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蜂巢是严格的六角柱形体。它的一端是六角形开口,另一端则是封闭的六角棱锥体的底,由三个相同的菱形组成,而这些蜂巢组成底盘的菱形的所有钝角都是109°28′,所有的锐角都是70°32′,这个角度可以消耗最少的材料,制成最大的菱形容器,而从这个意义上说,蜜蜂称得上是“天才的数学家兼设计师”。
2016年(黑铁时代) 某个地点
一件长款的纯白色燕尾服包住了灰蓝色的西装马甲和白色的衬衣,一双灰色的长马靴包住了白色的西裤,一个锈迹斑斑的铁质头盔包住了女人的头……
“代号64389000,终于!”该隐牵起了被黑色手套包住了的纤纤细手,留下了一个吻,“终于我得到了你……”该隐将手搭在了女人的铁质头盔上。
女人开口问道:“梅林在哪?”
“梅林?哦,梅林已经不在了,”该隐把手收了回来,“现在,你属于我了……”
“你看上了我的什么?灵魂吗?你有本事就来取吧!”女人直言道。
该隐扼住了女人的咽喉,“自作聪明的小家伙!”
铁质头盔保护住了女人,哪怕该隐使再大的力气也无法伤及女人半分。
“这个头盔就像是一个龟壳,尽管它禁锢了你,但也保护了你,不过呢……我刚好有除去这个龟壳的办法……我知道了一个名字,你的名字……”
“这不可能!没人知道我的全名,我从来没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个名字!”女人激动地说道,掩盖她的惊慌。
“自作聪明的小家伙啊,你该不会忘了这个世界是有给你起名的人的存在吧?”该隐说,“那么现在……我将揭去你的铁面!将你从中解放!向我展示你的容貌吧!凯瑟琳•索菲•卡维尔!”
在该隐大喊出女人的名字,她的铁质头盔消散不见,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而一解除头盔的禁锢凯瑟琳就试图展开领域,但她失败了,就像五年前那样,她意识到了五年前潘多拉释放的魔法也出自该隐之手,而她现在手上又没有任何神器,完全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该隐施法困住了凯瑟琳,取出了一个提灯,艾琳娜•托里奥的提灯,它本身就是一个魔法物品,而在死亡力量的加持下,它可以很容易就转变为一个灵魂剥离器。该隐手持提灯面向凯瑟琳作法,但出乎该隐意料的是提灯根本无法剥离她的灵魂。该隐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感不解,于是他试图去探查凯瑟琳的灵魂,而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令他感到后悔的事……凯瑟琳的灵魂极为特殊,不仅是因为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更重要的是她的灵魂是无数个灵魂的坍缩,探查她的灵魂,困难程度远胜过同一时间探查世界上所有人的灵魂……
迷失在探查中的该隐看到了那个统帅了所有凯瑟琳的凯瑟琳——女皇。
“你是怎么做到的?”该隐问。
“如果我做不到,我们就无非存活下去,所以我必须做到。”女皇回答他……
后来该隐在外界干涉下回到了现实世界,也暂时放弃夺去凯瑟琳的灵魂,但他是不会放弃这股强大的力量的,毕竟当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时,他必须得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才能取悦到那个拥有足够力量的存在,才能被允许存活下去……
2000年(黑铁时代) 某个地点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像黎明释放的第一束晨光惊动了宁静的黑夜,护士薇薇安•考尔打开了诊所的大门……
门前站着一男一女,女人捂着孕肚,从她狰狞的面孔判断,她快生了。
“我们并不是那种诊所,我们不做接生。”薇薇安无情地对二人说。
“巫医!我们来找巫医!求你了!”男人大叫道。女人则是在一旁呻吟着。
“我说了,我们并不是那种诊所,我们不做……”薇薇安说,但被打断了。
“好了薇薇安,开工吧,叫上伊森。”巫医说,“不过在我们处理之前请解释解释萨瑞尔(Sariel )你一个天使为什么会带着怀着孕的恶魔来到我的诊所?我们接生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相爱了,而……”萨瑞尔开始向巫医说明。
“够了!够了!哦该死!”巫医大吼道,“哥摩瑞(Gemory),你跟着薇薇安进来,萨瑞尔,你给我飞得越远越好!我可不想被天堂地狱同时盯上!”
