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作者:阿德刺斯忒亚 更新时间:2022/12/10 19:00:11 字数:1591

2013年(黑铁时代) 美国纽约

“咚!咚!叮咚!咚!”

没有人回应……

“咚!咚!叮咚!”

没有人回应……

“叮咚!咚!叮咚!咚!”

还是没有人回应……

“叮咚!咚!叮咚!”

门终于还是开了一条缝,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男人用他低沉的声音冲着这个在他门前一会儿敲他的门一会儿按他的门铃的女人说,“很高兴见到你还活着,娜塔莉。”

“我也是,约瑟夫。”女人说,声音有点微微颤抖。

“还待在外面干嘛,赶紧进来吧。”约瑟夫将门完全打开,做出邀请女人进入的样子。约瑟夫的语气很冰冷,但他做出的则是一副很热情的样子。在娜塔莉•米勒走进公寓后,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咔哒的一声,门锁上了。

男人的公寓整齐有序,一尘不染。娜塔莉走进公寓后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把手搭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约瑟夫从冰箱取出两瓶葡萄味汽水走了过来,对着靠在沙发上的娜塔莉说:“别太舒服了。”

“你好像是料到了我会来一样。”娜塔莉嘴角微扬,强装轻松。

“不,但我相信你总会回来的。”约瑟夫说,拉开了铝罐的拉环,递给了娜塔莉。娜塔莉接下汽水,约瑟夫接着说:“说起来这次隔了有多久了?五年?”

娜塔莉把头低了下来,低声说到:“对,五年了……”

“我不会去问你,但我想让你知道,当你准备好和我谈,我随时都在,不过现在呢我得给你准备个房间。”约瑟夫说完,走到房间去给娜塔莉收拾间屋子出来。

娜塔莉喝了一口葡萄味汽水,那一直是她最爱喝的饮料,廉价而可口,这勾起了她不少美好的回忆,她真希望世界能一直定格在那些时刻。其实她知道只要她开口,无论她想待多久,约瑟夫都是会允许的,但她自己不能允许自己这么做,她必须需要去做些什么,为约瑟夫做些什么……

约瑟夫收拾出了房间,回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坐在娜塔莉边上,打开了另一瓶汽水,娜塔莉则靠在了约瑟夫的肩头上,两个人就这么无言地坐着。

“我……我就是想要找到你,我需要找到你……”娜塔莉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事,不必担心,我总会在这的。”约瑟夫温柔地对娜塔莉说。

“但你并不会,你……你……”娜塔莉开始抽泣了起来。

“看来,你都知道了啊……”约瑟夫叹了口气说,“其实没也什么大不了的,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种疾病,我会感染周围的其他人,令他们感到痛苦,令他们感到恶心,只不过现在呢是疾病找上我了,也算是轮到我感到痛苦,轮到我感到恶心了。不必为我流泪,娜塔莉,归根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自私的混蛋,只不过是一个肮脏的家伙,世界没了我会更好,你没遇到我会更好……”

“我……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娜塔莉带着哭腔说,抱住了约瑟夫。

“哦,娜塔莉……”约瑟夫搂住娜塔莉的肩膀,温柔地安慰她说,“这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我已经都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约瑟夫•希尔这个与娜塔莉相爱相杀了十多年的父亲与导师如今就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了。去年,约瑟夫失去了自己的亲女儿,失去了最后的与她和解的机会时,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悔恨与崩溃之中,但死亡并没有因此同情他,她无情地为他定下了敲响丧钟的时间。他这辈子或许逃避了很多,但他终究还是逃避不了死亡。五年前在艾琳的婚礼那天,在教堂外,娜塔莉看到了一个懦夫,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做不到面对的懦夫,她感到无比地愤怒,但更多的还是失落,仿佛这个约瑟夫离开的婚礼是她的,仿佛那个约瑟夫不愿面临的女儿是她,而在他离开自己之前,娜塔莉选择了先离开。一走就是五年,是直到在艾琳的葬礼上她见到约瑟夫才了解到了他的身体情况。她试图去找到他,但显然约瑟夫并不希望被找到,他确实努力过了,但他并没有躲过娜塔莉的搜寻,不过也许他也想要被她找到,但无论如何,今天,她总算找到他了……

“可我还没有接受!摩莉甘,我接受你的要求!”娜塔莉松开约瑟夫说。

“一不得再找约瑟夫•希尔,二不得喝下红酒,三不得拒绝身着红裙的女人。”一个神秘的声音说道。

“你究竟做了什么啊,娜塔莉!”约瑟夫斥责道。

“我做了我必须做的……”娜塔莉说。

约瑟夫托住娜塔莉的脸,说:“那代价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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