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克劳斯·帕奇,画上门插销。
Cross Patch,draw the latch.
坐在炉子和纺车边。
Sit by the fire and spin.
拿起一杯茶,把它喝光。
Take a cup,and drink it up.
然后把邻居们叫进来。
Then call the neighbors in.
1994年(黑铁时代) 中国北京
“洞天胜境”
“勑建白云观”
香火鼎盛,香烟袅袅……
“重癸,给我好好吃饭!都给我吃完了,没人会来吃你的碗把子!”道长说。
“知道了,师父。”俞重癸老老实实地吃完了饭,然后就去睡午觉了。
梦中,俞重癸迷迷糊糊地来到了一座山的山顶,山顶上有一个身高八尺的年轻道长,他面若冠玉,眼如流星,三绺髭须,着白长衫,手持拂尘,背后一柄宝剑,他表现出对俞重癸很感兴趣的样子,而俞重癸则是在这位道长身上看到了师父所说的人贩子的影子……
俞重癸于是转身就跑,可无论他怎么跑,就是下不了山,然后,他直接撞上了本应该在山顶的道长。
“你跑什么啊?别怕孩子,我告诉你哦,我其实是神仙。”道长对俞重癸说。
俞重癸见实在是逃不掉,便只好先看看这个道长想干嘛。他回应道:“神仙?什么神仙?”
“在下回道人吕嵒,号纯阳子,乃是八仙之一。”这个道长介绍自己说。
“吕师祖,知道,三戏白牡丹的那个……”俞重癸说。
“打住!打住!小小年纪,整天都在看些什么东西……罢了,罢了,孩子,我就开门见山了,这里是我的领域,而我是你的本命神,我想与你签订契约。”吕洞宾说。
“本命神?”俞重癸问。
“是的,孩子,神并不完全像你想的那样,你应该听过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我就是你眼中的哈姆雷特。”吕洞宾介绍道。
“你不是吕洞宾吗?怎么又变成哈姆雷特了?”俞重癸问。
“呃,对你来讲还是太复杂了吗,罢了,罢了,就告诉我你愿意与我签订契约吗?”吕洞宾问。
“不愿意,再见,吕师祖,我该醒了……”俞重癸说。
俞重癸醒了过来,他还记得梦里的一切。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很舒服,俞重癸也不再去理会梦中的吕洞宾,安安心心地去打扫殿内的卫生了……
1998年(黑铁时代) 中国北京
“洞天胜境”
“勑建白云观”
香火鼎盛,香烟袅袅……
“哟,少年,愿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啊?”一个熟悉的家伙不知道第多少次出现在俞重癸的梦境里。
“不愿意!”俞重癸果断地拒绝了。
“那我们继续讲武则天的事,话说……”吕洞宾说。
“先打住!话说这都四年了,为什么还是要与我签订契约呢?”俞重癸问吕洞宾。
“我可是你的本命神啊,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吕洞宾说。
两个人待在山顶,相顾无言。俞重癸躺在地上,吕洞宾则是在他一旁打坐。
“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师祖。”俞重癸语气平淡地说。
“哦?怎么改变想法了?”吕洞宾好奇地问。
“四年了,四年了!我,放弃了……”俞重癸坐了起来,愤怒又无奈地回答。
“现在,闭上眼睛,认真听我的声音,感受我的存在……”吕洞宾轻柔地对俞重癸说。
俞重癸也老老实实地跟着吕洞宾做,他发现吕洞宾的声音好像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最后,你会感受到一扇门,打开它……”吕洞宾说。
俞重癸感受到了漆黑的一片,黑暗中有一个矩形,周围有光渗出,这就是,门……俞重癸便伸手去碰那扇门,门自动地开了,俞重癸惊醒……
而吕洞宾的命运从此与俞重癸绑定在了一起,作为本命神契约神,俞重癸死了,吕洞宾同样会死……
2016年(黑铁时代) 日本某地
“欢迎回家,主人!客人是第一次来吗?”一个身着女仆制服的女服务生接待立花良介。
“啊,是的。我的朋友约我过来……”立花良介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回答道。
“良介!这里!”有人叫他。
“啊,我的朋友叫我,再见……”立花良介立即前往叫他的那个人的那桌,他并不想和这个穿得和女仆一样的服务生打更多的交道。
良介拘谨地坐了下来,而对面则表现得十分自然。
“我不喜欢这里,人太多了。”良介直言。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推荐这里的蛋包饭。”对面的人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了,直接把东西给我吧。”良介直言。
“真是直接啊,立花良介。”对面的人说,拿出一个U盘递给良介。
“多谢。”良介说,拿走U盘就准备走。
“等等,”对面的人叫住了良介,“不要自寻死路,立花良介。”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良介说,起身离开。
“但愿如此……”对面的人看着立花良介离去的背影感叹道……
“叮咚!”
