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哥弗洛吉萨看着影王的臭脸问:“需要休息吗?”
影王大口吸了几口气,看在对方也穿护具,对方应该是知道,自己曾是地下世界的王者——虽然仅限于威利港。怕了自己。
看在这长耳朵害怕的份上,姑且就和他过过招。
影王如此想着,重拾破碎的自尊心,大口深呼吸,感觉双臂的酸软,得到有效舒缓后,戴上兵击面罩,说:“来。”
亲哥弗洛吉萨戴上兵击面罩,他面罩上,绘画着家族纹章——微笑蜜蜂,但这微笑蜜蜂,未免太过滑稽。
影王忍不住说:
“你是小丑吗?”
亲哥弗洛吉萨一脸严肃:“传说,这是家族原始纹章。”
兵击面罩上,欢乐的微笑蜜蜂和面罩后,亲哥弗洛吉萨那张严肃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影王忍不住笑起来,耳朵尖在抖:“哈哈哈哈...”
亲哥弗洛吉萨见影王笑起来,知道她心中抵触少了不少,就后退数步,弯腰屈膝,低头右手上扬,右脚同时伸出,行了个夸张的礼:
“来吧,我的妹妹。”
影王止住笑声,两把羽击剑碰在一起,一把曾陪伴亲哥弗洛吉萨数十年,如今传到影王手中,两人后退数步。
对练开始。
“来。”
影王大步向前,在攻击距离之外,摆了个“犁势”,剑尖斜指亲哥弗洛吉萨喉咙。
影王突然说:“哥哥,看后面。”
亲哥弗洛吉萨笑着,向后看。
影王剑向后回拉一点,手臂伸直,打出右竖劈。
“当!”的一声。
亲哥弗洛吉萨将剑斜立在身子左侧,标准的中段防御,像个A,姑且叫做左A防吧。
剑刃稳稳挡住影王劈来的剑,剑刃刚振动一下,亲哥弗洛吉萨,便立即出剑,左A防转右竖劈,动作行云流水,斩在影王头上。
力道不大不小。
动作姿势标准,剑稳稳占据中线,护手呈斜45°挡住脸部,这代表着,他的剑刃挥击方向也是45°,而且还完美防住影王可能的后击,整个人就显得很帅气。
好流畅的动作。
影王心砰砰跳,精灵语脱口而出:“哥哥,好帅。”
一下,影王羞耻得脚趾直扣鞋底,差点把丝袜扣出个洞来。
她说:“是你妹讲的。”
亲哥弗洛吉萨露出温柔的笑,收回剑:“是呀。”
影王又说:“刚才你被俺骗到了。”
“你叫我哥哥,我自然向后看。”
“上次叫你哥哥的时候...”
喂的是用草汁从影之刃上吸来的毒,掺入牛奶中。草汁苦,她又没找到糖来混合掩盖,但亲哥弗洛吉萨还是一口将毒牛奶喝下了。
亲哥弗洛吉萨说:“至少你现在不想害我。”
“呵呵,真自信,其实俺是在伪装,只等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还来一剑吗?”
“来。”
影王用所学的剑术,和亲哥弗洛吉萨对抗。
影王富有战斗意识,能感觉到亲哥弗洛吉萨一点没轻视的意思,没把自己当成十三岁的小孩。
他动作标准,左A防的时候,左臂会绷直,剑刃永远会护住自己头,一定会摆各种架势,而且标准得可以画进教科书,而且用的剑招,都是影王学过的,
同时,亲哥弗洛吉萨还有意控制力道,影王能感觉到,对方把力量控制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也能感觉到,对方有意控制距离——不让他自己发挥出臂长优势。
他不会放水,不会像女仆长柔姐姐一样,故意不还击。也不像女仆长柔姐姐一样,动作做不到位——因为女仆长柔姐姐知道,即便自己动作做不到位,也能防住影王斩击。
总而言之,他尽量公平相斗,只用剑术分高低。
影王越打越兴奋,不停地琢磨,如何赢下这次剑斗,终于在第十三剑的时候,她互相攻防,她跟上节奏,一个右竖劈,亲哥弗洛吉萨防御慢一拍,防御动作不到位,剑刃劈偏了他的剑,砍在肩膀上,啪的一声。
“哈,赢了!”
虽然比分是12:1,虽然亲哥弗洛吉萨努力将力量、臂长优势压低,但胸腔中还是涌上一股难得的喜悦感觉。
亲哥弗洛吉萨:“不错,你这个动作标准了。”
影王身体已几近力竭,她摘下头盔,汗水打湿了长发,热气腾腾,不顾艾瑞娜小姐抗议:“浑身都是汗臭味。”
她走向椅子,没走到椅子,撑不住,跪趴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挣扎地站起来。
亲哥弗洛吉萨没有扶她起来,他知道影王好强。
影王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蜂蜜水,大口饮下,对剑术越来越感兴趣,问:“等下还打吗?”
“不,你应该复习一下剑术。”
“好。”
休息十来分钟后,影王感觉力气又重新回到身体里,她脱下护具,摆了个犁势,右脚向前,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右竖劈,打完后,剑停在半空。
看向亲哥弗洛吉萨,等他的点评。
以往女仆长柔姐姐,都会说什么,耸肩了、挥剑前肌肉要放松、大臂要贴着身侧又或者是左手手肘别外拐...之类的。
亲哥弗洛吉萨说:“继续挥,想想刚才赢我那一剑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那时俺想给你脸一拳。”
“对。”亲哥弗洛吉萨右手握成拳,向不存在的敌人打出一刺拳,“半斩这样打是对的,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影王恍然大悟,但嘴上说:“俺早知道了,俺可是影王。”
亲哥弗洛吉萨点头,他走到桌子旁,翻开一份文件,伏案批阅。
影王回忆着之前胜利的感觉,一直右竖劈,她右手向前伸直,努力克服挥砍时,将右手移到右肩再向下挥砍的习惯。
一剑又一剑,旁边的镜子倒映出她的身影。
当她挥出第十五剑,身体发热,汗水浸透衣裳时。
亲哥弗洛吉萨突然抬头,说:“停,就是这样,记住这感觉,休息一下,继续。”
影王休息后继续挥剑,寻找刚才的感觉,脑海中闪过亲哥弗洛吉萨各种标准又帅气的动作,不知不觉,当挥出第六剑时。
亲哥弗洛吉萨说:“对,就是这样,继续。”
一剑,又一剑,影王牢牢记住这感觉。
“好,你已经掌握右竖劈,看看镜子。”
影王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可爱的脸上,多了几分帅气,越看越顺眼。
亲哥弗洛吉萨走到她旁边说:“以后你自己练的时候,标准的动作看起来会很帅。”
影王脸上绽放出笑容。
“好了,今天的剑术训练就到这里了。”亲哥弗洛吉萨说:“对了,柔告诉过你我们学的是什么剑术吗?”
想起那日,大家郑重其事给自己看的剑之原理,书里银巫总是在说猿猴,她便问:“猿猴剑术?”
“不,妹妹,记住猿猴是很侮辱人的词,不要乱说。”亲哥弗洛吉萨说:“名字其实叫梅耶剑法,据说,作者是位剑术大师,诚实守信,欠债出版剑术书籍,只可惜英年早逝。”
影王现在兴致高昂,对梅耶剑法颇感兴趣问:“死在天下第一剑客手中?”
“不是。”
“死在一场虽败犹荣的一对多战斗?”
“也不是。”亲哥弗洛吉萨说:“他冬天去还钱,冻到身子,染了风寒死去。”
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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