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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呜啊——！”
若噩梦惊醒，心悸着喘息不止。失神地睁眼呆望，半天都无法聚焦。
“发什么神经，睡傻了是不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终于缓过神来。
......啊，是熟悉的天花板，还以为要穿越异世界了。
无力地瘫在床上，斜眼暼向一旁，老妈正错愕地盯着我。
“啥啊，还不是被你吓醒了。”
要是说真的，多半又会被数落玩游戏玩的。
“你还有脸说，我睡的好好的，给你一大早搞动静吵醒了。还带个充电头盔睡觉，净不学好。”
原来是在睡懒觉啊......话说这一提才反应过来，本该被罩着的脑袋空落落的，扭头才发现滚落到枕边，电源线也被拔了，颈上的贴片倒还没动过。
“包这么紧不怕闷死你，拆都拆不下来，买个眼罩不就行。话说你哪搞的充电头盔，不会是买的什么保健品吧？”
“这是......看电影用的，网上抽奖送的......而且我钱不开学就花干净了。”
试着坐起身，但身体跟打了麻药似的使不上力，稍微挪动就像麻了筋的疼，半身不遂似的只剩脖子还能动动。不应该啊，我连姿势都没变过，难不成是军训后遗症？
“行了，醒了就赶紧起来搞卫生，今天过节呢。”
走到床边，不停戳着我肚子催促着。
“诶——我刚军训完累不动了——”
“呐，那你搞这个。”
像是就等着这句话，用手机打了一串字摆我面前。
“啥啊，看不清。”
“去买菜。把今天的东西买回来，就准你休息一天。”
“我又不会砍价......自己去。”
“让你去超市买，菜摊今天还赶着涨价呢。”
实在说不过，闭眼故作疲态大哈一口气。
“行了，谁让你没事干吵我睡觉，早去早回。”
“呃......我再躺会儿......”
“发你手机上了，快点！”
不耐烦地戳几下脑袋，便离开了卧室。
“哈——”
身体已经能活动了，但还是有点说不上的难受......
伸手摸到后颈的贴片，却成了膏药那样扒不下来，但不舍得用力扯，只好一点点慢慢揭开。
“嘶......有点疼......”
完全揭开后，原先的部位就像被蚊子咬了有些痒肿，应该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就不去在意了。
慢慢坐起身，将设备收拾好后放于床头柜，早点干完，早点回来赶开服吧。
本来还急着赶紧买完东西回家赶开服的，但清单的长度完全是把这三天的量全写上了，挑着挑着就忘了时间，等结账时都已十点半多。迟到既成就失去了赶的意义，将满载的环保袋全挎到肩上，掏出手机慢悠悠地走着。
“有坛U玩上那个《后启世陆》没，锐评一下”
刚才趁收银台排队，上游戏论坛开个帖子前瞻一下。一直空不出手，快到了家门口才得闲看看回复。
“没听过，又是啥新肝游吗？”
“我看的几个大主播没一个拿到内测资格的，这运营也不用指望多好了。”
“这玩意，我从小学知道，现在我儿子都快能上小学了。都已经够送走好几代制作组，肯定是玩概念吃政策创业金的，能连上服务器就算赢。”
“不知道呀。我一同学昨天还跟我吹这个，一直狗叫说拿到资格了，结果今天就哑巴了一上午。”
“之前放假刷动漫上头了，一直在找那个老番的同人游戏玩，结果还搜到了这个同设定的游戏。我专门查了一下，最开始的工作室阶段就纯是打算做个VR开放世界的，后边好像给哪个大老板看中了，才突然成立个公司宣布要做脑机，技术没找到来源。之后又说要搞开放，又说要搞多人，最近几年才确定直接搞开放世界MMO。不说别的，企划能变动这么多次，实在是没法看好。”
个位数的回复，即使去搜别的相关帖子也都冷冷清清。虽然我平时发帖也没人理，但刚开测的游戏居然风评差到连讨论的人都没有吗......
