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拿起一块小石头，丢入水中看一看会激起多大的水花。”
加尔罗斯和欧希娅没有再回到那酒馆之中，因为酒馆那边的东西已经搬空了，他和欧希娅如今直接来到了铁翼骑士团在城外的一处修院内。
这里人去楼空，而且非常隐蔽，藏在瓦特米亚周围山坡上的森林之中。原本，这里是铁翼骑士团用于锻炼骑士们的野外生存能力，以及磨炼心性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没有一个人在这里，而这也方便了加尔罗斯和欧希娅。
“我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只要我们如此做，我们就能够看得到目前教会势力的大小了。”
“但是这会暴露你的势力吧？”
“其实在三方眼中，我一定有我自己的势力，这算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加尔罗斯如此说道，“王室那边知道我有封地，也有自己的私人部队，这是作为瓦兰尼亚的子爵，身为领主的天然权利。”
“而骑士团这边，我给安德烈大叔交过底的，他应该能够猜得到，我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年那般单打独斗。”
“至于教会，或许教会的眼线早就发现了我的势力，又或许在最近发现了，但毫无疑问的，他们怎么样也不能明面上做出多大的反应来。”
圣骑士加尔罗斯有私人势力……这难道说是什么不可原谅或者说很奇怪的事情吗？
而欧希娅在一瞬间，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你的势力大多数藏在萨顿子爵领地的名字下？”
“真聪明。”加尔罗斯也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欧希娅居然能够想到这一层，“看来欧芙这些年也不只是光长个子，也长了不少脑子嘛。”
欧希娅白了加尔罗斯一眼，“说什么呢，我全方面发展好吗？”
“好好好，欧芙真棒。”加尔罗斯抚摸着欧希娅的脑袋，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大狗狗的脑袋一般，“因此其实我在瓦特米亚也有不少的安排，之前街上的传单，就是我让他们发的。”
“这样吗？”欧希娅若有所思，“所以其实我们有很多的帮手？”
“确实。”加尔罗斯点头，“比前两次要多的多。”
“你还说前两次的事情。”欧希娅瞥了加尔罗斯一眼，“有什么事情，提前和我说一句不行吗？”
“可以，但是怕你大嘴巴说出去。”加尔罗斯耸了耸肩，而后被欧希娅拧了一把腰上的肉，不过这点痛加尔罗斯完全无视之。“你跟别人能不说，像是莉妮那种，要是问你你还能坚定地不说吗？”
“当然能了！”欧希娅大声说道，“怎么可能不行呀！我难道真的很大嘴巴吗？”
“不是，但是你心确实软。”
“……”
这一点，欧希娅没法反驳，她现在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自己心太软，或者说，犹犹豫豫的。
“嘛，心软是好事。”加尔罗斯笑了笑，“心如铁石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真正的心念人民，你心软，你的心上才放得下人们。”
“这还算是人话。”欧希娅撇了撇嘴，低声说道，“所以，可以嘛？”
“可以，但是你至少得答应我，不能我说了什么机密就拿出去说。”加尔罗斯揉了揉欧希娅的脸颊，“我和你说的一切信息，都很重要。”
“我知道的。”欧希娅微微点头，“我当然明白的，我没有理由背叛你。”
“嗯。”加尔罗斯微笑，“那么，我和你说一下接下来几天我的打算。”
……
……
一阵磋商，加尔罗斯和欧希娅对于接下来几天的行动都有了些许的把握。
“如果这几天我们都不说话的话，那么教会不会把话语权重新抢回去吗？”
“抢不走的。”加尔罗斯微笑摇头，“他们没法抢走我们拥有的一切。”
“我们拥有什么？”
“名声。”
加尔罗斯轻声说道，“不必担心，不用煽动群众对教会群起而攻之，那样反而不利于你我的形象。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接纳，面见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们。”
欧希娅微微挑眉，“然后带走他们？”
“可别，我们从来不强迫人。”加尔罗斯耸了耸肩，笑道。
“王室不会追究吗？”
“这些市民是自由人，又不是农奴，就算是国王陛下，也没法限制他们想去哪里。”加尔罗斯耸了耸肩，“到时候，如果真的有大批市民离开了瓦特米亚，前往我的领地，那也是他们自己的意愿。”
“毕竟王城地下水道里面有那种东西，可我的领地上，什么邪祟和魔兽都不会有。”
“这样。”欧希娅点了点头，说道，然后有些疲惫地瘫在了椅子上，“说实话的，我对于贵族制度内部的一些规则，完全搞不懂。”
“很正常。”加尔罗斯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那些规则也没有那么的重要，毕竟规则这个东西，需要的时候是规则，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是废纸。”
“你们贵族真是随性。”欧希娅小声地说道，“可对于平民来说，打破规则就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惩罚。”
“确实如此。”加尔罗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所以，不公平，你会怎么做呢？”
“……加尔，你会怎么做？”
“用问题回答问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呀，欧芙。”加尔罗斯笑了笑，说道。
“我只是不知道而已。”欧希娅心情复杂地说着，她的思绪里满是混乱，“公平，难道加尔觉得现在的社会很不公平吗？”
欧希娅不明白。
身为贵族高于平民，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在灵魂上，他们在神明面前，也都是平等的。
“倘若人人死而平等，那么理当生而平等，可事实上，人们只在神明的面前平等，却不能在生前便享有同等的尊严。”
加尔罗斯轻声说道，“所以反对奴隶制，所以反对……贵族特权，在人间，我们就应该建立地上的天国。”
（每周三都是一堆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