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莉还是吃完了银耳汤。
真的舒服了。薇莉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目光渐渐地就涣散了。
楚墨收碗的时候看见又说:“下次小心点儿。”
“楚墨,为什么肚子突然就好像舒服了啊。”薇莉还是看着天花板,“现在暖呼呼的,为什么啊?”
“你刚才吃了什么?”楚墨在厨房洗碗,没好气问。
“银耳汤。”
“是不是热的。”
“嗯。”
“所以啊。”
“啊?”薇莉一下坐起来,跑到了正在洗碗的楚墨旁边,“所以什么啊?”
楚墨扭头盯着薇莉看,打量了一会儿之后,她缩了缩脑袋,开始往他后面躲。
“怎,怎么了嘛。不知道就要知道啊。”薇莉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但说出来又莫名心虚。
你这……楚墨也哽住了。
老师当然是不讨厌勤奋好学的学生的,尤其是问问题还可以活跃课堂气氛。
可问题关键在于:如果老师知道这个学生傻乎乎的,讲起来还费尽又不讨好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这个情况下,脾气再好的老师也要在暴走边缘了。
看着楚墨哽住了,薇莉又慢慢地从他旁边探出半个脑袋,只是看着洗手池里被一点点冲掉白沫的瓷碗。
什么嘛,还不说。当我就想知道哦,不讲就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薇莉想着,又朝自己沙发走去,好像被打了麻醉剂一样直挺挺地倒在了沙发上。
楚墨一边看着心头一紧。这个家伙要是头磕地上哭起来,到时候邻居还不得说他虐待小朋友。
不过到底是薇莉,也是轻车熟路,看着倒下去是歪的,落在沙发上又刚刚好。
好不容易舒服些了,我要是继续睡沙发的话,肚子又着凉了怎么办?
薇莉抓在棉被上的手捏了个小拳头,她想反抗、挣扎一下。
如果能睡床再就好了。好歹我也是恶魔,还很能打,如果有魔力的话。
可恶的楚墨,还把我补充魔力的药剂都收走了!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让你给我洗一辈子的脚!
楚墨这边洗完了碗,就擦了擦手问:“我关灯了,明天要开始正式上课了。”
“哦。”上课?算了,反正和我也没关系。
楚墨走到进入卧室的过道那儿,伸手按了一下开关,整个客厅的灯突然就熄了。
听着楚墨的脚步声。
薇莉撑起身子,看着楚墨消失在巷道,随后就是门开门关的声音。
哼!薇莉抱着枕头扑在了沙发上。
咔——
突然开门的声音然薇莉又撑起了身子朝着过道看了过去,好像一只站起来四处张望的小猫。
楚墨抱着自己那一床被子,准备将它给薇莉。
毕竟这傻子今天是真受了不少罪,虽然都是她自己作的。
巨大的影子一下将散进客厅的光线挡住了,薇莉心头没来由的一紧。
看着楚墨卷着一团棉被出现在巷道口的时候,薇莉吓傻了,从沙发上翻下来躲到了桌下。
楚墨是个怪物!她抱着膝盖在桌下缩成一团,眼里是个有着楚墨气息的臃肿怪物。
这魔界都见不到啊。楚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薇莉脊背一凉。又往角落缩了缩。
楚墨这边抱着被子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薇莉像只猫一样窜到了桌子下面,他没好气说:
“你这又是准备玩儿什么?”
说着,楚墨一手拍在了按钮上。
薇莉遮着眼睛,从指缝里面看见了抱着棉被的楚墨。
“出来。”楚墨没好气说。
“哦……”薇莉从桌下爬了出来。
这又不能怪我……她看着脚上的那一双猫猫头想。你来看了也怕啊,谁不怕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啊。
楚墨把棉被放在了薇莉沙发上:“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灯又一次灭了。
薇莉走到沙发边,抖了抖棉被,将其抖顺了之后裹在了身上,然后枕着沙发扶手睡了。
翌日。
叮铃铃——
楚墨拉下了盖在身上的羽绒服,揉了揉眼睛看见了恶魔两个字。
一般人接到恶魔来的电话肯定是惊慌的,不过楚墨很淡定,甚至有些起床气。
“又怎么了?”
“呜呜,楚墨我脖子好疼,是不是要断了啊,到时候我脑袋怎么办啊,我爸爸会不会不认识我了啊楚墨……”
我怎么知道你脑袋怎么办啊?楚墨只觉得头疼,早晚一天得被这家伙折腾死。
“楚墨,怎么办啊,呜呜……”
薇莉靠在沙发扶手上,僵着身子一点儿都不敢动弹,连转头都不敢转了。转个头就是钻心的疼。
楚墨开门揉着脑袋走到薇莉身前,只看一眼他就知道这家伙落枕了。
“你干嘛要睡沙发扶手上,不是有枕头吗?”楚墨无奈。
“可是你给的被子用完了之后,枕头就不够了啊。我现在好疼,楚墨,呜呜……待会儿你记得接好我的脑袋。”
我现在都想修你的脑袋了。楚墨额头暴筋。谁说给了被子就得整个卷来盖住啊。
楚墨不知道的是,她就喜欢这样睡,有种被人裹在怀里的感觉很舒服,周身都暖呼呼的。
看着楚墨低头翻看手机,薇莉觉得有些委屈。
明明我都这样了,你还玩儿手机,楚墨你太讨厌了。我要把你剁了喂狗,呜呜……好疼。
楚墨正在网上看怎么处理落枕这个事儿,显然沙发上这个傻子是忍不了的。
以往换他来,他也能就着脖子疼跑去上课。
毛巾浸温水敷脖子啊。楚墨站起来朝着浴室去了。
薇莉听着楚墨离开的脚步声,觉得胸口有股气突然就上来了。好像要把她像气球一样吹炸。
臭楚墨,我要是,要是!薇莉突然傻了,不太聪明的她终于发现自己没有制衡楚墨的手段了。
她不太明白那些姐姐们说着那么简单,怎么她上手实操了就这么难。
名字也被知道了。薇莉突然就丧气了。
我大概要被卖了,人界也应该有奴隶吧,明明我才成年不久,还没订婚,未婚夫都没见过……呜呜,我一定要打死你,臭楚墨。
楚墨端着一盆热水走了出来,看着沙发上这傻子还卷在棉被里哭他就头疼。
或许现在唯一能证明薇莉年纪的,也就她身高体重和不会尿床这两件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