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2011年7月22日,一枚装于挪威奥斯陆市中心首相办公室附近的汽车的炸弹引爆,造成8人死亡。显然这还没完,位于奥斯陆以西约40公里处的于特岛有一个警察装扮的男人突然向挪威工党青年团夏令营营员开枪,枪杀了69名在岛上参加暑期夏令营的人,而遇难者中许多是青少年,并且不少还是高级官员的子女。这个手上带有七十七条人命的男人叫安德斯·贝林·布雷维克,1979年出生于奥斯陆,是土生土长的挪威人,从2009年起就开始策划起他疯狂的计划,包括要在2083年以前将所有穆斯林赶出欧洲。安德斯对杀人事件供认不讳,他表示,要么判他无罪,要么判他死刑,然而,法官判处了他21年的监禁,因为这就是挪威的最高刑罚。
安德斯在狱中毫无悔改,并且通过威胁绝食抗议,在狱中获得包括为其升级游戏机的一系列条件改善,甚至在2013年9月,被挪威最高学府奥斯陆大学录取,学习政治学。挪威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工业国家,是欧洲十大经济国之一,挪威还是全球最发达的福利国家之一,照理说,人人都该幸福美满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2016年(黑铁时代) 日本东京
木质的椅子一把一把整齐地立着,立花良介随便选了一把坐了下来,拉面馆就只有他一个客人。一个白衣白帽的厨师走了过来,去招待良介。良介把手肘搭在了木制的台子上,自顾自低着头,并没有点餐。
“我看了……”良介说,咽了一口口水,“井伊铃子和井伊凉子的资料……”
“是吗。”厨师北川贤雄漫不经心地说。
晚风携着寒意吹拂着,良介头顶的灯笼随之摇曳着,拉面馆里冒出热气,携着香气,飘出云雾般的白汽。坐在外面的立花良介承受着不断袭来的晚风,站在店内的北川贤雄则被暖和的热气围绕。
“明治末年到大正初年大量的女性被政府拐卖到南洋从事卖银,而这些妇女用身体赚得的外汇成为了日本现代化建设的基石。”北川贤雄叙述道。
“你想说什么?”良介猛地抬起头来问。
“幕府末年,井上馨利用爱人中西君尾,从幕府高官岛田左近套取情报并最终成功刺杀岛田左近,而中西君尾这个永远无法登上台面的艺妓最终则是孤独地死去。”北川贤雄不顾良介继续讲述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良介怒吼道。
“草薙会的所做所为确实不光彩,但也确实有它的必要性。”北川贤雄语气沉重地说道,“好久不见,立花良介,你不该回来的……”
良介又把头低了下去,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北川贤雄端出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拉面,稳稳地放在了吹着寒风的良介旁边,也就不再管良介了。立花良介一口也没吃,而很快,拉面也就坨了……
2011年(黑铁时代) 挪威奥斯陆
电视遥控器的关机键被狠狠地摁下,电视遥控器也被狠狠地拍在了茶几上。茶几上的酒瓶则被狠狠地拿起,直到酒尽酒瓶又狠狠地磕在了茶几上……
人们希望证明安德斯•贝林•布雷维克是精神病让法院判处他无罪,从而能把他永远地关在精神病院里,只怪挪威的刑罚实在是太温和了!显然安德斯并不是精神病,显然安德斯要继续待在监狱,显然安德斯得不到他想要的死刑……
埃纳尔•达赫利盯着空空的酒瓶,盯了好一会儿,一动也没动。最后,他起身离开沙发,取出了烟,叼着。他并没有点火,因为他根本就不抽烟。他感到相当的失望与愤怒,但更重要的是,他感到了深深的迷茫。他开始质疑起这个国家,质疑起这个社会,质疑起自己……
“哑哑!”
“哑哑!”