哥摩瑞躺在床上,她的羊水破了有段时间了,子宫口开始扩张,收缩间隔也变得越来越短了,除了恶魔孕妇,整个诊所就只有三个人,护士薇薇安•考尔、麻醉师伊恩•安东尼奥以及巫医德瑞克•琼斯……
“啊!啊!”哥摩瑞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呼,呼……”巫医沉重地喘息着,薇薇安在不停地给他擦汗……
孩子的头露了出来,额、鼻、口、颏,胎头缓缓娩出,再次宫缩时,开始娩肩,前肩、后肩,胎儿娩出后,薇薇安摸着脐带,等到脉搏停止,薇薇安剪断了脐带,在断脐后,她轻轻牵拉外露的脐带,并于耻骨上轻轻上推宫底,协助胎盘剥离……而哥摩瑞怀着的还是是双生子,一男一女……
在接生完萨瑞尔和哥摩瑞的孩子们后,已经是黎明了,恶魔与天使的孩子们,迎接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第一缕阳光,他们的啼哭声宣告了二十一世纪将会是一个更加不太平的世纪……
1982年(黑铁时代) 美国某地
这一天,18岁的阿尔伯特•曼西收到了他父亲去世的消息,他的父亲是一个退伍军人,越南战争……
他父亲刚回来的时候并算不上有多光辉,他就像一只丧家犬,但“欢迎回家”的声音也还能令他挤出一个笑容,而回来后的那段时间才是真正的煎熬……
“他又来了,那个黑鬼。”一个声音说。
“又来了?我的天,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啊!”另一个声音说。
“对不起先生,战斗负伤必须列在退伍文件上才能算数,你只能和别人领一样的退伍费……”一个声音向阿尔伯特的父亲解释道。
“我知道,可是……”阿尔伯特的父亲试图去解释些什么,但这毫无意义,没人相信他的故事,对于他们而言这只不过是另一个懒惰的黑鬼来骗钱。而说真的,根本没人在乎他是怎么活下去的。他需要帮助,但没人会来帮他,人们总是在和他解释,但他也听不进去……
他需要一份工作,他需要赚钱,他需要养活妻子和儿子,但他做不到,他能做的,就只有喝酒……
“妈妈说,你又要离开了……”阿尔伯特说。
“是的,为了工作,为了钱,为了活下去,就和在战场上一样……”阿尔伯特的父亲放下了酒瓶说……
而他这次并没有回来,就像他那些死在越南没有回到美国的战友,不过或许他和那些无家可归冻死街头的流浪汉会更像一些……
随着奥克兰社区学校的关闭,黑豹党也正式解散了,留给美国黑人的就只剩下各种各样充斥血浆和暴力的黑帮了……迷惘的阿尔伯特在夜幕的陪伴中徘徊在街道上,而这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件安全事……走着走着,他停在了一个流浪汉面前,他蓬头垢面,脸上布满了皱纹和痤疮,一件破旧不堪的衣服披在他散发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的身上。阿尔伯特看着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而这或许就是父亲在弥留之际的样子。他向流浪汉那个破烂的高礼帽中投了一枚一美分的硬币,上面刻画的是林肯的头像,一个侧脸,他似乎为黑人做了什么,但阿尔伯特并没有多想,而这也是他身上所有的钱了……
“谢谢你,孩子,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流浪汉说。
“我并不像你想得那么无私……”阿尔伯特说,打算继续他的游荡,但流浪汉叫住了他。
“孩子,作为回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流浪汉说道。
阿尔伯特反正也无事可做,就同意了。于是流浪汉将礼帽一戴,化作一个身着黑色的晚礼服、佩带单眼镜片、手持手杖的绅士,而他的脸则是一个苍白的骷髅。阿尔伯特吓了一大跳,转身就跑,可怎么也逃不出去。
“你还没听我讲故事呢,孩子……”男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