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奏就这样沿着血迹的方向追寻,虽说有些地方已经被风沙掩盖,甚至部分血迹还有慌乱掩饰的痕迹,但分辨出那人逃亡的方向还是可以的,他就这样在血迹引导下一路前行,最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墨!看来你没事啊,那还好。”
看到白发少女毫发无伤的站在不远处,夏奏有些激动的喊道,甚至用上了比较少用的亲昵称呼,而少女闻言也是回过头来,看着夏奏微微点头。
“是饭桶奏啊,我还以为你走丢了,正准备去儿童走失中心找你来着。”
“走丢的明明是你吧!说好了跟紧我的,你到底跑哪去了?”
“谁知道,反正跑到一半发现你不见了,就直接回头去找,结果正好碰上天赐者的人。”
“天赐者……天赐者?!你没事吧?!”
夏奏闻言顿时有些紧张的问道,天赐者可是与协会敌对的异能组织,跟他们的人碰上,除了大打出手外夏奏想不出别的可能。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墨芊染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个圈,有几分俏皮的问道,夏奏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回想起之前碰上的那两具尸体,不出意外的话那两位就是天赐者的人了。
欸?那也就是说墨芊染遇到天赐者的人不仅全身而退,还带走了对面两人,看破坏程度的话对面甚至还有个B级的异能者,但依然是墨芊染的全盛。
异能者的战斗能力的确不能只看等级,身体强化型异能者也经常越级胜利创造奇迹,但一点伤都没有的是真的少见。
小墨她……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夏奏心中不由浮现出些许好奇。
“没事就好,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说好奇,但夏奏知道直接问的话墨芊染肯定不会回答,而且就算是朋友彼此有秘密也是很正常的,夏奏自己就是有秘密不能说的那种,因此他才不会去过度探寻别人的秘密。
“情况就是,我追着最后一个人来到这里,却发现我的猎物被抢了呢,真是可惜。”
墨芊染转过头望向前方似是遗憾的叹了口气,感到好奇的夏奏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接着他就后悔了。
“呜~!呃……”
之间荒漠的沙土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但他们的身体却是散落一地,宛若坠地碎裂的几件瓷器,很难再分彼此。
他们流淌的鲜血将那块土地染成了不详的红褐色,更这一幕衬托得更加可怖,只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生理不适晚上做噩梦。
“真是漂亮的手法。”
“你这话认真的?”夏奏听到墨芊染这样说不由挑了挑眉,随后强忍着不适再看了眼现场,“但这样的痕迹……大概是血屠来过了。”
“唔~那个传闻中的血屠吗?你好像对他挺了解的样子。”
“最近直接或间接的见过几次,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人。”
夏奏略感疲惫的叹了口气道,最近他都做了几次恐怖电影似的噩梦了,足以说明血屠给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说实话但凡心理正常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啊。
“跟那个传闻中的血屠有所牵扯,多亏你还平安无事啊。”
墨芊染用略带感慨的语气这般说道,毕竟血屠已经被传成那样了,她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可能是多亏我有个超规格的青梅竹马吧。”夏奏轻轻耸肩无奈道,同时将目光移开不去看那可怖的现场,“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啊,毕竟都碎成这个样子了,不太好认。”
“我觉得这已经不是好不好认的问题了……”
“不过里面白色的布料碎片上有进化学会的标志,此外我还捡到了这个。”
墨芊染将一块沾上点点血迹的盾形徽章递给夏奏,接过徽章的夏奏看到其上的徽记是一轮金色耀阳,这在整个异能界中也是挺出名的标记。
“进化学会跟天赐者……天赐者还好,感觉我最近经常遇到进化学会的人呢,真是群麻烦的家伙。”
夏奏很是嫌烦的皱起眉头,最近南羽城一半多的事件都跟这两个组织有关,实在太能搞事了。
“不过血屠也在这次异界侵蚀里,看样子他们还挺倒霉的。”
“是啊……嗯?”
本打算点头赞同的夏奏忽然愣了下,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导致对现状的判断出现了些许误差……可是刚才的感觉只是灵光一现,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就消失了,根本没让给他抓住的机会。
“现在这些家伙身上已经得不到什么了,我们还是先继续探索?”
这时墨芊染问道,虽说发生了点小插曲,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原本的目的。
“当然是继续探索……不,应该不用了。”
“嗯?”
墨芊染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改口的夏奏,刚想询问究竟是为什么,就发现身边的环境发生了某些变化。
原本单调的荒漠就像幻影般逐渐褪退去,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生机终于能回到自己的位置,呈现的景象就宛如荒漠被迅速生长的草木覆盖,看上去有种梦幻之感。
“这就是异界侵蚀消失的景象……还挺有趣的。”
墨芊染看着这一幕略带感慨的说道,夏奏见状则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异界之物归于异界,说明这次的霸主已经被人讨伐了,所以我才想说我们不用过来的。”
南羽协会的工作效率还是值得认可的,上次的异界侵蚀被他化身女武神解决,但哪怕他不出手,协会方面也会迅速组织人手将侵蚀击退,毕竟在对抗异界侵蚀方面协会可是专业的。
说到底异能协会建立的初衷只有两个,其一是为了构筑异能者与普通人和平共处的秩序,其二就是对抗异界侵蚀了,在经过这一百多年的努力后,异能协会早已是对异界侵蚀最了解的异能组织,并且没有之一。
“哎~如此结束了确实可惜。”墨芊染看了眼不远处逐渐被草木遮掩起来一堆碎块,似是遗憾的摇了摇头,“只能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