窗外两只乌鸦的叫声吸引了埃纳尔的注意。他把嘴中叼着的烟别在了耳朵上,打开窗户,看见了这两个黑色的幽灵。乌鸦也看到了埃纳尔,侧着脑袋看他,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凄厉的鸦鸣变得欢快起来。乌鸦的眼睛清澈空灵,如同是打磨抛光的黑曜石,仿佛能直接看透埃纳尔的灵魂。突然,乌鸦的眼睛发出血色红光,把埃纳尔吓了一大跳,赶紧把窗户关住了。而这一关上,埃纳尔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家里,他在一条小船上,在海上……
埃纳尔不解地看向四周,发现这条船还不是普通的船,而是一条维京长船。突然,天空变得格外的阴沉,好像要压下来一样,海上挂起了风暴,大雨也倾盆而下,一道惊雷从远处闪过,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狂风卷起的浪潮拍打着埃纳尔所在长船的船身,船身剧烈地摇晃着,似乎随时都会倾覆……埃纳尔感到巨大的恐慌,压低身体,紧紧抓住船的两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是风暴,你从来没亲眼见过吧?”
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埃纳尔身后传来,他转头一看,那是一个独眼的老人,他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穿着动物皮毛的衣服,还有两只乌鸦盘旋在他的头顶。
“奥丁?”这个古老的名字从埃纳尔的口中自然地蹦出。
“很好,你还记得。”奥丁比较满意地说,平空取出一柄长矛,那便是永恒之枪冈格尼尔。
“拿起它。”奥丁命令道,把长矛递给埃纳尔。
不明所以的埃纳尔也只好按照奥丁说的去做,大胆的送开手,转过身去接奥丁的长矛。奥丁也就松手了,沉重的长矛是埃纳尔难以承受的重量,接过长矛后埃纳尔根本就站不起来。
“拿起它!”奥丁再次命令道。
船身还在剧烈地摇晃着,埃纳尔也只好用尽全力试着把长矛拿起来,可长矛还是过于沉重。
“你想改变你的国家吗?拿起它!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奥丁语气强烈地喊道。
一听这话,埃纳尔更是使出全力,面目狰狞,满脸涨红,而长矛好像变轻了一点,又轻了一点,直到变得轻到能够被埃纳尔拿了起来……
“很好。埃纳尔•达赫利,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契约神,你就是我的契约者了……”奥丁相当满意地说道。
2016年(黑铁时代)日本东京
“咔哒!”
娜塔莉•米勒关上门,把钥匙放在了位于门边的碗里。
“胡轩!我回来了。”娜塔莉对屋内喊。
胡轩冒冒失失地从画室里跑出来,问娜塔莉:“还顺利吗?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一切顺利。”娜塔莉回答道。
胡轩松了一口气,说:“他们应该还没能把那些东西与解除你的geasa(单数形式是geis,凯尔特神话里特有的一种誓约、禁制)联系在一起。”
娜塔莉把文件袋取了出来,递给胡轩,说:“这就是他们査到的内容。”
胡轩打开文件袋,仔细翻阅后,对娜塔莉说:“我们要找的三个日本神都与人缔结契约了。天照大神的契约者叫樱井真理子,曾在伊势神宫担任过巫女,现居于京都。月读的契约者资料完全不详。素戋呜尊(又译须佐之男)的契约者叫佐佐木佳奈,草薙会的成员,目前就在东京。”
“那么,我们应该先去找这个佐佐木佳奈,约瑟夫貌似还和这个草薙会还有过合作。”娜塔莉说。
“呃,是的,约瑟夫确实和草薙会有过合作,我也见过这个佐佐木佳奈。但是草薙会的会长佐藤悠斗在一年前就死了,目前草薙会内乱,不宜介入。依我看,还是先去京都找樱井真理子。”胡轩分析道。
“那如果我们帮助佐佐木佳奈平定内乱呢?”娜塔莉提出。
“这不是光凭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更何况你现在身上还有三条geasa。”胡轩否定娜塔莉说。
“我知道了。”娜塔莉说。
“我们还要想办法找出月读的契约者。如果连那帮家伙都查不出他或她的信息,那我们又能怎么办啊……”胡轩无奈地说。
“大不了留一条geis。”娜塔莉坦言道。
“那好吧,等我把画稿赶完后我们就去京都。”胡轩说。
“好。对了,话说你为什么画漫画?”娜塔莉问。
“为了获得腱鞘炎、腰间盘膨出和少得可怜的稿费……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啊……”胡轩欲哭无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