高桥友美朝猫眼看去,打开了门。
“是没带钥匙吗,良介?”高桥友美问。
“十分抱歉,高桥小姐,给你添麻烦了。”良介欠身道歉说。
“没关系,下次细心点。”高桥友美说。
“好的,高桥小姐。”良介说,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进到房间,良介拉上窗帘,锁上门,确保一切安全后,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但他井没有直接点开U盘里的内容,而是再次看起了佐藤悠斗给他的信。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在给佐藤悠斗做事,还在为草薙会做事,明明他什么都没有欠他们。他说谎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脑子乱得就像是失去蜂王的蜂巢,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还要把PPT给赶出来……他明明还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为什么自己还要往草薙会的这些破事里钻啊?除非,自己心底实际上并不想离开草薙会……
“该死的佐藤悠斗!”良介骂道,他意识到自己依旧没能逃走,依旧在按佐藤悠斗给他规划的路线运作着……
“欢迎回家,大小姐……”
“我不说日语。”娜塔莉•米勒打断服务生,显然服务生也不说英语。
“这里!”有人叫她,用的是英语。
娜塔莉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真是一个奇怪的见面地点,这些全部都是你们的人吧?”娜塔莉问。
“是的。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推荐这里的蛋包饭。”对面的人说。
“不了。事情査得怎么样了?”娜塔莉开门见山地问。
对面的人递给娜塔莉一个文件袋,说:“这就是我们能查到的所有资料。”
“多谢了。”娜塔莉接过了文件袋,把一根黑色的羽毛交给了对面的人。
“这就是八咫乌的羽毛吗?有趣,真有趣……”对面的人用日语说道。
2012年(黑铁时代) 某个地点
秋日的夜晚会来得早些,天空格外宁静,一轮明月高悬在夜幕之上,洒落清辉,如同一块纯净的白玉,映照出无尽的银白色光华。幽幽的月光如露水一般洒满大地,如同铺了一层白银色的地毯。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天空不久就被厚重的云层所笼罩,也盖住了月亮,看不到一点月光。在这个寂寥的夜里,在这个萧瑟的夜里,一个身着湖蓝色纱衣的倩影迈着沉重的步伐前行着……
妮妙停在了一片橡树林前,橡树树势雄伟,树冠庞大,而秋日里,橡树林则会呈现出棕褐色,但在这漆黑的夜里,都只是瘆人的树影罢了。妮妙念出一段咒语,径直踏向那片橡树林,她眼前的橡树便纷纷为她让路,给她留出一条小径。
妮妙踏进橡树林中,踩在树枝与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当妮妙向前走的时候,前面的橡树纷纷让路,但身后的橡树却又纷纷挡住了她的后路。树林里相当得奇怪,没有泥土的气味,也没有鸟儿的叫声,如同幻想一般的不真实。
妮妙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了一棵不再让路的大橡树,她也便停了下来。妮妙将手搭在了寄生在橡树上的槲寄生,但她并没有直接做出下一步动作,她静止了,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一般。但最后妮妙还是念起了咒语,大片的槲寄生瞬间就被点燃,待槲寄生燃烧殆尽,大橡树也失去了生机。一只苍老的手有力地从内部打穿橡树,打穿了一个小洞……
他,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