就是最好的时代……因为竞争对手们太烂了。”
近一点的，看看身处V圈里的大家，什么辱骂观众、兼职小蓝鸟福利姬、灵活国籍、还有“与榜一老头出去玩”事件。
再看看远处的传统游戏主播，前有apex假装妹子的哈沃克，后有lol的脚本天团，重装出击。
曾经，雅诺从某本书里看见过一句半懂不懂的话，叫“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现在她懂了——因为竞争对手们很坏，所以对我来说很好。
这就叫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诋毁他人。
“而且你看，效果很好不是么，”雅诺对她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魂的收入又变多了一点。”
恶魔古堡里，妮诺跑下床，去厨房里看了看，发现还真是这样。
而且从时间上来看，是她过来找姐姐说话之后变多的……奇怪了，直播间那边发生了什么？
恶魔妹妹心里咯噔一跳，坏了，该不会是那个喜欢打胶的萝莉炽天使又说了什么吧。
“那个，姐姐，之后怎么办，”她硬着头皮问道，“继续让运营跟进炒作cp吗？”
“当然要继续了，”雅诺把重新关上，回到林夜夜身边，“你那边看着就行。”
她自己就不看了，免得心里膈应。
…………
结束和姐姐的通话，妮诺刚回到电脑前，戴上耳机，发现对局已经结束了，加百璃正抓着莉娅聊天。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相遇那天，时机非常不巧。”
萝莉舔软的声音抑扬顿挫，带着几丝生活的沧桑和感触，情感丰富，让人不自觉地倾听下去。
当然，妮诺通过弹幕，才知道观众对加百璃如此友好的原因——他们刚才通过ID找到了B站账号，发现加百璃拍过视频。
几年前那部《珈百璃的堕落》在B站播放的时候，这萝莉也cos了一波，视频还上过全站排行前十。
谁会拒绝一个慵懒的宅系金发萝莉呢。
妮诺点开加百璃几年前的视频看了看，直播间里她的声音同时传来：
“那天我正在家里想着林夜夜打胶，忽然一开门，发现她就站在我面前，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就继续打。”
妮诺一口盐汽水差点喷屏幕上。
就算不知道莉娅在直播，你也不能说这些东西吧，真把第一次见面的网友当XP分享机了？
切回直播间一看，果然，满屏幕都是问号和逆天。
不理会惊呆的莉娅和妮诺，加百璃继续旁若无人地讲道：“然后我从朦胧中惊醒，发现好像不是幻觉，她真的来了。我没办法啊，我只能继续打，假装还没醒。当时我害怕极了，我知道我搞砸了，林夜夜肯定会用嫌弃目光看我，对我说厌恶的话，但是她却说……”
说到这里，加百璃情绪上来了，声音不禁变得有丝丝颤抖：“她却很温柔地对我说，今天不要再冲了，对身体不好。呜呜……从来……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过。”
金发萝莉注入感情了，声音哽咽不止，情到深处，令人潸然泪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了。】
【只有我觉得很痛吗，我是笑不出来，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有一说一，能用自己打胶的经历来说明，我是真信了。】
【没有节目效果，全是真实感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种莫名的感动。】
妮诺麻了。
事到如今，再告诉加百璃正在直播的事情已经没用了，先看看这会儿掉了多少“灵魂粉”吧。
她离开卧室，走到后厨的地方一看，只见管子上源源不断地注入新的灵魂碎片，比刚才……多了大概三成的样子。
妮诺默默回到电脑前，发现自己确实不懂人类。
而且，话说起来，今天这算不算是……加百璃帮她们打工了？
曾经的大天使长，神国最伟大的存在之一，最神秘地位最崇高的炽天使。
如今在直播间讲述自己的打胶经历。
……行吧。
眼看林夜夜是回不来了，加百璃也讲累了，要回去午休，开黑班子就此班师解散。
妮诺悄悄把莉娅拉过来，告诉她姐姐的安排：“公司里决定让你继续炒这个cp，现在热度比之前更高，而且很有话题性。”
莉娅小心脏扑通一跳：“要继续炒？可是这样会不会……”
虽然心中暗喜，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谴责一下。
刚才听了加百璃的亲身讲述，莉娅也感同身受，同时不禁想到，既然你们几个人都可以，那……
“怎么，”妮诺眉毛一皱，“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
莉娅连忙改口，说完发现有点不对，俏脸一红：“我是说，我服从公司安排。”
妮诺翻了个白眼。
切，人类就是虚伪。
“行吧，我等会儿找运营讨论安排一下，你等着就好。”
妮诺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开始摇人。她可不管那么多，网上炒CP就炒呗，反正现实里又透不到。
姐们儿可不一样，再过两天，姐们儿可就要去人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