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有能力,有远见,是个很有才能的人,但这种人往往都有着很大的野心,地位越高就越是难以控制。”
罗翔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回答了南宫琉璃的提问,已经从事律师行业十多年的他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一眼看出了陈瑞的本质。
罗翔作为北京大学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他的导师就是南宫财团的法律顾问,而这位北大的学霸也在毕业后跟随着自己的导师加入了南宫集团,成为了南宫集团的法律顾问,多年来为南宫集团打赢了大大小小数十场官司,深得南宫家主的信任。
“没错,但有野心的人往往都有着强烈的渴望,只要能够满足他的愿望,给予他无法拒绝的利益,那他就会尽心尽力地为南宫集团效力。”
南宫琉璃笑着说道,她走出董事长办公室的那张办公桌,来到房间角落中的冰箱处,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红酒,“这是我珍藏的拉菲红酒,罗律师要不要来一杯?”
看到南宫琉璃拿着酒瓶上下掂量着,罗翔笑了笑道。“……有没有常温的?”
“当然有。”
耸了耸肩,南宫琉璃将有些冰冷的红酒放回了冰箱,然后在一旁柜子里拿出一瓶常温的红酒回到了办公桌旁。
她亲自倒满了两杯红酒,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罗翔这时也不矜持,拿过酒杯后就是仰头喝了一口,略有些苦涩的红酒下肚,品尝着其中的酒精,罗翔开口道:“……其实我喝酒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不知不觉中也养成习惯了。”
成年人都很喜欢喝酒,出了社会总会在酒桌品尝不同的酒,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如此,能喝的就是喝红酒白酒,不能喝的就喝啤酒,可想而知现代人的工作压力有多大,只能用这种方式减压。
“罗律师你也会有这么大压力?”
南宫琉璃的语气中有些不可思议,罗翔这么年轻就已经身居高位,凭借着自己的个人能力而不是前人遗留,在南宫琉璃想来天应该充满自信才是。
“南宫小姐你太看的起我了,正因为站的太高,遇到的问题就越困难,感受到的压力也越大,每次工作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失误就让之前数年的努力奋斗付诸东流。”
罗翔苦笑了一声,脸上露出面对现实的无奈,之前他也和南宫琉璃聊过自己的经历,所以对于这些事也不隐瞒,而是实话实说。
“有的时候我都不想干了,这几年攒的钱也能让我轻轻松松地活个十几年,如果省吃俭用甚至过一辈子都够,不过我不想辜负南宫家主对我的信任,就这样辞职我也过意不去,只能咬着牙继续坚持。”
就算在怎么身居高位,年薪能赚数百万乃至千万人民币,但罗翔终究也只是一个打工人,社会与工作的双重压力虽然不会将他击垮,却也让他疲于应付。
“对了,自从大小姐你离开大连来到沧海市创业之后,南宫家主就经常打电话给我询问你的近况,并且让我转告大小姐你最近有空的话就回一趟大连总部。”
“哦?父亲大人要传唤我回大连的总部么?也好,我明天就坐专机回去一趟。”
南宫琉璃露出了从容不迫的笑容,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道:“在我离开沧海市之后哔哩哔哩的事务就交给陈瑞,米哈游公司就由刘伟继续运营,而罗律师你只需要代我监督一下他们即可,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打电话向我汇报。”
“遵命,大小姐。”
——
南宫琉璃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后,罗翔也起身告辞离开,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南宫琉璃一人,她靠在椅背上思考一番后最终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通话的对象则是她的父亲南宫耀。
仅仅是打个电话,就让南宫琉璃觉得呼吸有些喘不过来,感受到如同被一座大山压制般的压迫感。
不提刚重生时的迷迷糊糊,穿越过后她从来没有和那个在整个神州社会,有着莫大能量的父亲联系过,而面对这具身体的父亲,她也感到一阵担忧。
南宫琉璃从没觉得自己有逃离过父亲的视线,甚至她知道,每次外出时都有人在暗处跟着她,不是监视,而是保护,除非她真的出现了什么危机,否则她可能永远也找不到那些人在哪。
如果是以前的南宫琉璃或许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年龄还小,对这个社会还不了解,但是现在南宫琉璃的灵魂是个已经活了二十四年,在社会上工作过的人,对于一些事也是有大概了解的。
她并不会厌恶这种保护,反而会感到安心,最起码她不需要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担忧,可以尽情地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她的身份知道的人很少,但是无法保证她的身份不会暴露出去,这个世界上不缺乏活不下去铤而走险的暴徒,就像是那些泯灭人性的恐怖分子一样。
虽然亚洲的五大家族明面上互相帮衬,一起垄断着亚洲的经济命脉,但南宫琉璃是南宫财阀未来的继承人,谁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也动歪脑子。
“该来的终归会来……”摇头苦笑了下,南宫琉璃拨通了电话。
“父亲大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南宫琉璃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称呼她的父亲的,也不知道语气是什么,她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来应对。
这是她穿越以来最大的恐惧,但是她不能永远逃避,她必须要主动去面对,毕竟战胜恐惧的方法就是面对恐惧。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
电话的另一头没有出声,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若不是还能听到电话里的呼吸声,南宫琉璃甚至会怀疑对面的父亲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沉默着,南宫琉璃也只能跟着沉默,南宫琉璃不知道要怎样提起话题,因为她和这个父亲根本没有任何亲情。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许会对这个父亲产生亲情,但绝不会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