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到这个了?
江月眠卷了卷鬓角,又甩了两下,嘟起小嘴吹着刘海,思索着那句话。
“突然消失?”
这句话很突然,很不明所以,按照月央那丫头的性子不可能说这种含糊不清的话的。
虽然当时遵从内心的回答了,但也没深深的细想过,来到这个世界按照正常时间来看也差不多有三天了,期间想过很多。
想家,恐惧,孤独,死亡等等徒增精神压力的东西一直在不断攻击着自己。
但也明白要强打精神,不去想这些影响自己的事情,知道‘不能放弃’‘绝对要回去’家人还在等着自己,就比如回忆一些美好时刻。
但,刚才回忆时她发现了。
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了。
“爸爸妈妈,叫什么来着?”
江月眠抱着头蹲在地上,疯狂运转自己的记忆,手指陷入着那柔顺的青丝之中,眼白上逐渐布满血丝
“不,不可能啊,怎么回事?我就睡了一觉,昏迷了一次,加上今天一天又在赶路,按我那个世界的时间来说,满打满算这也才三天啊!”
人是有健忘周期的,假如遇到一个路人,人可能几分种后就遗忘了对方的样子,如果对方某一个方面比较显眼,对其记忆的时长就会增加,但随着时间推进不超过七天后,便会遗忘,当然想回忆起某件事也需要特定物品或者人来引起。
江月眠是一个懒惰的人,懒到她不太喜欢说话,不太愿意去记一些无用的东西,因为需要考虑到很多,索性就不说了不想了,她只把记忆最宝贵的位置留给家人,知识?只不过是附带品罢了。
虽说如此也不代表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和她熟的人都知道,她算是属于外冷内热型。
懒这种病需要刺激来制服,当威胁到自己或者家人的生命安全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是人,所以江月眠激发了全部动力,结束享福开始奋斗。
但现如今的状况却让她非常不安,三天,只有三天!遗忘了自己相处十几年最亲密的家人的名字,那可是是她行动的源泉
如不是想起了妹妹,她对父亲的模样的记忆也会变的模糊起来。
如果失去了动力,那么她的意义何在?转生的意义何在?人一旦失去目标,就会变成行尸走肉漫无目的游走。
“该死!”
手指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抓痕,牙齿在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按照这种情况,江月眠也不难猜到自己的到来可能被上位者的察觉了,加上这身体一系列不符合修仙界萌新常理的状况。
“我怕是被盯上了。”
本来自己复活前后就着充斥谜团,现如今的状况不得不让她警惕起来。
自己可能是被当作为成了一枚棋子,还是抹除记忆好成为某人的傀儡。
想到这,江月眠眼中闪过一抹赤金色,她站立起来,仰天望去,大声怒吼着:
“不知道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干什么!你废了我也好,杀了我也罢,你让我怎么干都可以,但!不管你是谁!唯独不准来插手我的宝物,不然,就算你身处众生之巅,就算我身处地狱我总有一天会爬出来踏平你的伊甸园,把你拉下宝座!让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让你生不如死!!”
言罢,刚才还晴朗万里的天空竟雷云四起,天地震动,似有一种天崩地裂之感。
“我靠,本来只是想炸一下,看样子还真有啊?”
天空的异象带来的压迫感着实让江月眠有些不适。
噗——
喉咙突然感到一股腥甜感并不受控制的喷吐大量的鲜血,五官也慢慢开始渗出血液
“靠,这么狠?【
满地的血液,让江月眠反而是嫣然一笑。
‘呵,让我猜中了?’
她将嘴角的鲜血划过嘴唇,将苍白的嘴唇染上一抹艳丽,便又说道:
“这就开始急了?所谓仙人的大度就是如此狭隘么?竟然被我这个小小的蝼蚁说的话所气到,可见,所谓仙人,也不过尔尔!”
江月眠由内至外的轻蔑着苍天。
随着那雷云的厚度更上一层,外界的修士大能无一不惊恐的看着这能毁天灭地的一幕。
似是被少女这不畏天地的气势所折服,还未等到天罚,这平静如水的虚影山竟先大风四起,将深林中的大雾云集上空,遮天蔽日,湖水此时变得波涛汹涌,只见湖从中间分开,一条直通前方的湖底通道赫然在目,在这异象出现后,她身上的压力也削弱了许多。
“这是?”
面对此情此景,江月眠回首凝视着那那俨然耸立的山峰,深鞠一躬,便踏上那条希望之路。
——
轰——
磅礴的威压不受控制的释放开来,空间在此处都有些碎裂和颤抖。
一处大殿内,一身华服妆容艳丽的美人正坐在金椅上,那女子浑身颤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底下的仆人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主上息怒——”
女人愤怒的捏碎了座椅把手,碎片四裂横飞,所被溅射之处皆被损毁,细微的碎片都深嵌墙体之中,有不幸者被命中,惨叫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底下之人更加不敢抬头只能颤抖着。
“息怒?!你叫我息怒?!区区一个蝼蚁竟然敢违抗我?挑衅我?!而且现在预想骑到我头上了,怎么可能息怒?!”
女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刚才的画面,越听越气。
什么叫我狭隘?能给予她一个凡人这么大的机遇都算是恩赐了,居然还敢威胁我?
“真是,不知死活!”
当女人准备随手捏死这个小蝼蚁时,那山竟然飘出一堆云雾遮盖了画面,这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该死的,这雾怎么散不开?”
“馥璃,你在干什么?!”
一个衣冠楚楚的俊郎男性紧锁眉头冲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
女人生气的把画面散开了,不爽的看着男人。
“我来干什么?你自己干了什么心理不清楚?”
女人一言不发的看着男人。
就当男人要说什么时,一群手持神兵的军人集结在大殿之外。
男人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惊,但又长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女人。
天兵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只听他说:
“犯人馥璃,违背天道私自干扰下界不说,还差点毁坏天地之间的秩序!你可知罪?!”
女人低着头紧咬牙关,头发遮盖住那张愤怒扭曲的脸
,手上的青筋暴起,空间若有若无的有些震荡。
天兵见此就要动手,却被那斯文男子挡住。
女人抖了一会便停止了,抬起头用那双带满怨毒的眼神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沉沉说道:
“我,知罪……”
说完,便被一拥而上的天兵压走,只留斯文男子和那面带悲伤的男人。
“冰阳真人,人已经被带走了,你还要留在这么?”
斯文男子笑眯眯的看着冰阳。
“裁羽真人不也是没走么?”
冰阳冷冷的看着旁边的人。
“哦,我马上就走了,只是有点感叹,为什么总有人想做白日梦呢?什么实力自己应该清楚,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您说呢?冰阳真人?”
裁羽睁开眼睛看着冰阳,脸上的笑色更加深邃。
冰阳并没有回答看了一眼裁羽便走了。
“呵,不知死活。”
裁羽收齐了笑容,表情也变得如同身处冰窖般寒冷。
“说起来,他居然出手了呢?几百年过去了,我以为彻底灰飞烟灭了呢?”
裁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吹着小曲慢悠悠的走出大殿,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