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费轲皱起其中一边的眉头,看似疑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对我破口大骂呢。”
幸亏狻猊此时还未能化形,不然她脸上所露出来的尴尬表情,一下子就能将她的内心想法全部暴露出来。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好歹也是太古异兽。如果主人没点儿本事,我怎么可能会信服呢?”狻猊故作镇定地解释道。
说实话,眼前这个恶臭男所显露出来的实力,确确实实只有筑基后期。
就算她此时为了压制住体内的那一股狂躁的力量,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但是,如果她想要撕碎一个连结晶期都不到的修士,那还是很轻松的。
只不过,狻猊实在是拿不准,恶臭男究竟是在虚张声势,还是胸有成竹。
她不敢赌。
首先,她之前食用的那几颗果子,饶是她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而且那几颗果子对她有着致命性的诱惑,当时她一闻到那股味道,就差点儿忍不住想要从那个小丫头(云卿)的手上给抢夺过来。
要不是她的理智暂时压制住了欲望,她可能就得在一个人类小丫头面前露出丑态了。
而且她现在回想起来,假如当时那个小丫头不肯把那几颗果子交给她,她极有可能会直接对小丫头动手。
是的,那几颗果子就像某种致命性的毒品一样,仅仅只是散发出来的气味,就差点儿让她陷入疯狂。
如果换成其他还未诞生灵智的妖兽,恐怕早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
其次,那几颗果子竟然像人类修士的突破丹药一样,能让突破契机强行出现。
一直以来,妖族哪怕数量庞大,也无法跟人类修士相提并论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绝大部分的妖族,不仅需要突破到五阶(具灵期)才能产生薄弱的灵智,而且还无法自主选择突破的时机。
现在突然出现了一种能让妖族自行突破的事物,狻猊说自己没被震惊到,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妖界一直都无法解决的难题,此刻却让眼前这个恶臭男给解决了,从侧面来看,这岂不是意味着恶臭男并不简单?
这是狻猊不敢轻易动手的第二个原因。
毕竟谁知道恶臭男是否还留有后手。
如果恶臭男就是在等她不顾一切地发起进攻,那她岂不是正中恶臭男的下怀?
说句心里话,狻猊在四阶待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她不是一般的灵兽,她的突破契机要比其他灵兽的更难出现。
现在她总算可以进行突破了,这对她来说,原本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但是问题坏就坏在,眼前这个恶臭男跟他的同伙已经搅和了她一次突破了。
当时她吃完那几颗果子,然后就不受控制地进入了突破前夕。
出于自保的本能,她调动洞内的烟雾,让其形成了一个幻阵。
毕竟在突破的时候,无论是肉体,还是灵体,都是非常薄弱的。
如果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会死在天劫之下。
而这个幻阵的作用,就是用来困住入侵者的。
只要入侵者踏入到烟雾之中,幻阵就会根据其不同的内心欲望,让其产生不同的幻觉。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这个幻阵似乎没有对恶臭男奏效。
恶臭男悄然来到她的附近,并趁着她专心突破的时候,偷袭了她。
那时候,她见恶臭男只有筑基后期的实力,再加上突破的时候被人打断,怒气已经掩盖住了她的理智。
于是她想都没想,就追着恶臭男冲出了洞窟。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恶臭男早就提前设置好了一个陷阱等她自己跳进去。
等到她被法阵困住以后,她才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下来。
之前在洞里的时候,她就已经通过灵识察觉到,洞外似乎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在捣鼓些儿什么。
现在看来,那几个人就是在提前布置法阵,好让她等会儿自己闯进其中。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儿,重点儿是她竟然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阵法。
她虽然不是什么专精阵法的阵法大师,但是活了这么多年,那些儿低阶法阵,她基本上都是了解的。
然而眼前这个怪异的法阵,她却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不仅如此,凭借她的实力,她竟然还无法从内部强行将其破除。
那就说明,这个法阵不是一般的低阶法阵,是那些儿她从未见过的高阶法阵。
她如果想要破除阵法,就只能循规蹈矩地找到法阵的生门和死门。
现在恶臭男表现得如此有恃无恐,法阵的死门极有可能就在他身上。
阵法系之所以一直存在诟病,就是因为只有极少数的珍稀法阵可以主动触发杀招,极大多数的阵法,哪怕是高阶阵法,也需要入阵者无意中触碰到了死门,才会引发法阵的强劲杀招。
因此狻猊猜测,贸然攻击恶臭男,很有可能就是触发死门的充分条件。
当然,也存在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破解阵法的生门就在恶臭男身上。
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恶臭男也有可能利用这一点儿,让她畏首畏尾,不敢动手。
究竟是还是不是?动手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我的真正实力远超乎你的想象,做我的坐骑肯定是不会让你丢脸的。”费轲微笑道。
“我又不知道你的真实修为,哪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如果到时候签完契约我才发现,你的真正实力连我都不如,那我岂不是亏死?”狻猊有理有据地辩解道。
“你说的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费轲沉吟道,“但是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你展示我的实际修为。你应该也知道,现在是比赛期间,一旦出现具灵期以上的修士,就会触发明药灵境的的警报机制。”
费轲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笑道:“还是说,你是故意让我解除修为压制,好让外面的人知道灵境里面出现了异常情况,对吗?”
说完,费轲还用大拇指扣了扣他的大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