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粉色的残影在林中极速穿梭,强烈的劲风使周遭的落叶花草随之摇曳,这是江月眠上辈子从未有过的速度,心里一边惊叹一边手上也不停歇。
她自己也想不通怎么做到不影响疾跑的情况下还能捡周围的东西攻击,而且这些石子的速度也是极快,打到小型动物身上肯定不是致残就是致命。
那黑鸟也是邪性,居然完美的躲避了每一块飞石残枝。
一人一鸟就这么一直持续性追逐。
虽然身上的伤口只增不减而且愈加猛烈,但此时也顾不上,毕竟这关乎着自己的脸面。
常言道,愤怒与嫉妒会使人面目扭曲。
尽管再优秀的条件可以让人不显那么恐怖,但第一眼看过去还是会被吓的一哆嗦,现如今的月眠即使如此,她成功的化愤怒为动力,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死——鸟——!!”
嗓音奶声奶气,音调却响彻云霄,那鸟也是为之一震。
“今天不管你有没有毒,你都会成为我的腹中餐!!!”
“林子那么大,偏偏往我头上拉是吧!你有能耐再来一次!!看我弄不死你!”
那鸟似是通灵性,居然掉头向江月眠再次俯冲过去,那架势颇有种‘小样就搞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
“还真敢来是吧!吃我一记——飞沙走石!”
顷刻间,大量的石子飞向黑鸟,黑鸟也是大惊失色。
“这下,你能躲的掉?”
正当江月眠要狂喜之时,那鸟却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轻松躲过飞石。
“what?why?!”
“区区飞禽,怎么这么快?!”
江月眠快速做出护脸的动作,以防被伤。
黑鸟从头上划过,气流舞动着那柔软的青丝,当时,头上也是一热。
……
感受到头上不自然的热,江月眠颤颤巍巍的拿手摸了一下。
果然,那种粘湿感告诉着自己
“我✘☞死✔,死鸟!又来一坨?!你黄豆吃多了腹泻是吧?!!恶心,呕——”
黑鸟停立在树梢上看着这一幕,得意的叫了出来。
嘁嘁嘁~嘁嘁嘁~
“还敢笑我?”
越说那鸟越来劲,叫的反而更大声了。
月眠用衣服擦拭着头发,怒目圆睁的直视着黑鸟,手心中藏着一颗石子准备伺机而动。
看着那鸟越叫的猖狂,逐渐放下防备,眼眸微沉。
“就是现在!”
不同之前,这一发速度更快、更狠、更富含杀机。
“受死吧——”
刹那间,飞石已经飞到黑鸟的胸膛前,黑鸟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眼睁睁的看着石子穿透自己。
黑鸟从树梢上坠落,在地面上扑腾了几下没了声。
看着那不动的生物,月眠长呼一口气,说道:
“娇兵必败,不要小瞧人类的意志力,区区禽兽。”
说完,身体便透支过度的倒地不起。
“该死,完全动不了,四肢都超痛的说,都怪那死鸟挑衅我。”
汗水浸湿了衣服,之前身上那股淡淡血腥味变得的浓厚了起来。
“不妙啊,血腥味会吸引猛兽啊,不妙啊~”
天空的光亮,好似正午,林中的雾气也微弱的减少了,但相比之前也相差无几。
“唔——哈~还是动不了,必须要在太阳落山下找到藏身点啊。”
月眠几次起身无果,让她越加难受。
“月央,妈,爸,我想回家~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调皮捣蛋了,再也不会犯懒偷懒了,上天啊,我求你了,让我回去吧,求你了~拜托。”
说着说着视线不经意间就模糊了,冰凉的泪水打落在泥土上,想象中的回复也没有得到,只有林中不时传来的鸟鸣宣告着她,家,已经回不去了……
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
滂沱的大雨洗礼着大地,砖瓦被雨滴击打打出阵阵的‘哒哒’声。
伴随着大雨,空气中还夹杂着泥土的腥味,还有一丝格格不入的—血腥味。
少年背着手站在楼阁中观望着外面的一切,背影中夹杂着一些不该属于他的悲凉,孤傲。淡紫色的双眸凝望着远处山峰,眼中透露出的厌世感迟迟无法平静,又有谁知那半遮的鬼面具下是否也是这番景象。
他闭眼,再睁眼,身后便多了一人。
“少主。”
“嗯,找到了吗?”
“禀告少主,尸首尚未找到。黑兵卫还在全力搜寻。”
“你们没找到人,还敢找我?嗯?”
少年身形微转,蕴含杀机的双眸死死盯着黑衣人,黑衣人也是不受控的颤抖。
“少主息怒!我等并非不尽力寻找,可是……”
“可是什么?”
少年的声调微微抬高,质问着黑衣人。
“少主,目标躲进去是虚影山,您应该知道,踏入那片区域定是必死无疑的,我们有数十名弟兄在进入前,身上都用了玄灵丝所制作的绳索绑住,但他们还无一幸免的都失踪了,拉回的绳索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叛变的话我们第一时间就会知道,但戒错卫当时并没有任何反映,所以我们并没有再敢派人进入,而是等待少主您下达任务。”
少年沉思良久,问道
“那目标那边呢,觅踪师呢?他应该能得知目标方位。”
“禀告少主,问题就出在这了。”
“怎么?”
“觅踪师说,目标已经失去方位,无法寻找。”
“失去方位,也就是说她……”
“正如少主所想,目标可能已经身亡。毕竟目标在我等接触时就已经身中剧毒,再加上阁中特制毒药,以目标的能力是无法做到解毒的,更别说目标身中致命伤。”
少年沉默半分,又看向远方
“那,有找到她的遗留物吗?”
“少主过目。”
黑衣人拿出一块小手帕,这块属于少女的手帕上有着精美的刺绣,同时也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少年接过手帕,目不转睛的看着。
“下去吧,暂停进入虚影山,转为在大山周围潜伏打听消息。”
“属下明白。”
少年看着手帕,默默念着。
“你真的,死了吗?”
少年取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脸颊,在手帕的血痕上轻轻一吻。
“湿露露的感觉,真是令人厌烦啊。”
雨冲刷着尘埃,也冲刷着痕迹,也让一些真相不了了之,雨稀释了心中的苦,雨也加剧了心中的痛。
————
“呃——好难受啊。”
江月眠在一阵阴风中猛然惊醒,她揉着身上酸痛的肌肉,看着天空中逐渐暗淡的颜色。
“我这睡了多久啊,天都快暗了,这下完蛋了啊。”
(QAQ)
月眠扶着树和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环顾四周发现,那鸟居然不见了。
“这鸟太顽强了吧,都那样都没死吗?”
看着那条长长的血迹和爬痕,月眠又看了看周围一咬牙。
“没办法了,那鸟决定生死!一不做二不休!”
月眠就这么磕磕绊绊的一路追了过去。
胃酸不断冲击着喉咙,加上喉咙中那股甜腥味,属实让人折磨不堪。
“还没到吗?这破鸟太强了吧?”
“我走了差不多百来颗树的距离了吧,它是小强鸟吗?”
眩晕感,微弱的黑视都警告着月眠养分失去过多
“我走了……多久了,还没到么?”
“嗯?那里是什么,怎么那么亮,是水吗?难道是黄泉?”
看着那宛如沙漠绿洲的圣地,月眠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