但那短短几分钟的游戏体验实在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质量绝对是没问题的，说不定是内测资格给的太少了......？
算了，别人说的再多也还是得自己实打实地体验。反正节假日也没啥预定，现在不玩以后就很难再有空闲了。
一转眼就已回到了家，把袋子轻放客厅，简单洗了洗手脚便往卧室走去。
“我放这了啊——”
“终于能干事儿了啊~”
老妈蹲在阳台专注地浇花，头也不回地应声。
“......一次让我提三天的量，假我也要多放两天。”
“真不懂事，玩你的头盔去。”
回到卧室，拉好窗帘关上门，仪式感不能少。
“嗯......帖子已经沉了，看来是真没人回了。”
手机放好一旁，熟练地接好设备。戴稳妥后躺个舒服的姿势，这次一定要尽情玩一把。
“哔——哔——哔——”
这次想试试睁着眼，然而随着第三声响起，就如打了全麻一样不知何时失去了意识。等再次睁眼，已回到了短别的虚拟世界。
“啊——啊——”
这次一登录就直接载入了设好的身体。热着身喊了几下，跟原先感受不到差别。账号看起来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先前那出可能是被老妈强制拔电的关系......真不想再体验一次了，这东西总感觉比想象的要危险多。
......嗯？怎么这么久没动静......
这次的载入速度明显比第一次慢了不少。仔细望望周围，也与印象里的世界有微妙异样。
不同于第一次的耀白，周遭要灰暗许多。不仅没了网格，还像被包裹着感受不到那种空旷感，无声的压迫力开始膨胀挤压。
“正在登入中”
“哈......早点出来啊。”
还以为卡在了什么BUG之地，操作面板一弹出来便安心了些，连退出键都没有的话也太恐怖了。
...
......
“......好慢啊。”
居然要盯着转圈圈十几秒还没登录好，这真的是6g时代该体验到的吗？
为了缓解恐惧，大幅地施展拳脚。可还没活动开来，就一拳像撞上了什么，急停在空中。
“这是......空气墙？”
看不见摸不着，也没有物理反馈，最熟悉的莫过于此了。
试着测量范围，双臂却只够伸展一半，盲摸了一圈，空气墙是以圆柱状将自己完全困了起来。
“......喂，喂——，有人吗——！”
操作面板像是卡死了，怎么点都没反应。
......不行，连物理反馈都没有，出气都做不到。
向前锤了几下，立马就放弃了，游戏世界里基本不可能违抗系统的力量。
脚顶前墙背靠后墙，呈坐姿歇了下来。分神地盯着面板，连圈圈都没在转了。
“诶......真是浪费时间。早知道就听劝，还不如去看电影......”
“登入成功”
神游的心思还没拉回来，不等我注意到便自顾自地关上了面板。
“......啊？”
光柱极速地上下收缩，空气墙也跟着顷刻消失。来不及收稳身姿，四脚朝天地重重向后摔了个响。
“呜哇——！”
不自觉地狼狈喊了出来，扭动着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好——！好......好像......不疼？
与预想的截然不同，的的确确地重摔在了硬地上，也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背部传来的冲击力，却一点痛感没有......
明白这一事实后，顿时舒缓地躺在地上，比睡硬板床还舒服得多，以奇怪的方式再一次感受到了虚拟世界的美妙。
睁开眼，终于看见了蓝色的天空，散漫的云朵比那白色牢狱亲切多了，单看眼前景象，就跟贴上了照片一样。感官逐渐灵敏，清风轻抚着脸颊是秋日绝对感受不到的，耳边嘁喳的人声仿佛真进入了异世界集市一样......
......等等，人声？
明明是在游戏里，背脊却错觉地发凉到头皮。急忙坐直身子，现实终还是不容置疑地摆在眼前。人群远远地围起一个圈，被一众视线聚焦了灼烧，将大脑刺得宕了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