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麦克白将军是国王邓肯的表弟,为国王平叛和抵御入侵,在立功归来路上,他遇到三个女巫。女巫留给了麦克白一些隐晦的话,那是对未来的预言。预言说他将进爵为王,但他并无子嗣能继承王位,继承王位的是他的同僚班柯将军的后代。
麦克白在夫人的怂恿下谋杀邓肯,做了国王,实现了预言,践行了野心。但麦克白害怕被人发现,更害怕他人夺位,于是他一步步杀死了邓肯的侍卫,杀死了班柯,杀死了贵族麦克德夫的妻子和孩子。在恐惧和猜疑中,麦克白越来越多疑,也越来越冷酷,哪怕是他夫人死的时候,麦克白也没有一丝难过。很快,麦克白众叛亲离,面对邓肯之子和他请来的英格兰援军的围攻,这个曾经的英雄最后丢掉了脑袋。
2016年(黑铁时代) 美国某地
在天堂的时候,看地球就像是一只湛蓝色的眼睛,她就这么看着我,而我不知道她眼里的那是警告,还是邀请……
该隐有着一个糟糕的幽默感,当然,更多的是变态,他将我扔到了地球,剥夺了我的神格,剥夺了我的神能,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得吃饭得喝水的凡人,我得学着去呼吸,我得学着去睡觉,再也不是那个位居天堂的大天使米迦勒了……
我讨厌这个地方,从它被创造的那个时刻就开始了,他们说它是上帝最伟大的作品,但我知道太多太多他们并不清楚的真相。我不是没来过这里,我来过,而且来得够多了,从过去,到现在,他们都一样,完全一样,他们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本质变化……
我走在街道上,低着头,避免与人四目相视,殊不知这正合了某些人的意,他们带着刀子带着枪正悄悄尾随着我,就在我的身后,跟着我穿过街道,转过街角,然后……他们动手了。很理所当然的,我被狠狠地揍了一顿,他们又气又恼,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一点钱也没有却能表现得那么的高贵,但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
夜幕与霓虹灯粉饰了这座城市的污秽,但到了白天,在日光下,它被扯走了遮羞布,它的影子暴露无遗,它的阴暗暴露无遗。这座城市是那么的自负,那么的无耻,那么的……绝望,它腐朽的躯体仍在不断地腐化,可一座纪念碑反而因此被建了起来,它是用来纪念堕落的,它是由垃圾和废物堆砌而成的……
这个世界是冰冷的,所有人都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我觉得认清这个事实对他们或许是一种解放。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们是没有意义的,对于坐在他们邻座的我来说,他们是没有意义的……伴随着电机励磁音的鬼啸,炽热的气流带动着那腐朽的恶臭直朝我袭来,似乎是在向我宣告天堂白银色的大门已经彻底地对我关上了。我在某个广场站下了车,在车门合上前逃出了这里……我适应得比我自己想象的快得多,但或许还是不够快了,不过也无所谓了。该隐对我施了魔法,使我没那么容易死掉,这意味着我将在这里过完长长的一生,唯一的好处是我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想着怎么活下去,这可是绝大多数人每天都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有一天,我偶然地遇上了耶稣,那个上帝的儿子,我不知道那我们这些天使又算些什么。我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人们似乎也不再开始称呼他为耶稣了,开始称呼他为“食罪者(Sin Eater)”,我和他聊了聊,聊了很久很久……他告诉我说,他已经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他看到了整个社会蔓延的裂痕,而他要去改变这一切。显然这座城市已经惧怕他了,他似乎是想用血与暴力将这个肮脏的下水道填满,淹死所有的在下水道里苟且的污秽。这个小鬼还是那么的天真,肮脏的罪恶如泡沫般累积,很快就要没过腰际了,而那些该死之人却还在觍着脸呼救,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一场洗去一切罪恶的大洪水!而这场洪水,不是耶稣这个小鬼能带给这个世界的……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黄昏,该受到惩罚的人有那么多,可时间却又这么少,而就连黄昏也漂浮着世风日下道德败坏的恶臭。我登上了一辆出租车,黄色的出租车仿佛就是来自这暖色的黄昏,从期间驶出,而出租车司机则是一个健谈的人。出租车漆黑的橡胶轮胎缓缓地转动,接着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而夜幕跟随着车轮的转动也悄然落下。在路上,我们迎来了一场大雨,出租车司机告诉我说,这场大雨能带走人行道上的垃圾,而我告诉他,但愿这场大雨也能把那些人渣从街头带走,出租车司机大笑了起来,但最后的那段车程,我们却是在沉默中一起度过的,有些真相,尽管他无法否认,但他还是不愿承认,说实话,我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最后,我下了车,淋着大雨,走向一个地方,他们或许会管那个地方叫家吧,但我不是他们,我不会这么称呼……
2016年(黑铁时代) 某个地点
我曾是一个暴君,“三分之二的神,三分之一的人”,整个世界似乎就在我的手掌中任我索取,每一块土地,每一条河流,全部都是留给我的,我的……直到我遇见了一个长着牛角牛耳的野人,他叫作恩奇都(Enkidu),我们打了一架,然后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从他那我学会了很多很多。但好景不长,伊南娜(Inanna又叫伊斯塔Ishtar)那个疯婆子派来了天牛对付我,当然了,我和恩奇都合力杀死了这头牛,而这是有代价的……恩奇都告诉我他做了一个梦,众神宣告了我们要遭受杀死天牛的惩罚,而众神选择了恩奇都,所以很快,他就病死了……我感受到了难以平复的悲痛,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对死亡那种最原始的恐惧,于是我开始寻找永生的方法……
我试图去找到乌特纳皮施提姆(Utnapishtim),他是大洪水中唯一的幸存者,他被众神赐予了永生,我希望他能给予我想要答案。在去找他的路上,我杀死了一头狮子,我遇上了闪着光的蝎子人和他的妻子,我在黑暗中游荡了整整十二天,最后我来到了海边,而海的另一头就是乌特纳皮施提姆的家了。在海边有一个美丽的花园,我在那里遇到了啤酒馆老板娘西杜里(Siduri),她告诉我,我该做的,应该是接受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而不是跨越大海,去找乌特纳皮施提姆,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接受死亡,于是在众神的船夫乌尔沙纳比(Urshanabi)的帮助下,我越过了大海,如愿地找到了乌特纳皮施提姆,他也很大方地将永生的条件——放弃睡。可我做不到,好心的乌特纳皮施提姆告诉我有一种能返老还童的植物,我还能用它来恢复青春。我取走了这种植物,但在游泳时把它留在岸边,结果被一条蛇偷走了,于是我两手空空地回去了……
不过,我现在我以一种从未想过的方式获得了永生,我加入了万神殿,以身为墙,分隔人神两界,令凡人能够安心地过他们自己的生活。而这一切,也随着摩莉甘发起了西格玛方案,遭到了撼动,现在该轮到我……这时突然有一个少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只见他掏出一张空白的卡牌,念起了某种我从来没听过的咒语,然后接下来我知道的事就是我被困在了这张卡牌里面了……
我不是什么大巫师,我对魔法的认知有限,但我能感受到这似乎是一种相当古老的魔法,似乎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魔法之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吸进来,但它一定是有一个筛选的标准的,我不知道这个少年想要收集多少卡牌,也不知道收集完后,这个魔法会通向哪里。而在这张卡牌里,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什么都没有,是一个把你逼疯的好地方……