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骑士团有利于保护骑士团,这种话你自己说出来信吗?”但,谢里克却对此嗤之以鼻,“如果你在骑士团的话,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骑士们在王国内部受到没完没了的排挤和打压,只要你在宫廷里站着,那么那些人就不敢对骑士团有任何歪心思!”
加尔罗斯就是拥有这样的名望,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名字,让那些人不敢乱动,让大众永远站在他这里。
所以他的消失,在提雷,在谢里克的眼里,就是他放弃了骑士团,背叛了这些信任着他的人们。
“所以你觉得我带着骑士团直接和王国开战更好吗?”加尔罗斯并不生气,而是平静的反问道,“有多少人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你确定我留下就会更好?”
“那你就不能把你私人心里的这点想法放下吗?”
“不能。”
斩钉截铁的回答,加尔罗斯完全不会因为这样的结果而动摇,“倘若骑士团也要放弃对于信仰和正义的追求,那我也只能离开骑士团了。”
“你们两个在这个话题之上永远不可能有答案的。”欧希娅无奈地打了个圆场,让加尔罗斯和谢里克不再针锋相对。“加尔在乎信仰与正义,而你在乎骑士团的存续,这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那你会怎么选择,欧希娅。”谢里克把话语矛头指向了欧希娅,“在个人对道德的追求与对全体骑士团成员的责任之中,你会选择什么?”
“很简单,我哪个都不选。”欧希娅可不像是加尔罗斯那样,即便选择了信仰,即便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对于其他人的信任依旧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愧疚感。
可欧希娅不是加尔罗斯,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心里负担,“加尔选什么,我就选什么,仅此而已。”
作为圣骑士加尔罗斯的扈从骑士,作为萨顿领主的骑士,作为加尔罗斯的追随者,欧希娅的全部目标都是加尔罗斯的目标,如果加尔罗斯让她做什么,她都会遵从的。
“问你就是白问。”谢里克翻了个白眼,他也知道欧希娅和加尔罗斯的关系,知道欧希娅的回答百分百偏向加尔罗斯,可是他也没想到欧希娅的回答这么偏,偏到了加尔罗斯无论干好事还是坏事,她都愿意帮助的地步上。
但是实际上谢里克想多了,如果加尔罗斯真的在作恶的话,欧希娅依旧不会追随,因为欧希娅追随的,是那个为了公义不惜与世界开战的圣者加尔罗斯,而不是一个只知道维护自己利益的狂徒。
“总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加尔罗斯摇了摇头,“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你也不会改变你的,我们得不出谁对谁错。不如,我们谈一谈另一件事。”
“什么?”
“拆分铁翼骑士团。”加尔罗斯十分认真地说道,“让骑士团化整为零。”
谢里克不是傻子,拆分这个想法实在是过于激进,能够提出这样的想法的加尔罗斯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为什么?”
“让骑士团从台面上退场。”加尔罗斯淡淡地说道,“你不觉得,骑士团现在这样苦苦支撑着广泛地在全国铺开的业务,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了吗?”
每一个骑士团分部都派遣了至少一位圣骑士,但也因此,铁翼骑士团的力量极度分散,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被人各个击破,欧希娅就是前车之鉴。
“……我承认,广泛铺设骑士团分部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够完美,这才给了王室和教会那么多的可乘之机。”谢里克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但是,拆分铁翼骑士团,拆掉我们骑士是根基与传承?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加尔罗斯反问道,“骑士团在明面上的拆分,不意味着骑士团就必须解散。”
谢里克略略沉思,恍然大悟,“就和你一样吗?”
“对,就是我一样,把自己的势力全部隐藏掉,让铁翼骑士团回到台下来。这样一来台上就只剩下了其他骑士团和王室与教会打擂台,而我们只需要继续积蓄力量。”
加尔罗斯认真是地说道,“谢里克,我是认真的,如果我们能够把铁翼骑士团改为一个隐藏着的组织的话,我们就能够更好的保护战争孤儿,并保护我们的骑士们。”
“你怎么让人隐藏到地下去?”谢里克仍然对于加尔罗斯的方案表示质疑,“比如提雷吧,你怎么让他从公众视野之中消失?”
“不,谢里克,需要消失的只是骑士团的组织,而不是骑士们本身。”加尔罗斯揉了揉眉心,说道,“只需要让骑士们加入暗中的骑士团,而明面上则是由他们自己创立新的骑士团就好了。”
“把铁翼骑士团拆成分散在瓦兰尼亚全境内的其他地方性骑士团,这样一来,他们所受到的目光就会大幅减少。”
欧希娅缓缓地说道,她也明白了加尔罗斯的这一招化整为零的真正含义了,“骑士们在名义上不再统一,那么无论是王室还是教会都没有了和骑士团的骑士们继续冲突的理由了。”
“而所有的目光都会聚集在我的身上。”加尔罗斯说道,他笑了笑,“这样一来,所有敌视全部放在我身上,就当是为骑士团这些年受的委屈来一份补偿吧。”
“这可补不回来。”谢里克淡淡地说道,“不过你的计划我理解了,但是我并不能够立刻给你答复,骑士团不属于我一个人,不能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说拆散就拆散,也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话里话外都似乎暗指着谁,而加尔罗斯只是笑了笑,并不对这样的话语做反应,“不用着急,接下来,我还要和你演一段时间的对手戏呢,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慢慢处理这件事就可以了,谢里克。”
“那就先这样吧,加尔罗斯。”谢里克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私人恩怨他之后私人解决,“下一次,我要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