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是顾城于1979写下的《一代人》中的诗句。
但顾城终究还是没有战胜心中的黑暗。1993年10月8日于新西兰激流岛,顾城用斧头将妻子谢烨杀害,随后留下四封遗书,上吊于树上自杀……
另一条时间线的2012年(黑铁时代) 美国纽约
凌晨,艾琳诞下一个健康的女婴,女婴被命名为了凯瑟琳•卡维尔。凯瑟琳天生异瞳,右眼是和母亲艾琳一样的银灰色,而左眼则是和父亲沃尔特一样的蔚蓝色。她应该是已知的第一个人与拿非利人的后代,阿撒兹勒的孙女。
天慢慢地亮了起来,原本漆黑的夜空渐渐泛蓝,东方的地平线处初现微红。天空越来越蓝,红色也越来越多,直到略刺眼的橘黄色出现,太阳升起来了……
沃尔特抱着新生的女儿,看着她那双美丽的清澈的眼睛时,心里涌出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他抑制不住地微笑,笑得和一个傻瓜一样。
“你是一个被祝福的孩子……”沃尔特轻声细语地对凯瑟琳说。
2008年(黑铁时代) 某个地点
凯瑟琳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另一条时间线的92年的人生直接被压缩成了一瞬被塞进了她20岁的躯体。凯瑟琳来到这条时间后的每一秒,都是无数个她共同经历的,是新生女婴经历的每一秒,是年轻少女经历的每一秒,亦是中年妇女经历的每一秒,亦是垂暮老媪经历的每一秒。凯瑟琳如同被切片机切割成了无数片,而每一片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声音,无数个想法,无数个声音同时在这个20岁的身体里碰撞着,争吵着,拉扯着,带给凯瑟琳的只有极度的扭曲和痛苦,迫使她瘫倒在地无法控制地抽搐,而那些想法和声音甚至不肯让昏厥将她从扭曲和痛苦中短暂地带离。终于,有一个强劲有力的声音盖过了其他的所有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被称作为女皇,被称作为主人格……
穿越以后,凯瑟琳失去了所有的契约神,做久了契约者,习惯了借用诸神的力量,就不会做一个普通人了。而这是一个凯瑟琳从未接触过的时代,一个凯瑟琳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无数的疑惑和迷茫如潮水向凯瑟琳涌来,将现实的巨浪拍在凯瑟琳的脸上。凯瑟琳意识到光靠她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在这个世界里取得属于自己的位置的,现在,她首先需要一个契约神。凯瑟琳决定赌一把,她念起了在原来时间线里召唤自己祖母的咒语,她并不知道这条咒语是否能成功,也不知道这条咒语能否召唤阿撒兹勒,更不知道召唤出阿撒兹勒后她能怎么做……
紫色的能量从凯瑟琳脚下钻出,总共六股,螺旋上升,包裹起凯瑟琳,下一秒凯瑟琳就来到了一个恶魔的领域。
“年轻的女巫啊,你……你并不是女巫,但你知道召唤我的咒语,有趣,真有趣……”恶魔自顾自地评论起来,这里的这个阿撒兹勒是一个长着山羊角的蠢货。
“你是阿撒兹勒,但不是我期待中的那个阿撒兹勒……和我签订契约吧,阿撒兹勒!”凯瑟琳开门见山地说,面对这种版本的阿撒兹勒还是直接点好。
“真是傲慢的家伙!你!你……你的灵魂?你是?你是谁?”阿撒兹勒从刚开始的恼怒转变为惊讶,最后转变为惊恐。
“你的感知能力也是真够差的,我再说最后一遍,和我签订契约吧,阿撒兹勒。”凯瑟琳见她的身份唬到了恶魔,便步步紧闭,希望他能被自己吓到而与自己签订契约。
阿撒兹勒也不敢推脱,答应了凯瑟琳,于是凯瑟琳获得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契约神。而通过阿撒兹勒的帮助,凯瑟琳很快适应了这个世界,并开始了她同诸神缔结契约的旅程……
2008年(黑铁时代) 某个地点
凯瑟琳到来的那一刻便被该隐盯上了,该隐对这个时间的幽灵很感兴趣,并确信她会成为自己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该隐独自待在他的书房里,他的线圈笔记本躺在他的书桌上,被摞成小山的一堆又一推稀奇古怪的书籍包围着,笔记本上赫然写着“朗基努斯之矛”,并且在线圈处还别着一支圆珠笔。该隐取出圆珠笔,翻开笔记本。
“哒!”
