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里克指的是,欧希娅身上还挂着的那个案子,也就是她违反瓦兰尼亚法律,与精灵进行额外的贸易这件事。虽然在审判日,加尔罗斯以管辖权为由叫停了审判,但是,在王国这边欧希娅身上仍然挂着这个官司。
也就是说,王国可以允许加尔罗斯作为欧希娅的主君来审判她,但是你不能说不审就不审了,徇私枉法也是不行的。
“我在王城的档案库里面留过后手,王室是不会继续追究的。”加尔罗斯回答道,“当初欧希娅展现了对于精灵的高度同情后,我就和先王商量好了,把我和精灵和解的方案挂到欧希娅身上。”
欧希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这件事加尔罗斯和她说过,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做什么评价,毕竟这算是救自己命的后手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王室只要不脑抽就不会在我还在的时候,对欧希娅有所不利。”
“那万一他们就是脑子犯病了呢?”谢里克追问到,“就如同这一次?”
“那就像是这一次一样。”加尔罗斯淡淡地说道,语气不容拒绝,“打进王宫,和国王痛陈利害便是。”
“以前你还知道点收敛,现在你完全没有谦逊的美德了。”谢里克无奈摇头,加尔罗斯的性格变化还是有点大的。
“倒不是傲慢,仅仅是因为有的时候你必须展现自己的威慑力,别人才会尊重你。”加尔罗斯说道,“欧希娅就是人太好,不然怎么敢有人动她呀?”
“确实。”欧希娅也很无奈,她只是遵循加尔罗斯从前的教导,保持谦逊,尊重他人等等道德标准,但是谁想得到,王室会在她刚刚结束对于骚扰城市的魔兽的猎杀后,在她身心俱疲,伤势严重的时候突然发难呢。
要说,就是平日里她给别人的感觉太好了些,让人们觉得她软弱好欺。
“行吧。”谢里克认为这件事算是已经过去了,但是还有一件事,“那王室确定不动手的话,你怎么处理教会?”
加尔罗斯挑了挑眉,“你知道,这件事背后是教会在动手了?”
“嗯,我这边也查了一下,教会最近的行动有点不对劲。”谢里克点点头,他对于这些内容是有所调查的,“查着查着,我这边发现教会和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有了一些联系。”
“都有谁?”加尔罗斯来了些兴致,问道。
“不清楚。”
但是谢里克这边没法给一个准确的答复,因为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只能说教会在和不明身份的人勾结,却不能找到到底在和谁勾结。
“行吧,我想也是,你要是真能查出来,也就不会有这么一茬事了。”
意料之中,加尔罗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那么就说一下你的直觉,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人呢?”
“加尔罗斯,直觉不能算作证据。”谢里克反驳道,“你不能说你的直觉是谁,你就说是谁。”
“没让你当证据,直觉是用来找线索的,有线索才能继续追查下去。”加尔罗斯有些无语,“谢里克,你脑子什么时候和提雷一样这么迟钝了?”
“可能是因为大团长习惯了在王城之中的到处讲规矩吧。”欧希娅随口吐槽道,“都忘了身为骑士,我们的本钱是什么了。”
骑士的本钱,当然是骑士手中的利剑了啊。
“王城内,暴力的发挥空间有限。”谢里克摇了摇头,“毕竟王城内部,谁都掌握着暴力力量,王室,骑士团,教会,哪些人没有暴力手段似的。”
“只是因为暴力手段不够罢了。”加尔罗斯摊了摊手,“你要是能暴打所有人,还用得着看他们脸色?”
“骑士团没法和所有人撕破脸皮,就是欠缺决定性的暴力力量,那么,这件事到底该怪谁,加尔罗斯?”谢里克冷冷地盯着加尔罗斯,说道,“是哪个骑士放弃自己应当成为骑士团团长的职责,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导致整个骑士团都失去了主心骨?”
“骑士团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寄托在我一个人身上。”
在这件事上,加尔罗斯永远没法说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骑士团当年的混乱也确实不完全该归咎于他一个人。
“有一说一,加尔,你确实得背锅。”在这个问题上,就连欧希娅都得说加尔罗斯的离开给骑士团的打击算是毁灭性的。
“精灵叛乱刚刚平定,瓦兰尼亚境内百废待兴,骑士团的长辈们在战争之中凋零,新一代的骑士们为你马首是瞻。”谢里克语气平静,却能够从中感受到极大的愤怒情绪,“这样的情况下,你却一声招呼都不打,消失地无影无踪,这种情况,难道不怪你?”
“但是,我如果要你们立刻把武器对准国王,骑上战马对教会进行冲击,你们就真的会这么干了?”加尔罗斯反问道,“先王逝世后,新的国王转变态度,和教会合谋压制了精灵的社会地位,你们什么话都没说,这种情况下,我怎么相信你们会听我的?”
加尔罗斯要做的事情,那真的是会死人的,甚至可以说在某些层面上,这算是大不敬,乃至于算得上是叛国了。
加尔罗斯是一位高尚的骑士,在他的心中,信仰高于忠诚。谢里克不知道为什么加尔罗斯拒斥教会在信仰这件事上的权威性,但是他很清楚,加尔罗斯会为了他认为正确的信仰而直接和教会开战。
然而,铁翼骑士团中的骑士们,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忠诚的人,遵循教会的教导,忠于王室与王国。
加尔罗斯如果真的要求他们效忠于他,和王室还有教会开战,那么铁翼骑士团内部也有可能出现大规模的混乱。
“所以我认为,悄无声息的离开比什么都更能够保护骑士团。”加尔罗斯做出了总结,语气极其认真地说到。
(一个两个全都是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