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天是周一,但烧烤一条街的夜依然喧嚣。
男生们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唯有游戏、女人和酒精可以消耗。
本来以为叶半青是千杯不倒,没想到她的酒量也是有极限的。
看着桌子上趴着的三名舍友,以及躺在自己怀里、面色酡红的叶大校花,林秀已处于无语状态。
不是吧!
让他一拖四?
叶半青一个人也就算了,把她扛到女生宿舍应该没啥问题。
可黄老邪快一米九的个头,容嬷嬷近两百斤的体重,他怎么滴也得找个平板车来才能将他们运回去。
他可不是为了女人而把兄弟抛下不管的那种人。
呜呜,为什么他们之前可以畅快地喝酒吃肉,而自己却要在这里干苦力活。
就在林秀想着要不要给隔壁宿舍的男生打电话求援,帮忙先把黄老邪等人运走之际。
两名体型健硕的男子来到林秀身旁。
借助附近昏黄的灯光,
只见此二人皆是平头,眉眼凌厉、面色冷峻,健壮的身材将短袖撑得鼓鼓囊囊,一看就是不太好相与之人。
二人看到叶半青面色迷醉地躺在林秀怀里,眼睛眯了眯,一股愤怒的气息霎时间将他包裹。
林秀抬眼看了看二人,“你们是?”
“我们是谁你不需要知道,赶紧把叶姐交给我们!”
其中一人的口气并不是很好,上前就想要接过叶半青。
可让他没料到的是,他的黑色作战靴忽然被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一股寒意顺着脚底板霎时间传到了上半身,冻得他一哆嗦。
二十多度的初秋夜晚,他的短发上结起了冰霜。
他强忍着惊恐和同伴对视了一眼,
另一名壮汉眼看形势不对,立马道:“我们是叶姐的下属。”
之前叶半青虽然说已经撤去监视,但林秀却持保留态度。
毕竟……她只不过是特别行动局麾下的干员。
他不认为她有这个资格下达这样的命令。
除非他能亲耳听到来自特别行动局高层的承诺。
看来他猜对了。
这二人大概是看到叶半青酒醉,生怕他做出对其不利的举动这才匆匆出现在他面前。
“有证件吗?”
那二人刚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却又听林秀冷冷道:“不,算了,即便有证件,我也不放心把她交给你们。”
“那你想怎么样?”
脚被冻住的那人咬了咬牙道:“你在耍我们?”
“你们这种特殊部门肯定拥有特别有效的解酒良方。我不在意多等几分钟,等叶半青清醒了不就知道你们的身份真假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
“那你能否将我的脚解冻?”
林秀摇摇头道:“你留下,另一个人去取药。”
“可是……”
林秀的神色愈发冷酷,“没有可是。”
脚被定住的壮汉冲着另一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猛地一把冲向铁公鸡,想要揪住他的脖子。
但他们的一切早就在林秀的预料之中。
第二个壮汉的整个下半身瞬间就被一层薄薄的坚冰所覆盖,手指恰恰距离铁公鸡的脖颈只剩下一厘米。
两名壮汉此时就像是雕塑一般无法动弹,只剩下眼神惊恐地四下转动。
林秀再一次叹了口气,“我说……你还要装醉到什么时候?”
“啊……被你发现了。”
叶半青面带红晕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还没等她发号施令,就见七八名穿着大裤衩T恤的年轻人向他们这里快速靠拢。
在人头攒动、声音嘈杂的烧烤一条街,像这样成群结队路过的年轻人简直不要太多,再加上他们脚步轻盈,动作迅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于是,那两名被坚冰禁锢住身形的壮汉被迅速围住,再无逃脱的可能。
“他们是谁?算了,我不想过问这些事。”
林秀指了指那三个仍旧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舍友,“这仨该不会喝了什么助眠的药吧,他们醉的这么厉害我还是头一次见。”
叶半青拍了拍手,那两名壮汉已被下属搬走。
只剩下两名眉眼之中透着精干的年轻人站在她身后两侧。
叶半青随后从下属手里接过三颗解酒药,依次塞进他们嘴里。
“五分钟之后他们就会醒来,你放心,没有任何副作用。”
林秀看向叶半青的表情逐渐在变冷,“虽然我对那二人的来历不感兴趣,但你也总得解释两句吧,你刚才差一点就把我的舍友置于危险之中。
他们真要是因为你我出了什么事,我拿什么向他们交待?”
叶半青抿了抿嘴。
面颊上的红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歉意。
“抱歉,是我的不对。”
“我也是在和你喝了几瓶酒之后才发现有人跟踪我。”
“如果我早就发现有异状,我压根就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林秀点点头道:“所以,你刚才所说的撤去所有监视,是为了让你的人假装离开附近,麻痹他们吗?”
“嗯,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叶半青道:“这之后的装醉也是一种试探,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出手,没想到……他们真的现身了。”
她看向林秀的目光里不禁带着兴奋和甜蜜。
“你那么谨慎,我本来还担心他们把你给蒙过去了。”
林秀一直紧绷的面部皮肤缓和了一些,“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把一个没有意识的女孩子交给陌生人,哪怕他们声称自己与她相熟也不行。”
“谢谢!”
叶半青忽然凑上来,紧紧地抱了他一下。
林秀的身子僵了僵,女孩子柔软的躯体和芳香让他感觉到了她的心在砰砰直跳。
她明显在表达她对他的好感。
所以,他需要怎么回应?
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林秀脑门上渗出了一些汗水。
“哎哎?我睡着了吗?”
“卧槽,我酒量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
“头好疼……玛德,不行,今晚老子还得上钻石呢!”
就在黄老邪、容嬷嬷和铁公鸡一边嘟囔着一边拍了拍仍旧头晕的脑袋之际,原本紧贴着林秀的叶半青迅速离去,很快便和她的属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哎?叶校花呢?”黄老邪茫然地左右看了看。
“我勒个去,你们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秀儿你小心身体啊。”
容嬷嬷一看到桌子下面整整两箱的空酒瓶,不由得担心道。
“老板,再来二十串脆骨!”
铁公鸡叫道。
林秀忽然心情很好,他笑了笑道:“今晚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