该隐摁下圆珠笔的顶杆,笔芯的笔头顺势探出,贴在了笔记本的空白的一页上,贴在了两条横线之间……
“她有一个强大的灵魂,并且也很快走向了与诸神缔结契约的道路。我要她的灵魂,而这需要一个能摄取她的灵魂的东西。而按照她现在的速度,大概要到三年后才能有足够多的契约神,那么我还有三年的时间……”
“三年”,该隐在笔记上写下,他开始思索起有什么东西是能摄取灵魂,而更重要的是要怎么才能对付死亡……
“咚!咚!咚!”
三声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该隐的思绪。
“进来!”该隐喊。
一个男人走进了该隐的书房,地上也同样堆满了一堆又一堆的书籍,将偌大的书房占据得只剩一条通往书桌的羊肠小道。
“鲍勃?你有什么事吗?”该隐问男人。
男人递给该隐一个文件袋,说:“这是组织里对丁禹的处理。”
该隐接过文件袋后就直接放到了一旁,并没有去理会它,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男人。
“我相信你们的判断。而鲍勃,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我需要你的帮助。”该隐对男人说,眼睛里闪着光,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什么计划?”男人既惊讶又疑惑。
该隐便把他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男人。男人则是大感震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该隐,他声音颤抖地说:“老……老板,您……您真的要废弃组织吗?”
“不,并不是我要废弃组织,而是你格里高利联合了无面者一众要破坏组织,明白了吗?”该隐微笑着对男人说。
“明……明白了,可……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男人还是难以接受。
“制造一个借口,引起一场恐慌,然后,从中获利……”该隐的嘴角更是抑制不住地上扬,笑眯眯地看着疑惑不解的“鲍勃”——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
2010年(黑铁时代) 地狱
“老板,这是我们收集到的关于组织受袭的情报,请过目。”巴风特将一叠用夹子夹起来的报告交到了撒旦手上。
撒旦很快地翻看了一下,但突然放缓了速度,一页一页细细翻看,来回翻看,看到后面直接愤怒地将报告甩在地上。巴风特见状不知所措,害怕得既不敢看着撒旦又不敢说话,低着头站着,双腿不自主地颤抖。
“巴风特,给我通知几个人……巴风特?”撒旦右手扶额,语气无奈地对巴风特说,却发现巴风特已经吓昏过去了……撒旦右手捂住了眼睛,变得更加的无奈了……
撒旦亲自去找人,他们分别是萨麦尔、贝利尔、阿撒兹勒和别西卜。撒旦亲自拉他们去开会,这确实也不好推脱……
“诸位怎么看待该隐的组织受袭这件事?”撒旦问。
“该隐的组织里应该有无面者的人,所以他们才能这么快这么干净地解决组织。”萨麦尔率先开口说。
“阿撒兹勒,你谈谈你的想法。”撒旦说,没有理萨麦尔。
“我感觉该隐似乎是默许了无面者对组织的破坏。”阿撒兹勒回答。
“没错!”撒旦说,“我认为该隐是有意地让组织被破坏,并以此为契机做什么。至于具体做什么,肯定离不开那个穿越过来的时间的幽灵。这次找诸位来呢,主要就是为了与诸位商议我们地狱要不要出手干预。”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地狱出手干预,就意味着多了该隐这个敌人,而不干预的话,虽说不知道该隐会做出什么,但他没有理由对地狱动手,所以光从地狱的角度而言,不该干预。”别西卜说。
“而就算出手干预的话,也不一定能拉拢无面者……难道你是担心该隐会干扰到……”贝利尔说。
“是的,毕竟那个时间的幽灵姓卡维尔……”撒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